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很诧异,“太太要用毛笔来签字?”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以前可是闻所未闻。
不过她调的香装瓶时,她都会在每个瓶身上用毛笔画一些简单的花草,恰好她最近收到了一支很贵重的毛笔。
曾离看了一眼,十分惊喜:
“这是黑尖紫毫,不错啊。”
“你还挺懂。”
乔念心里有些发虚。
她用毛笔作画就是弄一个独一无二的噱头,实际上没有太多这方面的造诣。
好在那些阔太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别人撞款,所以她们都很喜欢这种能代表身份又是独一份的东西。
“以前练过几天的书法,见到过。”
曾离自谦。
在签名时,她看到乔念写的是今心二字。
她有些疑惑,“乔小姐字今心吗?”
乔念忍不住笑了。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姓甚名谁字什么啊。
她掩嘴一乐:
“今心是我的艺名,你也可以写你的化名,毕竟陆总不需要陆太太用手艺赚钱,我可以替陆太太保密。”
虽说有这么好的手艺是件很光荣的事,但豪门世家之间的利益牵扯甚广,乔念想着写本名的话,万一在阔太圈里传扬开来,陆家是以此为荣还是为耻,犹未可知。
曾离一听,这不正好撞在她的心意上了吗?
她果断大手一挥,洒脱俊逸的签上了她想到的名字。
“黄昏晓。”
乔念有些疑惑:
“陆太太为什么要叫这名字?”
她取今心,是因为今心组合为念,能避开真名,又能和自已的本名相呼应。
可曾离和黄昏晓,这其中好像毫无瓜葛。
曾离笑了:
“以前有人跟我说,当天快黑的时候,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星,就叫黄昏晓。”
如果星星看到有个手艺精湛的绣娘叫黄昏晓,她肯定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
司北看到这名字,打趣说,“太太,那个人是不是叫王心凌?”
“王心凌?”
曾离疑惑,她并不懂这个梗。
也不知道有个叫王心凌的歌手,唱过一首歌,就叫黄昏晓。
乔念拿起合作协议,看到黄昏晓三个字,伸出大拇指夸赞,“没想到陆太太的书法造诣也这么高深,那我这就去联系徐太太,让她把需要修复的苗绣高定送来,再让助理送到陆太太那儿去。”
从乔念那儿出来,回到车上。
司北打趣,“陈姨今天又多了一笔进账,是不是得请我和太太去喝一杯?”
“喝什么?奶茶?还是咖啡?”陈姨紧跟年轻人的时尚。
司北嘿嘿一笑:
“我喝咖啡,提提神。”
“那太太呢?”陈姨问。
曾离其实开了个小差,二十万的苗绣高定修补费,乔念抽成百分之十,那她到手能赚十八万。
可十八万是个什么概念啊?
曾离盯着陈姨,“陈妈妈,如果你赚了十八万,你会拿这笔钱来做什么?”
“请你们喝咖啡,剩下的存起来。”陈姨还挺逗。
曾离又问:
“咖啡很贵吗?”
司北举手:
“我喝瑞幸就行,九块九一杯。”
一杯咖啡九块九。
修复完这件高定,她就能赚十八万。
十八万啊,能喝......一万八千多杯咖啡。
曾离瞬间激动了起来,坐直身子问司北,“你平均一天喝几杯咖啡?”
司北眉头一皱:
“一杯,最多一杯,而且只能下午之前喝,不然晚上容易睡不着觉,这玩意儿对别人来说没什么用,对我而言提神贼拉好。”
一杯咖啡九块九,每天一杯。
十八万,能喝差不多五十年。
爹爹啊。
发财了!
曾离欢喜雀跃不已。
自已好像一不小心就发了个小财财!
但前提是,得先把那件烧坏了的苗绣高定给修复到人家满意的程度。
曾离感觉热血高涨,恨不得立刻回家开始修补。
但陈姨收的是现金,她让司北开车去银行,先把现金给存卡里。
看到陈姨拿出卡来,曾离追问: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办一张卡用来存我自已赚的钱?”
“当然可以啊!”
陈姨果断带她去办卡。
走出银行时,曾离看着这张里面暂时空空如也的银行卡,心里开始畅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唯独司北觉得不太对劲。
当一个女人开始独立自主沉迷赚钱......
完了!
这女人八成是想离啊!
陆总啊陆总,你危矣!
从银行出来,陈姨去瑞幸买了三杯咖啡。
问要不要加糖时,曾离一个劲的点头,“加加加,多加点。”
生活已经够苦了,咖啡必须往死里加糖,直到够甜为止。
这话是星星说的。
现在曾离喝上了星星说的巨苦的咖啡,可明明这咖啡很甜啊,生椰拿铁,嗯,好喝。
回家路上接到陆知行的电话,说江月的手术做的很成功。
挂断电话,曾离第一时间拍着陈姨和司北的肩膀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趁着等红灯,陈姨和司北双双回头看着她。
“太太,你这兴奋的,好像二小姐是你亲闺蜜一样。”
“但江小姐养好身体后,只怕还会来家里捣乱。”
陈姨还挺喜欢看曾离开怀大笑的,比以前那个总喜欢把自已关在屋子里闷不作声的陆太太要好很多。
曾离深叹口气:
“她能活蹦乱跳的来找我闹,证明她身体健健康康没毛病,这也是一桩好事。”
不过以后惹不起她了,还是尽可能的躲远点吧。
乔念那边,晚饭之前就把烧坏的苗绣高定给送了过来,陈姨接收的,把衣服送到曾离房里,看着烧坏的地方,不容乐观的问:
“太太,这还能修补吗?”
破坏面这么大,真是不如直接再绣一件来的更快。
曾离摸着被烧坏的地方,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十二岁那年,爹爹奉旨返京,她把熬了好几个月绣好的战袍送给爹爹。
十六岁她出嫁前夕,爹爹浑身是血的回来,问她天地之广,想不想做一只自由翱翔的鹰?
她当然知晓,爹爹拼死回来,是不想毁了她的一生。
可圣旨在前,一人自由要全家陪葬,她抚着爹爹身上被烈火焚烧过的衣袍和伤口,哭着摇头。
只要爹爹和兄长平安归朝,她甘愿做一只囚于笼中的雀。
遥此一生,只盼家人康健。
那晚,她把眼睛都熬坏了,只为给爹爹修补好这件战袍。
可惜,爹爹最后竟死于万箭穿心。
女儿送的战袍,也落了个千疮百孔。
比起爹爹焚烧染血的战袍,这件苗绣高定上的破洞真算不得什么。
曾离收回思绪,冲陈姨一笑:
“放心吧陈妈妈,我能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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