酒吧门口的霓虹灯在简薇脸上投下细碎光影,她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黑色吊带裙勾勒出消瘦的轮廓。
霓虹灯在她身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黑色长发随意地垂在肩头。“接下来这首歌唱给我因为愚蠢而错过的人。”她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旋律缓缓流淌,但这歌词里藏着我们曾有过的点点滴滴。
台下有人吹口哨,她恍若未闻,眼神穿过喧闹的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身影,我连忙拉着乐瑶躲起来。远远的看着她,我这才发现,她眼底的红血丝和苍白的脸色,与记忆里那个元气满满的女孩判若两人。
聚光灯将简薇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抱着吉他的手指微微发颤,歌词像破碎的月光洒在观众席:“后来你遇见的她一定比我好吧,
当初那些承诺的话,换了人来回答,
希望她是一个比我还要更爱你的人啊,
后来你遇见的她应该比我好吧,
别再让这个盛夏开出遗憾的花,
别再让大雨啊淋湿了你的发”
简薇唱歌的时候,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台下听着,听着她唱给“我”的歌,唱给我们的曾经。她每唱一句我的心跳随着旋律漏了一拍,身旁的乐瑶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温暖而坚定,我回握她的手。
台下传来零星啜泣声,简薇仰起头,睫毛上凝着泪光,还是轻轻诉说:“这歌词里有我和他的过去,我曾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却在误会里伤透了他的心,不过好在他后来遇见了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能替我更好的爱他。那个盛夏,我带着秘密远走,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雨中哭泣,终究是我伤害了他。”
舞台上,简薇的声音带着释然:“现在我才明白,有些错过是命运的伏笔。昭阳,谢谢你让我学会如何去爱。希望你和乐瑶的未来,永远晴朗。”
一曲终了,她转身下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又急促。乐瑶的手指突然收紧,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往前迈了半步。
简薇抬头的刹那,睫毛剧烈颤动,指尖在琴弦上划出刺耳的泛音。她慌忙别开脸,却在转身时被裙摆绊住,整个人踉跄着栽向吧台。
我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在她落地前扶住了她单薄的肩膀。茉莉香水混着威士忌的味道扑面而来,简薇红着眼眶笑了:“昭阳?”她挣脱我的手时,我瞥见她手腕间还带着我们的情侣皮筋,只是黑色部分己经磨的发白。
原来我送给她的东西,她全部都留着,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回忆着我们曾经的一切。
乐瑶适时上前挽住我的胳膊,钻戒在黑暗中闪着冷光:“薇薇姐,你唱的真好听,改天一起聚聚吧?”简薇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低头整理散落的发丝,珍珠耳钉晃出一道凄美的弧线:“不了,公司之前出了事,昭阳又没时间,我还得回去多看看,恐怕是不能陪你了。”
“简薇!”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她的名字,试探性的拉住她的手腕。她轻轻甩开,后退一步,“你不是说想当个好爸爸,再也不来这种场所了吗?”她眼角泛着水光,“你现在应该陪着你的未婚妻回家,当了爸爸以后可不能再泡在这种地方了,知道吗?”
“我只是担心你。”
“当初你带乐瑶来宣布订婚的时候,怎么没担心我会难过呢?”简薇轻轻的说着:“我们曾经明明那么相爱过,我以为我们早晚会……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便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转身便要离开,乐瑶挽住她的手借机告诉她,邀请她参加我们的婚礼。
简薇停下脚步,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却掩饰不住疲惫,“乐瑶,谢谢你们,但是我该走了,我工作很忙的。”她睫毛低垂,微微侧过头,露出后颈那道淡粉色的旧疤——那是大二那年我们骑自行车摔的,她为了护着我先触了地。
我伸手想抓住她摇晃的身影,却只攥住满手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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