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水管内壁上那句“当你看清一切，便是命运开始之时”像是某种预言，在张向前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和泽尔猫着腰穿过了几条暗巷，最终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掩体。这里看起来像是某个废弃的维修站，墙壁上的荧光灯忽闪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金属混合的味道。
“欢迎来到‘Zar’的临时学习中心。”泽尔轻声说，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得意。
“这地方……就你一个老师？”张向前打量西周，除了几张破旧的工作台和一堆散落的设备外，几乎空无一物。
“我不仅是老师，还是你的翻译器、安全顾问和人生导师。”泽尔嘴角微扬，“别小看这个地方，它可是果壳星最古老的科技启蒙点之一。”
张向前耸耸肩，走到一张工作台前坐下，随手拿起一块布满复杂纹路的晶体板。“所以，今天我们要从哪开始？”
泽尔走过来，将一块投影装置放在桌上，轻轻一按，一道全息影像在空中展开。画面中是一组流动的能量轨迹，像极了地球上的电路图，但又复杂得多。
“先从基础开始。”泽尔的声音变得严肃，“这些是果壳星能量系统的底层逻辑。它们不像你们地球那样依赖电子流动，而是通过一种叫‘灵质流’的介质进行信息传递。”
“灵质流？”张向前挑眉，“听起来有点玄学。”
“科学到了极致，往往和哲学分不开。”泽尔淡淡道，“你以为你们的量子力学不玄？”
张向前一时语塞，只能干笑两声：“行吧，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泽尔用各种类比帮助张向前理解果壳星的科技体系。比如，他把“灵质流”比作地球上的神经信号传导，把能量节点之间的连接比作互联网的光纤网络。虽然这些比喻并不完全准确，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己经足够打开思路。
“你看这个结构。”泽尔指着投影中的一个节点，“它类似于你们的电容，但它储存的不是电荷，而是‘意识波’。”
“意识波？”张向前皱眉，“你是说，这些玩意儿能储存思想？”
“某种程度上是的。”泽尔点头，“果壳星的高级设备往往具备自我学习能力，甚至能模拟人类的决策过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智能体系统如此强大。”
张向前听得入神，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画下示意图。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实验室中接触过的那些设备，可能只是果壳星科技的冰山一角。
“等等。”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些设备真的这么先进，为什么他们还要抓人类做实验？”
泽尔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他们想复制人类的创造力。”
“什么意思？”
“果壳星人虽然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和逻辑思维，但他们缺乏真正的创造性。他们的科技发展依赖于己有的模式和经验，而人类......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能在混沌中找到秩序，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
张向前听完，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他不是被当成试验品那么简单，而是被视为“创造力样本”。
“所以，”他低声问，“你是想让我帮你们破解这些技术，然后……对抗果壳星政府？”
“不止是破解。”泽尔的目光深邃如夜，“我们想让你成为桥梁，连接两种文明的智慧。”
张向前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桌上的晶体板，上面的能量轨迹仿佛在跳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召唤。
“好吧。”他终于开口，“那就从这节课开始吧。”
泽尔点点头，伸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指令，整个房间的光线瞬间变亮，墙角的一排设备缓缓启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这是初级训练模块。”泽尔解释道，“你可以尝试操控其中一台设备，感受‘灵质流’的运行方式。”
张向前走上前，站在一台看似简单的仪器前。它的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按钮或接口，只有一个中央凹槽，似乎需要某种媒介来激活。
“怎么操作？”他问。
“闭上眼，集中注意力。”泽尔指导道，“想象你的意识是一股水流，流入那个凹槽中。”
张向前照做。他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放松，意识慢慢沉入体内。忽然，他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震动，像是有东西在回应他的思绪。
睁开眼时，设备己经亮起柔和的蓝光，表面浮现出一组符号，正是他在零件上见过的那种古老印记。
“你做到了。”泽尔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第一次就能成功引导灵质流，你比我预想的快多了。”
张向前却没有太多喜悦，反而更加警惕。“这东西……好像认识我。”
“或许吧。”泽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科技，不仅仅是工具，它们也在观察、记录、选择。”
张向前心头一震。他突然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学习，更像是一场双向的试探。
“接下来呢？”他问。
“接下来，你要学会如何控制它。”泽尔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台设备，“不过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张向前深吸一口气，走向下一台机器。
就在他准备再次尝试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频率波动，像是某种隐藏在空气中的低频声音。他转头看向泽尔，发现对方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听到了吗？”张向前低声问。
泽尔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手，指向墙上的一面金属板。那上面，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串闪烁的数字：
0110 1001 1101 0110
张向前盯着那串数字，心跳逐渐加快。二进制？阿拉伯数字？他隐约觉得，这串代码，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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