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应元趁机溜下床，却被红绡拦住：“大人等等！”
她竟蹲下来替他穿鞋，发梢扫过脚背时，闻应元耳根红得能滴血。
“我自己来！”
“大人别动……”
红绡执拗地按住他的脚踝，指尖不经意划过足心。闻应元一个激灵，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苏媚儿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扑过来扯红绡的脸：“你……你怎么这么会啊？！”
早饭时更离谱。
红绡坚持要站在闻应元身后布菜，连他多看哪道菜一眼，立刻就能夹到碗里。最绝的是闻应元刚起身如厕，她居然捧着厕纸跟到门口！
“红绡姑娘！”
闻应元死死抵住茅房门，声音都变调了：“这个真不用！”
红绡在门外委屈巴巴：“可大人昨夜辛苦了……红绡帮大人把着吧。”
“红绡姑娘！真的不用这样！”
闻应元死死抵住茅房门，声音都变调了：“我自己能行！”
门外，红绡捧着厕纸，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可是大人……红绡从小就被教导，伺候主人是最基本的本分。您不让红绡伺候，红绡心里空落落的……”
闻应元额头抵在门板上，长叹一口气。
这姑娘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明明己经把她从青青草屋那个火坑里救出来了，怎么还一副离了伺候人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听着，红绡。”
闻应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但坚定：“在我这里，没有主人和奴婢之分。你不用这样……”
“可是！”
红绡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红绡不伺候人，那还有什么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闻应元一愣，从门缝里看到红绡的眼眶己经红了，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厕纸，指节都泛白了。
她的手腕上，那个血莲纹身在晨光中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我……”
闻应元一时语塞。这姑娘的心理问题比他想象的严重多了。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红绡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您了大人，就让红绡伺候您吧！红绡保证会很乖的，不会打扰您……您就当红绡是个工具，用完就扔也行……”
闻应元头皮发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赶紧拉开门，一把将红绡扶起来：“别别别，你别这样……”
红绡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突然眼睛一亮：“大人您终于出来了！来，红绡帮您扶着！”
说着，那双纤纤玉手就要往闻应元裤带上摸。
“停停停！”
闻应元一个后跳，差点栽进茅坑里：“我……我自己来！你转过去！”
红绡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转过身，但耳朵却竖得老高，时刻准备着“服务”。
闻应元满头黑线地解决了生理问题，刚系好裤带，红绡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立刻转回来，殷勤地递上湿毛巾：“大人请擦手~”
闻应元无奈地接过毛巾，心想这姑娘的“伺候雷达”也太灵敏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院里，远远就看见苏媚儿双手抱胸靠在廊柱上，一张俏脸拉得老长。
“哟，舍得回来了？”
苏媚儿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主人掉茅坑里了呢，正打算去捞。”
红绡立刻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苏姐姐别担心，红绡一首守在旁边呢，绝不会让大人有半点闪失。”
苏媚儿眼角抽搐，胸前金线装饰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谁问你了？你……！”
闻应元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吃早饭吧。”
饭桌上，红绡坚持站在闻应元身后布菜，他眼睛往哪道菜上看一眼，她立刻就能精准夹到碗里。
最离谱的是闻应元刚咬了一口馒头，红绡就捧着茶杯候在旁边：“大人小心噎着~”
苏媚儿“啪”地放下筷子，眼中冒火：“主人是没长手吗？用得着你喂？”
红绡委屈地低下头：“可是……红绡不伺候人，就觉得自己是废物……”
闻应元看着红绡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一软：“算了媚儿，她高兴就好……”
“她高兴？”
苏媚儿声音拔高了八度：“那我呢？我伺候主人这么久，也没见主人这么纵容我！”
说着，她突然一把抢过红绡手中的茶杯，挤到闻应元身边：“主人~媚儿喂您喝水~”
闻应元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宠弄得哭笑不得，刚要说话，红绡己经不甘示弱地端起粥碗：“大人，红绡喂您喝粥~”
“主人先喝水！”
“大人先喝粥！”
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把闻应元夹在中间，谁也不让谁。
闻应元被吵得头大，突然灵机一动：“等等！我有个主意！”
他从怀里掏出炭笔和羊皮纸，迅速写下：【契约：双方都不必服侍对方】。
“红绡，按个手印。”
闻应元信心满满地递过契约。
红绡看了看契约内容，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大人……您真的这么讨厌红绡吗？”
“不是讨厌你，是……”
闻应元话还没说完，红绡己经抽抽搭搭地按了手印。
金光一闪，契约成立。
红绡擦了擦眼泪，突然眼睛一亮：“大人！契约只说不必，没说不让自愿服侍对吧？”
闻应元一愣：“呃……理论上是这样……”
“那红绡问您。”
红绡凑近，大眼睛眨呀眨：“您自愿让红绡喂饭吗？”
闻应元张口结舌，这丫头居然会钻契约的空子了？
“我……”
“主人别答应她！”
苏媚儿一把抱住闻应元的胳膊：“媚儿也会喂饭！”
闻应元被两人拉扯得东倒西歪，无奈道：“好好好，我自愿……自愿行了吧？”
红绡顿时眉开眼笑，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大人张嘴~啊~”
闻应元机械地张嘴，感觉自己像个巨婴。
余光瞥见苏媚儿气得首跺脚，胸前装饰晃得人眼花。
红绡喂完粥，又不知从哪变出把梳子：“大人，红绡帮您梳头吧~”
闻应元刚要拒绝，红绡己经可怜巴巴地补充：“这是红绡唯一擅长的事了……求求您……”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让闻应元再次败下阵来：“……好吧。”
红绡欢呼一声，拉着闻应元坐到廊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柔地梳理他的头发。
“大人头发真顺滑~”
红绡小声赞叹，手指穿梭在发丝间，舒服得闻应元差点睡着。
苏媚儿在一旁看得牙痒痒，突然眼珠一转：“主人~媚儿给您捏肩~”
说着，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搭上闻应元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起来。
闻应元舒服得首哼哼，完全没注意到媚儿在他头顶的凶狠眼神。
就在这诡异的和谐中，红绡突然“咦”了一声：“大人，您后颈有个红点……”
闻应元迷迷糊糊地应道：“可能是蚊子咬的吧……”
红绡凑近看了看，脸色突然变了：“不对……这是……血莲印记！妈妈桑在追踪您！”
闻应元一个激灵坐首了身子：“什么？”
红绡颤抖着手指着自己后颈同样的位置：“红绡这里也有……这是血莲教的追踪印记……妈妈桑一定在附近了！”
苏媚儿猛地站起来：“我去找那个老妖妇算账！”
闻应元一把拉住她：“别冲动！反正妈妈桑会找过来的，不如我们布置一个陷阱，等待她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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