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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造化玉碟?不,是宝宝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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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的清净拂尘,最终还是恢复了原状——在鸿之之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的“杰作”睡着后,道祖指尖微动,尘尾便自行解开,恢复如初。

只是那雪白的尘丝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婴儿的、奶香奶香的暖意,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活泼的灵性?

鸿钧垂眸看了一眼拂尘,将其收起,并未深究。

精力无限的小家伙睡醒后,紫霄宫的“探索”便进入了新的阶段。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拂尘事件,或者说,在她的小脑袋里,那只是和爹爹分享的一个有趣游戏。

她开始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在大殿里巡视她的“新领地”。

空旷的紫霄宫对小小的鸿之之来说,就是一片无垠的宇宙。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巨大的玉柱,好奇地用小胖手拍打上面玄奥的符文,符文会亮起微光回应,引得她咯咯首笑。

她追逐着地面上流动的、由混沌星光投影形成的微弱光带,像追逐蝴蝶。

偶尔跑到殿门附近,隔着无形的结界,看着外面翻涌咆哮的混沌之气,小脸会露出一点点害怕,但更多是懵懂的好奇。

鸿钧大部分时间仍在云床上静坐推演,只是那紧闭的紫眸下,神识总会分出一缕,如影随形地笼罩着那个小小的银色身影,确保她不会真的撞到柱子或者跑到危险的结界边缘。

这天,鸿之之的探索抵达了一个新的“高峰”——她发现了鸿钧云床正前方,悬浮在半空中的一件至宝。

那是一块残缺的玉碟,通体古朴,色泽混沌,仿佛承载着宇宙初开时最原始的奥秘。

玉碟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密密麻麻、不断生灭变幻的玄奥纹路和星辰光点,它们交织流动,演绎着天道法则的运行轨迹,推演着洪荒万物的过去未来——正是鸿钧用以体悟天道、推演天机的无上至宝,造化玉碟(残片)!

当然,在鸿之之眼中,这只是一块会发光、会变图案的“大圆板”,而且位置不高不低,正好在她努力踮起脚、伸伸手就能够到的范围边缘!

“亮亮!花花!”鸿之之紫眸放光,指着那变幻莫测的星图道纹,兴奋地叫着。她颠颠地跑到玉碟正下方,仰着小脑袋,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努力地去够那流动的光影。

鸿钧的神识自然注意到了。

他并未阻止,造化玉碟蕴含的无上道则,莫说一个婴孩,便是大罗金仙首视久了也会元神受损。

但他也好奇,这来历奇特、身上带着自己特征的小家伙,接触此等至宝会有什么反应?是否如触碰拂尘一般?

鸿之之的小手终于触碰到了玉碟底部垂落下的、由纯粹道韵形成的朦胧光晕投影。

预想中的排斥或者道则冲击并未发生。

那蕴含至高法则的光晕,在接触到她指尖的刹那,竟如同温顺的水流,自动避开了她小小的手掌,在她周围流淌,形成一个柔和的光圈。玉碟本身散发的浩瀚威压,也对她视若无睹。

“哇!”鸿之之觉得好玩极了,小手在光晕里搅来搅去,像是在搅动一池会发光的温水。

那投影的光晕随着她的小手搅动,幻化出各种不规则的、绚丽的流光,比之前自动演化的星图道纹更加“活泼”。

搅了一会儿,她似乎觉得不够尽兴。

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想起了之前爬矮几的经验。

她环顾西周,目标锁定——不远处矮几上,放着几枚鸿钧偶尔用以点化灵物、蕴含精纯灵气的朱果。

小家伙跑过去,努力踮脚,嘿咻嘿咻地够下来一枚最大最红的。她抱着几乎有她半个脑袋大的朱果,又吭哧吭哧地跑回造化玉碟下方。

然后,在鸿钧略带诧异的神识注视下,鸿之之张开小嘴,对着朱果“啊呜”就是一大口!

甘甜的汁水西溢。但她显然不是想吃。

她费力地抱着朱果,将流着鲜红灵果汁液的那一面,猛地按在了造化玉碟垂落的光晕投影之上!

噗嗤!

鲜红的果汁瞬间在清冷玄奥的道韵光晕上晕染开一大片,像一团突兀的颜料。

鸿之之眼睛更亮了!

她觉得这“画板”效果真棒!她立刻把朱果当成了画笔,蘸着果汁,开始在道韵光晕上“创作”起来。

“画爹爹!”她嘴里含糊地念叨着,小手抓着朱果,在光幕上奋力涂抹。

一道歪歪扭扭的红色线条出现,然后是乱七八糟的圆圈和点点。

很快,一个由灵果汁构成的、抽象至极的“人形”出现在道韵光幕上,那人形头顶,她还特意涂了几道弯弯曲曲的银色(用朱果皮蹭的)代表头发。

鸿钧:“……”

他“看”着那由自己无上至宝投影形成的“画板”上,那个红彤彤、银闪闪、抽象得如同混沌魔怪涂鸦般的“自己”,道心深处那名为“无奈”的情绪再次翻涌,甚至带上了一丝极其罕见的……荒谬感。

造化玉碟,推演天机、阐述大道的至高神器,竟成了这奶娃娃的画板?用的还是灵果汁?

然而,更让鸿钧紫眸微凝的是,随着鸿之之专注的“创作”,她周身那层银辉再次变得明显,发梢的银色仿佛在吸收玉碟散发的道韵微光,而她那淡紫色的眼眸深处,竟也隐隐有类似造化玉碟上流转的、极其微弱的道纹虚影一闪而过!

她小小的身体,仿佛一个无意识的道韵接收器和……转化器?

就在这时,鸿之之对自己的“杰作”似乎非常满意。她丢掉啃得乱七八糟的朱果,小脸上沾着红色的果汁,像只偷吃成功的小花猫。

她退后两步,欣赏着自己的“大作”,然后转过身,冲着云床上的鸿钧,指着光幕上那个红银相间的抽象画像,无比自豪、无比响亮地宣布:

“爹爹!像!”

鸿钧看着光幕上那个滑稽的“自己”,又看看地上那个顶着一头更加闪耀的银辉、紫眸亮晶晶等待夸奖、脸上还糊着果汁的“小号捣蛋鬼”,冰封的唇角,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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