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霉味突然被一股异香取代。
墨仙儿后撤半步,银簪在"芳瑶"——不,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林贵妃——咽喉处压出血线。火光从窗外透进来,映出对方脖颈处细微的接缝,那下面隐约可见烧伤的疤痕。
"二十年不见,柳如絮的女儿倒是长进了。"林贵妃轻笑,声音与墨仙儿记忆中在冷宫井底听到的一模一样,"可惜和你娘一样,终究是棋子。"
萧景珩的身影堵在门口,北疆武士的弯刀在他身后泛着寒光。墨仙儿突然注意到他右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这是青鸾卫接头时用的暗号!
"要杀便杀。"她故意提高声调,同时用脚尖在泥地上画了个缺角青鸾,"何必演这出戏?"
林贵妃突然掐住她下巴:"你以为萧景珩真是你同胞?"她扯开萧景珩的衣领,露出右肩胎记,"仔细看看!"
月光下,那个"残缺青鸾"的纹路过于规整,边缘还有细微的针脚——是刺青而非胎记!墨仙儿脑中闪过《龙凤录》的记载:真正的淑宁血脉,胎记会在月圆之夜泛出蓝光。
"本宫当年从北疆带回的弃婴,可比真皇子听话多了。"林贵妃的护甲划过萧景珩脸颊,"就像你娘,不过是本宫养的药人..."
墨仙儿袖中的银簪突然转向,刺向自己左肩胎记。鲜血涌出的刹那,青鸾纹路果然泛起幽蓝微光!林贵妃脸色骤变,厉声道:"拦住她!"
一支弩箭破窗而入,正中林贵妃右眼!女人惨叫倒地时,墨仙儿看见萧景珩袖中滑出的袖箭还在冒烟——他竟一首伪装成傀儡!
"走!"萧景珩拽着她撞开后窗。北疆武士的箭雨追着他们没入药圃,毒箭射中的曼陀罗瞬间枯萎发黑。
墨仙儿在狂奔中摸到怀中油纸包。秋棠用命送来的桂花糕里,还藏着张字条:「老夫人有家书,在祠堂蒲团下」。
祠堂的铜锁己被撬开。墨仙儿刚踏进去,就听见微弱的呻吟——老夫人被铁链锁在供桌下,胸口插着支金簪,正是生母那支!
"丫头...过来..."老夫人呕着血,从蒲团夹层扯出封信,"你外祖...从北疆..."
泛黄的信笺上字迹凌厉:「林氏非我血脉,乃敌国细作。淑宁所生真皇子确在北疆为质,肩有龙鳞印。仙儿若成年,可持鸾簪赴雁门关...」
墨仙儿双手发抖。所以林贵妃不是外祖母?那她为何...
"金簪..."老夫人突然抓住她手腕,"插进祠堂地砖...的龙眼..."
话音未落,祠堂大门被暴力踹开。林贵妃带着血淋淋的眼眶站在门口,手中握着北疆王玺:"本宫早该把你们母女一起烧死!"
墨仙儿抓起供桌上的烛台砸向地面。火油西溅的刹那,她将金簪插进地砖缝隙——整面地砖突然塌陷,露出条幽深密道!
"拦住他们!"林贵妃尖叫。一支毒箭擦着墨仙儿耳际飞过,正中老夫人心口。老人倒地时,将个硬物塞进她手中——是半块青铜虎符!
密道石门在头顶轰然关闭。墨仙儿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虎符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萧景珩的喘息声在身后越来越重,她转身扶住他时,摸到满手黏腻——他后心中箭了!
"别停..."萧景珩推着她往前,"密道通往...药圃..."
拐角处出现微光。墨仙儿刚要冲出去,突然被萧景珩拽住。药圃中央,林贵妃正将血色曼陀罗的花汁滴入北疆王玺。更可怕的是,她身旁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高大男子,那人左肩的衣袍被刻意剪开,露出片龙鳞状的胎记!
"真皇子..."萧景珩咳着血低语,"果然还活着..."
墨仙儿捏紧虎符。如果面具男是真皇子,那自己又是谁?外祖家书明明说...
药圃突然剧烈震动。林贵妃惊愕回头时,地面裂开巨大缝隙,那株血色曼陀罗连根坠入深渊——是老夫人临死前启动的机关!面具男怒吼着去抓王玺,却被裂缝中窜出的火舌吞噬半边身子。
"现在!"萧景珩推开墨仙儿,"虎符可以控制..."
话未说完,一支长矛贯穿他胸膛。墨仙儿眼睁睁看着他坠入裂缝,只有染血的手最后指向药圃东侧——那里有口古井,井台刻着"柳"字!
林贵妃的狞笑追着她扑向古井:"你以为逃得掉?淑宁的女儿注定要成为..."
墨仙儿纵身跳井的刹那,怀中金簪突然发烫。井壁的刻字在坠落中一闪而过:「柳毅埋骨于此,女见字速离」。
这是生父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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