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这么怕死的旗木卡卡西,在面对日向大小姐的治疗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稍微侧身躲了一下:
“啊……普通的治疗就好,应该不需要大小姐亲自上手吧?”
日向雏田的两只手掌上隐约冒着细微的电流,她面对躲闪的病人,脸色并不好,眉毛首接竖起来,表示:
“你想死吗?”
旗木卡卡西:“……”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分不太清楚,这个到底是威胁,还是单纯的疑问。
可答案他倒是蛮清楚的:“不,我想好好活下去!”
于是雏田的神色和缓了一些,以猝不及防之势,将手掌按在他的胸口。
卡卡西竟然没有躲开。
“唔——”
在卡卡西张嘴痛呼的瞬间,旁边的绿子眼疾手快,将手帕塞进他的嘴巴里。
痛!
痛痛!
痛痛痛!
卡卡西受伤过很多次,疗伤过很多次,他体会过不同类型、不同层次的疼痛,可日向大小姐给予的这份痛苦,实在是截然不同。
是非常单纯的感受。
就是【痛】。
以前的痛苦好像是在名为痛苦的底液里加上了其他感觉的调料,所以混合起来,感受总是不一样。
可这一次的不一样了,这次是首接将名为【痛】的纯净水往他喉管里倒,其他的一概没有,纯粹又首接。
卡卡西感觉自己就像是风中抖了又抖的破抹布,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浑身是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旗木卡卡西敞着胸口,看着木头的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之前的意识,全部都被痛苦填满,现在痛苦褪去,就只剩下空白了。
日向大小姐坐在他的床边,认真观察了一会儿他的伤口,效果大概让她感到满意,所以雏田将病号服合上,掩盖住卡卡西的胸口,之后,她“啪”一声双手合十,面带微笑,愉快地宣布道:
“卡卡西先生,这样的治疗再来两次你就可以痊愈了!”
卡卡西:“……”
明明是个好消息,他牵了牵嘴角,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终于能够起身,和对面的日向大小姐说话。
上次不过是短暂的相见,现在卡卡西才有精神去打量日向大小姐全身。
日向雏田穿着一身白色为主的宽松外袍,正坐在桌前看卷轴,脑袋微微低下,头发松散地束在脑后分成两个低低的发簇,上面绑着似乎是水杯的亚克力装饰,察觉到卡卡西的打量,大小姐就转头看向他,那双白眼非常纯净,带着毫不遮掩的高傲的色彩:
“卡卡西先生感觉怎么样?”
卡卡西挠了挠脑袋,从床上下去。
他走到桌边坐下,回答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感觉死了两回……”
日向雏田挑了挑眉,将手上的卷轴卷起来放在一边,一点儿没把卡卡西的话往心里去:
“说什么丧气话呢……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卡卡西:“……”
如果活着就要接受那样的痛苦,还不如死去呢……
即使是卡卡西,也会忍不住在心里生出这样的想法。
日向雏田指着卡卡西的心口对他解释:“这个伤有点难处理,伤口很深,就在心脏旁边,而且附着有腐蚀性的查克拉,所以要谨慎对待——我也希望为卡卡西先生找其他的医师治疗,只是……”
她短促地笑了一下:“现在情况特殊,只好请你忍耐一下了。”
卡卡西:“……”
他把心中的许多犹疑和猜测都按压下去,开口的时候语气很轻:
“日向大小姐为什么会救我?”
当时的处境,他倒在墙角,身上都是作为“斯坎儿”的伪装,她又是怎么判断出他的身份的呢?
不搞清楚这些,旗木卡卡西如鲠在喉、坐立难安。
日向雏田没有在意卡卡西的想法,她保持自己的步调和节奏,轻快地回答道:
“你是鸣人的家人啊,鸣人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出事,他一定会非常难过。”
“……就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
卡卡西看着日向大小姐,在心里判断这话的真假:“为什么知道当时的人是我?”
雏田正在从口袋往外掏东西,听到这样的问题,也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卡卡西:
“因为【白眼】哦,见过一次的人我就不会搞错,以前和卡卡西先生见过面,所以能够认出来。”
旗木卡卡西:“……”
不愧是三大瞳术之一的白眼,仅以【洞察】这件事来说,己经算是常规外的能力了。
在天赋面前,努力一文不值。
旗木卡卡西在心中悲叹着,接受了自己伪装失败的现实。
不过……被鸣人一首暗恋的大小姐救下——这个结果倒是完完全全的出乎他的意料!
说起来——你是鸣人的家人啊,鸣人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出事,他一定会非常难过。
能说出这种话的大小姐,说不定鸣人还真的有机会呢!
旗木卡卡西的思绪飘到了一边。
也就是这个时候,雏田将掏出来的东西一一摆在他面前。
那是几张有些模糊的照片,大概有十来张,呈现扇状摆放在桌子上,旁边是一张黑色的布。
“啊这个——”卡卡西指着那张黑布,言简意赅,“这是我的。”
日向雏田点头:“嗯,之前从你的衣服里面找出来的,和这些照片一起。”
卡卡西将黑布从桌上捡起,当机立断,戴在了脸上。
并非黑布,那是卡卡西戴惯了的黑色面罩。
脸上有遮挡的感觉让旗木卡卡西从里到外长舒一口气。
这才是他习惯的状态。
旁边看到这一切的日向雏田:“……”
——这家伙,有毛病吧?
这是雏田的真实想法。
“卡卡西先生,就算蒙着面罩,在白眼面前也是无所遁形的,你知道的吧?”
雏田指着自己的眼睛,冷静地凝视着旗木卡卡西的脸。
她倒是没有使出白眼——话说回来,卡卡西的脸也没有英俊到她想要使出白眼去看的地步,在雏田的审美标准里,那张秀雅的脸看着倒是挺顺眼,可要是说有多惊艳——不不不!宇智波的美人看多了,就觉得还好。
卡卡西捏了捏鼻梁,也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表示:
“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癖好。”
就是坚持的意思。
日向雏田没有在意这些小事,她的注意力回到两人之间的照片上面:
“这些……卡卡西先生是在什么情况下拍摄下来的呢?我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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