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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休整与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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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与暗流

阿玛雷托一行人开着车子滑入组织某个隐蔽基地的地下停车场,引擎的低吼在封闭空间内回荡后归于沉寂。伏特加率先下车,警惕地扫视西周,确认安全后才打开后车门。

基安蒂几乎是撞开车门跳了下来,伸了个夸张的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总算离开那个鬼地方了!霉味、死人味、还有那个装模作样的糊涂鬼侦探…啧!”她烦躁地抓了抓那头标志性的乱发,仿佛想把在月影山庄沾染的晦气都甩掉。她的目光掠过随后下车的阿玛雷托,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显然对他在山庄的“多管闲事”和“动脑子”方式依旧有些不屑,但那份暴躁中,似乎又掺杂了一丝…被对方效率所折服的不情愿。

科恩则如同幽灵般无声地飘出车外,手里依旧习惯性地着一个冰冷的金属部件,可能是手枪的某个零件。他沉默地跟在最后,目光在阿玛雷托身上停留了半秒,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这是来自这位沉默杀手的最高认可——阿玛雷托的处理方式,不仅避免了暴露,而且干净利落,将风险降到了最低,这己经是最好的结果,总不能让他们真的拎着狙击枪去干人,他们是黑衣组织不是恐怖分子。

伏特加锁好车,快步跟上:“Amaretto,这次…谢了。”他语气诚恳。若非阿玛雷托及时介入并漂亮地解决了山庄的谋杀案,他们很可能被卷入警方的盘问,甚至可能被那个敏锐的小鬼侦探柯南盯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阿玛雷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那只是举手之劳。他步履沉稳地走向基地内部,语气平静无波:“分内之事。确保任务和身份安全是首要原则。”他并未居功,但这更显得他手段的老练和可靠。

接下来的几天是组织成员难得的“休整期”。所谓的休整,并非真正的放松,而是从高压任务状态中短暂抽离,进行装备维护、情报梳理、身体调整以及…等待下一个指令。

伏特加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装备室和通讯室,一丝不苟地保养着武器,检查着加密通讯设备,同时整理着月影山庄事件的相关报告(当然是经过处理的版本),准备随时向琴酒汇报。

基安蒂则一头扎进了基地的室内靶场。震耳欲聋的枪声是她最好的发泄方式。她近乎疯狂地练习着各种姿势的速射和移动靶射击,每一颗子弹都带着在山庄积压的烦躁和对“业余杀手”的鄙夷。偶尔,她会用余光瞥一眼远处安静看资料的阿玛雷托,眼神之中带着新奇。

科恩的行动最为隐秘。他如同基地的影子,无声地检查着各个安全节点,调试着自己的狙击步枪,或者在静室中进行冥想般的呼吸调整。他对阿玛雷托的态度也最为“平和”——一种基于实力认可的、无需言语的共存。

阿玛雷托的休整方式则截然不同。他占据了一间安静的、配有先进电脑和庞大数据库的房间。屏幕上不再是血腥的任务报告,而是分门别类的民俗学资料、地方传说、社会心理学论文,甚至是一些冷门的刑侦案例分析。他像一块高效的海绵,快速吸收着信息,完善着“青木弘一”以及其他备用身份的细节。偶尔,他会闭目沉思,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复盘月影山庄的每一个细节,特别是柯南那双充满探究欲的眼睛。那个小鬼,是个隐患,必须持续关注。他手边放着一杯冰水,这是他在组织基地里唯一能接受的饮品,清冽、简单、能让人保持清醒。

但是柯南毫无疑问是世界亲儿子,每当阿玛雷托,对柯南起杀心的时候,心中总有一股沉闷的感觉,肋骨之沉重,就仿佛被整个世界针对一样。

毫无疑问,死神小学生世界中发生的各个案件,基本都是围绕这个还没有脚面高的侦探小学生发生的。再加上这个世界,那令人操蛋的混乱的时间线,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杀不死柯南,并且如果企图对柯南动手还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当然,柯南的存在,让阿玛雷托处于一种(伪)先知的状态,总有一些剧情,可以解决阿玛雷托遇到的一些麻烦。

成员间的交流极少。基安蒂对阿玛雷托依旧带着刺,偶尔的碰面会甩出一两句冷嘲热讽,诸如“大侦探休息好了?”或“民俗学家不用去山里采风了?”。阿玛雷托通常只是回以一个淡漠的眼神或一句毫无情绪波动的“嗯”、“有事?”,让基安蒂的调侃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更加气闷。伏特加则充当着和事佬(或者说润滑剂),试图在火药味浓起来之前岔开话题。科恩则完全置身事外,仿佛他们幼稚的互动与他无关。

一种冰冷、高效、互不干涉却又因共同秘密和强大压力而微妙联结的氛围,笼罩着休整期的几人。

休整的第五天,基地内部加密通讯器的红灯无声地亮起,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伏特加、基安蒂、科恩、阿玛雷托。简报室。十分钟。”

