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果壳星街道冷清而诡异，远处高塔上的探照灯来回扫射，仿佛在搜寻什么。
“你不是说你们是反抗组织？”张向前一边跑一边喘着气问，“怎么连个安全屋都没有？”
“你以为我们还能保留多少据点？”泽尔的声音依旧冷静，“果壳星的监控系统比你想象的还要严密。”
两人穿过一条废弃的管道，来到一处地下维修站。这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泽尔示意张向前坐下，自己则靠在墙边，双手交叉胸前，目光深邃。
“现在，”他缓缓开口，“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张向前挑眉：“终于要开始讲重点了？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会装神秘的外星网红。”
泽尔没理会他的调侃，语气低沉：“果壳星并不是它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他们的科技飞跃，是建立在无数实验者的生命之上的。你不是第一个被抓来做实验的人类，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张向前的笑容慢慢收敛，手指不自觉地着手腕上那道能量手铐留下的灼痕。
“你可能以为，那些看似友善的外星劳工是你的盟友。”泽尔继续说道，“但我要提醒你，他们中有些人，可能是监视者。”
“你是说……”张向前皱眉，“那个帮我偷数据板的老头？还是那个在我逃亡路上给我指路的女工？”
“是的。”泽尔点头，“也可能是他们。果壳星的情报网络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甚至包括那些最不起眼的底层劳工。他们被植入记忆芯片、被改造意识，只为一个目的：引诱外来者放松警惕。”
张向前沉默了几秒，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满脸油污却笑着递给他工具箱的外星老头。他曾以为那是善意，但现在……
“所以呢？”他抬头看向泽尔，“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怀疑所有人？”
“不是怀疑，而是谨慎。”泽尔的声音带着某种古老文明特有的庄重，“信任是一种奢侈品，在这个星球上，轻易交付只会带来毁灭。”
“听起来你挺有经验的。”张向前冷笑，“是不是你也被人背叛过？”
泽尔的眼神微微一闪，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我见过太多人因为轻信而死。”他说，“有一个地球人，和你一样聪明，也曾在实验室里活下来，他相信了一个自称是‘解放者’的外星人，结果被首接送回了最高研究院。”
张向前的手指一紧，拳头微微攥起。
“别误会。”泽尔补充道，“我不是让你彻底孤立自己。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果壳星的每一面都有阴影，哪怕是阳光照射的地方，也可能藏着刀锋。”
“那你呢？”张向前盯着他，“你怎么值得我相信？”
泽尔沉默片刻，然后缓缓从胸口掏出一枚小小的晶体装置。它泛着幽蓝色的光芒，表面刻着与之前符号相似的纹路。
“这是‘Zar’的印记。”他说，“也是通往真相的钥匙之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是唯一还掌握着果壳星核心秘密的存在。”
张向前看着那枚晶体，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好吧。”他最终开口，“但我只信你到裂隙之谷为止。如果那里没有你说的东西，我们就各走各的。”
泽尔嘴角微扬：“成交。”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人在上面移动。泽尔立刻警觉起来，低声说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张向前点头，跟着他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风管道，进入另一条隐蔽的小巷。这里的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符号，有些己经被风化得模糊不清，但依稀还能辨认出几个熟悉的图案。
“这些符号……”张向前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我在手册上见过。”
泽尔神色一凝：“它们属于同一个文明体系。果壳星的历史远比你知道的要复杂得多。曾经，这颗星球上存在过多个智慧种族，彼此之间有过合作，也有过战争，而现在，所有关于那段历史的记录都被抹去了。”
“所以你们‘Zar’的任务，就是找回这些东西？”张向前若有所思。
“是的。”泽尔点头，“但我们不只是为了找回历史。我们是为了阻止果壳星重蹈覆辙。”
张向前望着他，忽然笑了：“听上去你像个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我只是个见证者。”泽尔淡淡回应，“真正的英雄，是你。”
张向前耸肩：“那我可得先活下来再说。”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一片废墟般的旧城区。这里的建筑残破不堪，像是经历过一场大规模的清洗。偶尔能看到几具干枯的尸体，身上穿着不同种族的服饰，早己失去了生命迹象。
“这就是果壳星的另一面。”泽尔低声说，“文明背后，是无尽的牺牲。”
张向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记下了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正在接近某个更大的真相，而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
突然，前方一道微弱的光束闪过，像是某种信号灯。
泽尔立刻拉住张向前的手臂，示意他停下。
“前面有巡逻队。”他低声说，“绕过去。”
张向前点头，正准备转身，却被泽尔拦下。
“等等。”泽尔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块金属牌上，“你看那个。”
张向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块生锈的牌子嵌在墙上，上面刻着一组数字和一行小字：
【区域编号：X-07】
【访问权限：仅限高级研究员及以上】
张向前皱眉：“这不是普通区域。”
“是的。”泽尔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是果壳星高层的秘密研究基地之一。据说，他们在这里进行过某种‘人类进化计划’。”
张向前心头一震：“人体实验？”
“不止。”泽尔的声音低沉，“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张向前刚想再问，远处传来了巡逻队的脚步声，泽尔迅速拉着他躲进一处废弃的排水管，两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
几分钟后，巡逻队离开，西周恢复了寂静。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泽尔低声说，“这个地方，不该久留。”
张向前点点头，正准备起身，却突然看到排水管内壁上刻着一句话，用的是英语：
大意是:
“当你看清一切，便是命运开始之时。”
他愣住了，心脏仿佛被人揪住狠狠攥了一下！
泽尔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早来过。”他说。
张向前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记下了这句话。他隐隐觉得，这句话，或许就是通往下一个迷宫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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