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晚酸涩的狂欢后的他感受到了无尽的空虚，心像是破了巨大的空洞一样呼啦啦地正往骨髓深处灌冷风，和随之席卷而来的无尽的恐惧感，替她感到恐惧，无名的恐惧。
他茫然失神地看着身旁她平静的睡颜，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早己起身离开。
突然床边一软，许溢水不带任何意味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尾巴，把他的注意力拽了回来。
“我不是要丢下你，”她说，“我只是想着我们换一套新的。”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和我做这些和他们做过的事？”
“因为我感觉那些太痛了，我不希望你承受这些。你不喜欢对吗？”
看起来是珍视，实则不然，是对宠物的珍视和体贴，而不是把他当作一名地位平等的伴侣。
“不，”他说，“我很喜欢。”
他反将一军，凑到她面前反问道：“你也很喜欢对吗？”
“别不承认，”他的嘴放在她耳边，“我看出来了。”
大概他是遇见的青涩的许溢水，在从前，虽然她会做一些大胆的、强迫的事，但总的来说，没有太过火。
他最多记得有一次，他引诱她，在浴池里，齐如瑜在门外。那天齐如瑜顿悟了她教给他的剑法，正想找她分享喜悦最好能获得她的夸奖，他兴冲冲地冲到门前，路过一路梅花，只能看见“紧闭”的门扉。其实他并不知道这扇门究竟是轻掩，还是被她从里面锁上，因为她设下的禁制让他不能再靠近半步。
“师父——？”
他连着喊了几声，拿不准她究竟在做什么。
而孚离就在浴池里，浸泡在梅花香的水里，在她身上。“陪我，不准出去见他。”
她无奈地笑笑：“但是齐如瑜的修为精进了很多，我该去检查他的成果，顺便鼓励一下他。”
“好啊——我们就这样出去，反正我不会撒手。”他无理取闹。
他知道自己就是她养的地下情人，不然为什么她不让他在其他人面前显人形？可他就是想知道——究竟谁才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或者，换句话说——她究竟会不会被美惑？
蒸腾的雾气在室内缭绕着，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却能感知到她久久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
“别闹。”她淡淡地说。
他再往前进了一步，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是不是在闹还不一定呢。”
“嘶——你不是狐狸吗，怎么跟狗一样？”
“你教教我吧，师父。你是负责的师父一定会耐心地教会我这个蠢笨的徒弟的吧——”
“师父闭关了吗？”齐如瑜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出来，“师父是闭关了吗？”
只有这个解释了吧……
还是不打扰师父了。
许溢水闻言，并没有赞同孚离所说。“或许我是有一瞬间让你认为我喜欢这个，但我真的不希望这样。”
撒谎。
撒谎！
他分明能看到她拿起那些东西眼神里无法掩饰的欲望，在穿孔时心疼的眼神里掺杂的兴奋，以及逐渐粗重的呼吸。
而且你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想证明我很特别还是想表现你的体贴？
他没有说话，只是抓住她的手腕，让它拉了拉它们。
“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话，你怎么玩他们的就怎么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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