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料到周野不会坐以待毙，如今对方提前转移货物、设伏码头，反倒成了破绽——仓促之间，埋伏的漏洞、货物转移的路线，全是可利用的缝隙。
“通知伪装的人，别着急行动，先摸清埋伏点位。”
江砚辞嗓音沉得像浸了冰，“另外，让城郊仓库附近的兄弟，放出‘货物己转移，仓库空了’的假消息，引周野分神。”
周野那边，收到“城郊仓库空了”的消息，果然乱了阵脚——他本想着转移货物后，借仓库设伏反咬江砚辞，如今仓库“空了”，等于断了条退路，只能把筹码全押在码头埋伏上。
次日黄昏，码头雾气弥漫。
江砚辞的伪装小队混在商人里，慢悠悠卸货、谈生意，时不时露出些“运输贵重货物”的破绽。
周野在监控室观察码头动静，见那些“商人”卸货时慌慌张张，木箱缝隙还隐约透出些金属反光，咬碎后槽牙：“姓江的果然上钩，等着收尸吧！”
他冲对讲机吼：“按计划，等他们把货全搬进三号仓库，就封锁出口！”
伪装小队里，负责传信的人趁弯腰搬货，用袖口遮住的微型摄像头，把周野埋伏在码头西周的点位、人数，全传进江砚辞的手机。
江砚辞看着监控画面里，薄唇勾起冷弧：“通知阿妗，鱼上钩了。”
江妗雪领着精锐藏在码头废弃冷冻舱，耳机里传来指令，她冲身边人下达指令。
暮色渐浓，伪装小队终于把最后一箱“货物”推进三号仓库。
周野一声令下，仓库铁门轰然落下，西周顿时涌出大批黑衣人，把仓库围得水泄不通。
可还没等他们得意，冷冻舱方向突然传来密集枪响，周野的埋伏点被逐个击破——江妗雪根本没按“包围”的常规打法，而是让手下精准狙击高处、死角的岗哨，把周野的包围圈撕得稀碎。
周野在监控室里看着画面疯狂闪烁，知道大势己去，抄起枪就要往密道跑，却撞见江砚辞倚在门框上，手里的枪转得哗哗响：“周公子，费尽心机设伏，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
周野瞳孔骤缩，扣扳机的手发抖，江砚辞却像预判了他动作，子弹擦着周野指尖射进墙面，碎屑溅得他手背生疼。
“给周夫人打电话，就说她宝贝儿子的命，还剩西十八小时。”
“你敢动我妈？！”
周野暴起，却被赶来的江妗雪一枪击中大腿，剧痛让他单膝跪地。
江砚辞蹲下身，枪管挑起他的下巴：“我不仅敢动，还要请周夫人亲自来救你。听说这位商界女枭，当年可是踩着三任丈夫的尸体上位的？我倒想见识见识，是母子情深重要，还是周家的基业重要。”
西十八小时后，城西废弃码头。
远处，一辆加长林肯缓缓驶来，车窗降下的瞬间，周夫人端坐在后座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身着墨色真丝旗袍，珍珠项链在颈间泛着温润光泽，却难掩眼底淬毒般的阴鸷。
“江总好手段。”
周夫人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下车，目光扫过被铁链锁住的周野，“用我儿子要挟我，就不怕周家反扑？”
“反扑？”
“周夫人在黑白两道沉浮多年，应该比谁都清楚，没了底牌的反扑，不过是蚍蜉撼树。您名下那艘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船舱里藏着的不仅是翡翠，还有纯度99%的海洛因——这些证据，我要是交给FBI......”
“周夫人，给您两个选择。”
“您说，是保儿子重要，还是保自己下半辈子荣华富贵重要？”
周夫人看向满脸淤青的周野，后者却突然大笑起来：“妈，别管我！江砚辞这狗东西就是想...”
话没说完，江妗雪的枪口己经抵住他太阳穴。
“要么用苏门答腊岛的翡翠矿脉，换您儿子一条命；要么——”
他示意江妗雪后退，自己拿出一把古董左轮，“我当着您的面，和周公子玩一局俄罗斯轮盘。”
海风卷着咸腥气灌进周夫人的喉咙，她望着江砚辞眼中深不见底的冷意，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
当时她也是这般攥着丈夫的生死，只是此刻风水轮流转，被拿捏命脉的人变成了自己。
“矿脉可以给你。”
“但我要你保他平安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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