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肉眼可见沈颂晨最近道心不稳。
他总感觉许流光和自已的师父之间有点什么,可他又觉得这个怀疑过于荒谬。
她和他师父?
开玩笑吧。
他知道她水性杨花,但他并不认为齐如瑜会和她搞在一起,或者说,许流光应该搞不定他。但是许流光来之后齐如瑜有太多的反常之处,比如突然的疏离、作息的突然改变、不再准许他进入的室内以及沙哑的嗓音和僵硬的身体。种种迹象都间接印证了他的怀疑。
明明他可以很轻松地验证自已的猜想——晚上去一探究竟,可他被自已死钉在原地,迟迟没有迈出那一步,一方面他有一种负罪感,自已怎么能这样揣测自已的师父呢,假如自已真的这样做了,那不就是承认自已不相信自已的师父了吗,自已怎么敢的?另一方面,他是真怕自已真的发现了什么,真的有什么的话,他该怎么办?
一边是自已的青梅,一边是自已的师父,他该怎么办?
左右为难,他搅动得焦躁万分。
两人都被放在火上炙烤,毫无意义地让自已如履薄冰,而她仍每天舒舒服服地该干啥干啥。
“我记得……不久之后有一个宗门比试,好像散修也能参加?”
“嗯。”他魂不守舍地应声。
她看着他,突然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和我师父是不是有一腿。
他意识到自已将要说什么,打了个激灵,话头一转:“是不是想去找那个剑痴。”
“你不提他的话,我都快忘了。”她说起来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她一向对这些事都忘挺快的,这样才能在“熟人相见”时不露出马脚。
她可是听说了到现在还有人满世界的在找她。
但你们抓的是鲁迅关我周树人啥事?
聊到这两人都有些心虚,十分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我准备去参加宗门大比,以散修的身份。哈,那样的话这一届可会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散修一举夺魁了。想想都好玩。”
“我也只能成为你的手下败将了。”
“我可以让你几招。”
“不需要,那样输得我太丢面子了。”
“你还有面子?”
“欸,就算我没有,我宗门该有面子了吧。我只是输给你几次而已,这次输不输还不一定呢。”
“对——”
“所以你是准备离开了吗?”
“可能吧,我还没想好。”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去揭开谜底的冲动。
就今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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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
三
二
一
他站在木屋前,表情沉重肃穆得像是要奔赴战场,他缓缓地伸出手,手掌轻轻贴住冰冷的门扉,在那一刻,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凉,因为——门是松动的。这意味着她根本不在这里。
那她还能去哪?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他自认为自已很了解许流光,她不是一个大半夜喜欢在外面到处晃悠的人。那她除了去他那儿还能去哪?
只剩一个位置——齐如瑜的寝居。
可他仍不死心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双腿像是灌了铅般,一步一步走得格外艰难。
真的没有人。
他能看到桌上的灯芯才被熄灭,她一向都是追求“情调”的人,生活习惯还是和之前一样,非必须不会使用灵力,而是选择凡人的生活用品。
都走到这里了,他该去自已师父那里好好确认确认一下了。
“嘘,”她突然停了下来,“沈颂晨刚刚进我屋里了,算算时间,他应该站在门口了吧。”
齐如瑜身体瞬间紧绷。
“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不然我们俩都挺难办的是吧?最主要是你。”她颇为善解人意地说。
在即将被发现的羞耻感和恐惧感的冲击下,齐如瑜忘记了无论她怎么搞,包括沈颂晨在内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只是下意识相信她说的话。
脚步声近了,仿佛沈颂晨已经走了进来。
恍惚之中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师父?许流光在你这里吗?”,但他无法去辨认真假。
假如他稍微清醒一些就应该知道沈颂晨是没有勇气问出这句话的,他最多最多就是说一句“师父?”。这一切只是许流光的恶趣味。
只是她做出来的幻想。
沈颂晨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他无比确信许流光就在里面,在里面和他师父干一些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可他没有勇气再继续往前,他告诉自已,这不可能。
就算是真的绝对不是许流光主动的,一定是……
他知道自已的想法太过于荒谬,但是他说服了自已——许流光没有能力去强迫齐如瑜,只有可能是齐如瑜强迫她。
明天问问她吧。
明天他会去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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