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这条件，倒像我在求您。”
“平安离境？”
江砚辞缓步绕到周野身侧，皮鞋碾过他手背凝结的血痂，周野疼得闷哼，“周公子这些年，在东南亚沾的人命官司，够国际刑警发十次红色通缉令。您觉得，‘平安’二字，怎么定义？”
“江总以为，你手上沾的人命，会比我儿子少吗？”
周夫人望着周野染血的脸，闪过一丝心疼，，眼角纹路里藏着经年累月的狠戾。
“周夫人数过自己手上人命吗，现在倒来替我算？”
他猛地扯过周野的衣领，迫使他与周夫人对视，“您儿子的命，在我眼里，和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没两样。若不是您还有利用价值，此刻，他早该和那些人命，一起沉进公海。”
周夫人望着被扯得狼狈的周野，胸口剧烈起伏，红唇抿成锋利的线。
她挥挥手，手下打开盒子递上泛黄老地契，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却格外冷静：“苏门答腊岛的矿脉地契我给你，不过江总，我要加个筹码。”
江砚辞黑眸微眯，松开周野衣领，示意她继续。
周夫人从手包取出个微型加密U盘，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这里存着周家在北美暗网的军火分销渠道，足够让江家的生意，在大西洋彼岸更顺利——但你得保证，往后若有人找我儿子麻烦，江家会出头。”
江砚辞盯着U盘，忽而低笑，伸手接过时指腹擦过周夫人发颤的手：“周夫人倒懂得做买卖。”
他转身把U盘抛给江妗雪，后者迅速插入手机核查，确认加密层级后，冲他微微点头。
“地契、渠道都交了，江总该履行承诺了。”
江砚辞冲周夫人抬了抬下巴：“人你带走，但往后周家若再生事——”
“我手下的人，会比国际刑警的通缉令，来得更快更狠。”
周夫人拽过周野，后者虚弱得几乎站不稳，却仍恶狠狠地瞪着江砚辞。
江砚辞缓步逼近周野，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周公子记住，不该动的东西——”
“别妄动。”
周野浑身发颤，却只能咬牙瞪着他。
周夫人扶着周野往林肯车走，高跟鞋踩碎地上血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摇摇欲坠的权势上。
她望着后视镜里，江砚辞与江妗雪并肩而立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码头的风卷着腥味渐弱，江砚辞转身时，江妗雪瞥见他西装袖口沾的血，刚要提醒，却听他淡淡道：“把北美渠道对接下去，还有……”
他顿了顿，“查查周夫人当年在雨夜对周野父亲做的事，若真有把柄，江家不介意再添把火。”
江妗雪点头，明白这场博弈远没结束。
而林肯车内，周夫人用手帕擦拭周野脸上血污，望着儿子恨意未消的脸。
“妈，您真打算就这么算了？”
周野缓过劲，嗓音里还带着被江砚辞威慑的颤意，却又不甘心咽下这口气。
周夫人没立刻回答，首到林肯车拐进城郊林荫道，她才从手包拿出珐琅彩打火机，轻轻一按，幽蓝火焰映得她眉眼阴沉：“不过丢些矿脉和渠道，算得了什么？”
周野猛地扭头，火焰在他眼底跳动：“您是说……”
“江砚辞以为拿捏住矿脉和渠道，就能断周家根基？”
周夫人熄灭打火机，指尖敲了敲车窗，“他忘了，周家能在东南亚站稳，靠的从来不是旁人轻易能查到的明面生意。”
说话间，她拨通个加密号码，用西班牙语快速吩咐几句，挂掉后冲周野勾唇让他放心。
他想起江砚辞的威胁，仍心有余悸：“妈，江砚辞那人……真的能扳倒？”
“他是狠，可狠人总有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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