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凝视着李董事布满血丝的双眼，沉默良久后指尖轻叩扶手，“体面退休的前提，是你带回完整的硬盘。”
"我明白。"
他沙哑着开口，"澳门那边，我有个多年的线人，是葡京酒店的安保主管。"
他调出手机里的加密视频记录，"只要给他看这个..."
画面中，周明远情妇与某高官的亲密照在屏幕上闪烁，"他会为我们打开所有通道。"
"好啊，原来你手里还藏着王牌。"
王董事突然嗤笑一声，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拍在桌面，碰撞声惊得李董事肩膀一颤。
“藏得够深啊！”
“当年还以为你胆小怕事，没想到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
顾沉舟指尖着腕表表盘，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混着空调嗡鸣。
他忽然轻笑，：“既然有这张底牌，李董之前何必畏畏缩缩？”
李董事的后背重重抵在椅背上，仿佛被这句质问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摘下眼镜，用袖口反复擦拭镜片，却怎么也擦不净镜片后的水雾：“顾总...有些秘密，攥得越紧，就越怕被人发现。”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积郁，“三年前周明远开始接触那个高官，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既然早有预见——”
“为什么不提前清理隐患？”
李董事镜片后的老眼浑浊却坚定：“因为我需要他活着。”
他调出加密通讯记录，最新消息停在三天前凌晨三点，“他说发现有人跟踪，要暂时切断联系。”
三小时后，暴雨中的会议室依然亮如白昼。
顾沉舟盯着实时传回的画面，李董事浑身是血地从通风管道爬出，怀里死死护着银色硬盘箱。
当快艇的探照灯刺破雨幕时，王董事几乎是将人事不省的李董事扔进船舱。
他扯开老人染血的衬衫，用绷带胡乱缠绕伤口，咸腥的雨水混着血水顺着指缝滴落：“老东西要是敢死...”
他抓起急救箱里的肾上腺素，“老子掘了你的坟！”
两小时后，私人医院的无菌手术室亮着刺目的白光。
顾沉舟站在手术室前，看着王董事浑身湿透地瘫在走廊长椅上，手里还死死攥着沾满血污的硬盘箱。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王董事身上未干的腥咸海风，在惨白的灯光下发酵成令人窒息的气息。
顾沉舟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腕表边缘，冰冷的触感却无法驱散掌心的潮热。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江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神情：“手术很顺利，子弹取出来了，伤口也做了清创处理。”
王董事猛地从长椅上弹起，硬盘箱在金属椅面撞出闷响，“那老东西什么时候醒？”
他踉跄着上前，湿透的西装下摆还在往下滴水，在地面洇出深色痕迹。
江医生目光扫过他狼狈的模样，语气却十分冷静：“麻醉药效还没过，不过生命体征己经平稳。接下来需要绝对静养，不能有任何刺激。”
(http://www.233xsw.com/book/OjpEpc.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33xsw.com。二三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33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