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离抬头一看,完了,真的是她。
曲弦歌。
所以曲弦年是她大哥。
纪羞月介绍道,“侄媳妇,这是我女儿小歌。”
“你好。”
曲弦歌伸出手。
曾离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微微侧身想走。
司北赶紧伸手扶了她的后背一下,在两人心虚的眼神对视中,司北摸了一把脸,暗示她别慌,毕竟攻擂时她带着帷帽,没人看到过她的脸。
经司北这么一提醒,曾离也很快镇定下来,她双腿站稳后,堆起笑脸伸出手:
“你好,我叫曾离。”
“你叫曾离?”曲弦歌听到她名字里带了个离字,怏怏的她瞬间精神了不少。
曾离又回头看了一眼司北,这细微的小动作已经被陆知行捕捉到了两次。
他觉得很奇怪, 忍不住多看了司北两眼。
可司北的注意力全在曾离身上,心想着太太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什么时候掉马甲都可以,但绝不能是现在。
看曲家大小姐这架势,太太要是敢承认自已就是攻擂的,曲家大小姐非得在此刻跟她重新拼个输赢不可。
看着司北和曾离之间的眼波流转,陆知行醋意大发,他就知道他俩不对劲。
之前莫名其妙找他要司北当司机,又光明正大的送司北情侣手表,这手表此刻就戴在司北手上,现在又在大庭广众下眉来眼去。
难怪她最近半点都不善妒了。
她这是有情况啊。
这念头在陆知行的脑袋里横冲直撞,他心想着,回头得找个借口把司北给支开才行,再让他跟在老婆身边,自已就得打光棍了。
唉。
情敌真多。
陆知行深叹口气。
曾离也几乎在同时叹了口气,心想着单凭一个名字,曲弦歌应该不可能认出她来吧?
于是她强装镇定,笑问,“弦歌是觉得我名字不妥?”
她本意是想跟曲弦歌套一下近乎,曲弦歌却立刻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刚才曲伯母说的啊?”曾离赶紧反驳。
曲弦歌眉头一蹙,“不对,刚才我妈只喊了我的小名,没喊全名。”
“那是曲伯父......”曾离看向曲寒渊。
“不可能,我爸从来不会喊我弦歌。”
“那是......”曾离没想到曲弦歌会这么敏感,她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立着的婚纱照,上面有新郎官的名字,赶紧找补说,“你哥叫弦年,我就自觉代入你就弦歌了,没想到我误打误撞还说对了。”
唉。
这理由可真烂啊。
司北都不由得替她捏把汗。
她还不如说早就对曲家有过耳闻,毕竟曲家是古筝世家,是备受瞩目的存在,知道曲寒渊育有一子一女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好在这烂理由也让她在曲家父母面前蒙混过关了。
主要是陆知行看到曲弦年带着新娘子过来了,他牵着曾离上前跟曲弦年打招呼。
但曲弦歌并没有罢休,她紧跟在一旁,逮着机会便问,“你是不是叫离离原上草?”
“一岁一枯荣?”曾离为了掩饰自已的心虚,脱口便接了诗的下一句。
司北跟在身后一整个目瞪口呆。
曲弦歌很无语,“我是问你,你有没有一个名字,叫离离原上草?”
曾离笑出声来:
“谁会取个这么不吉利又没文化的名字啊?没得十年脑残顽疾,取不出这名吧?”
司北:似乎有被冒犯到。
曲弦歌看到她把话说的这么狠毒,心里的怀疑放下了些许,紧接着曲弦歌便发出邀请:
“听我妈说,你老公希望我能指教一下你弹古筝,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弹一首?”
“我......我不太会。”
曾离委婉拒绝。
今天毕竟是曲弦年大喜的日子,要是谈崩了,对曲家来说算是丑闻。
没想到曲弦歌丝毫不介意,还热情相邀,“只是切磋而已,就当给大哥大嫂助兴了,我大嫂也喜欢古筝,她最近迷上了《将军令》。”
刚好陆知行也和曲弦年打过招呼了,听到曲弦歌说将军令,他搂住曾离的肩膀,十分骄傲的说,“刚好,我太太最擅长弹《将军令》。”
“老公。”
曾离欲哭无泪。
不过是弹过几次罢了,大可不必这么骄傲,更不足以跟外人道也啊。
最最重要的是,曲弦歌此刻看她的眼神,就跟知道了离离原上草是她的马甲一样。
“无妨,你随便弹弹就行,正好让曲伯伯和曲伯母指导一下。”陆知行还以为她是害羞。
“可我今天不想弹。”这一弹,八成会露馅。
新娘子秦锦瑟却满心期待,“弟妹喜欢古筝,不知道前几天的古筝攻擂赛你看了没有,攻擂者弹了一曲将军令,和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串联,有一种大战过后岁月静安稳的意境,别提有多妙哉了,只可惜她没弹完就下线了,我总觉得岁月安稳之后,她还会设计一段安居乐业。”
“嫂子是说原本应该是江月和小歌对决的那场比赛,最后攻擂者赢了?”陆知行很诧异,他一开始以为是曾离去攻擂了,后来问了问,就没再关心过这事。
毕竟能赢曲弦歌的人不多,哪怕是江月,他都觉得够呛。
“对,那场比赛很精彩。”秦锦瑟说着,还看了曲弦歌一眼。
曾离赶紧说,“既然是过去了的事,就别再提了。”
毕竟曲弦歌还在呢,当人家的面这么说,终究不太好。
曲弦歌愁闷了好几天,眼下却露出了笑脸,“胜败乃常事,我只是很想结识一下她而已,她是怎么想到把将军令和荷塘月色串联在一起的。”
将军令。
荷塘月色。
想到前段时间曾离总在家弹凤凰传奇的曲子,陆知行眼神怪异的看着曾离,“好像你最近也很喜欢弹荷塘月色。”
这可真是亲老公啊。
曾离恨不得把他的嘴给堵上。
偏偏这时,曲弦歌还把比赛当日的录屏拿出来,播放给陆知行看,“就是她赢了我,不知道知行哥认不认识?”
毕竟是夫妻,曲弦歌心想着,即便挡住了脸,陆知行应该也能认出自已的妻子来吧?
陆知行看到曾离在视频里弹将军令时的手法,那气场就和在冯秋霜家的古筝店前弹奏时一样。
他错愕的看着曾离,曾离心虚的哇了一声,“她这扮相不错啊,但我觉得她弹的倒不怎么样,没有弦歌弹的好。”
这话一出,司北的心都凉了半截。
她才说过弦歌的名字是根据大哥曲弦年的名字推测而来的,那也就意味着她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曲弦歌的名字,就更别提看过曲弦歌弹奏古筝了。
现在两相矛盾,等于自爆马甲啊!
偏偏曾离还不知道自已说漏了嘴,一个劲的自贬,“况且好好一比赛,她连脸都不敢露,肯定长的也不如弦歌好看,她能赢,纯属侥幸。”
曾离说完,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曲弦歌看她的眼神,似乎在说,乖乖,我踏破铁鞋无觅处,你倒好,自已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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