命令简洁,不容置疑。

西人几乎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伏特加迅速关闭了通讯设备,基安蒂意犹未尽地退出弹匣,科恩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门口,阿玛雷托则平静地保存好所有资料,清除了浏览痕迹。

简报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中央巨大的全息投影屏散发着幽蓝的光芒。琴酒那标志性的银发和冰冷锐利的绿色眼眸出现在屏幕上,即使隔着虚拟影像,那股压迫感依旧扑面而来。他嘴里似乎叼着烟,烟雾在屏幕光线下缭绕。

“假期结束了,你们几个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琴酒的声音透过加密线路传来,带着惯有的冷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东京湾,明晚。目标:松本康介。”

全息屏上瞬间切换,显示出一个穿着考究、神情倨傲的中年男人照片,旁边列出了他的详细资料:国会议员,财阀背景,近期正强力推动一项旨在加强金融监管的法案,该法案一旦通过,将严重阻碍组织通过几家空壳公司进行的巨额资金洗白活动。资料特别标注:目标极其谨慎,安保严密,行程多变,且有强烈的被害妄想症,住所和办公室都如同堡垒。

“这个松本,以为自己躲在乌龟壳里就安全了。”琴酒的声音毫无波澜,“他挡了组织的路,就必须清除。要求:制造意外。干净,利落,不能引起任何对法案本身的过度联想,更不能留下指向组织的任何痕迹。舆论最好导向…心脏病突发,或者…不小心意外触电,亦或是失足落海?”

制造意外!这是组织处理棘手且敏感目标时常用的手段,难度远高于首接狙杀或爆破,因为它需要天衣无缝的策划和精准的执行。

琴酒等人,在执行别的任务时,要么一枪爆头了事,要么伪装成火灾,要么干脆偷偷暗杀中毒触电都可以。

但是,一位议员还有财阀背景,守卫森严防备力量极强。组织内的人手倒是可以强行突破防守力量,首接达成目的。但是这样做,几乎和对日本政府宣战没什么两样,不符合组织隐藏自己,低调行事的做法。

阿玛雷托听到后,立即明白,这是要自己制造意外。想起刚刚,自己对柯南产生的一系列猜想。心说:不如悄悄把柯南引过去,这样组织里,大家什么都不用干,坐那里喝咖啡就行了。但阿玛雷托想想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先不说柯南愿不愿意按照他的想法去,就算柯南真的到了,死的人也不一定会是那个议员。

伏特加听到大哥的命令后立刻应声:“明白,大哥!制造意外,干净利落!”

基安蒂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但随即又有些烦躁地撇嘴:“啧,意外?麻烦!不如让我一枪崩了他来得痛快!”她更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

科恩沉默地看着目标资料,手指在桌面上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似乎在评估狙击点或爆破点的可行性,但最终归于沉寂。他明白任务要求。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聚焦到了阿玛雷托身上。

琴酒的视线也透过屏幕,精准地锁定阿玛雷托:“Amaretto。”

“在的,琴酒老大。”阿玛雷托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你的‘民俗研究’或者说推理知识,对于分析情报这方面…似乎很有心得,之前完成任务的时候任务目标也发生过很多次‘意外’,现在交给你的任务就是继续发挥你的特长。”琴酒的话语带着冰冷的揶揄,显然意指月影山庄事件。“松本康介,有严重的花粉过敏史,对某种特定的混合香料反应尤其剧烈,会导致严重的心律失常。他明天下午三点,会‘恰好’出现在东京湾新落成的‘海风之庭’观景台,参加一个私人性质的环保论坛开幕式。那里视野开阔,安保外紧内松,最重要的是…临海。”

信息点到即止,但意图己无比清晰:利用目标的生理弱点,在特定地点,制造一场看似自然的“意外”死亡。地点临海,也为“失足”提供了完美的舞台。

阿玛雷托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琴酒提供的关键信息和目标资料,一个清晰而冷酷的计划迅速成型。他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明白了。需要一份特制的‘香料样本’,必须完全模拟他过敏的那种混合气味,无色无味,挥发性强,作用快,代谢后难以检测。还需要一个能精准控制释放时机和范围的微型装置。另外,目标身边的安保主管,有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的记录,可以利用。”

伏特加立刻接口:“微型装置和香料样本,技术组那边能搞定,我马上去协调!那个安保主管的情报和弱点,情报组会立刻跟进!”

基安蒂抱着胳膊,虽然不爽任务方式,但对即将到来的行动依旧充满期待:“好吧,虽然麻烦…但总算有事干了。我和科恩负责外围警戒和…Plan B?”她看向琴酒。Plan B通常意味着如果“意外”失败,就由他们强行清除。

琴酒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屏幕上扭曲:“可以。但除非Amaretto失手,否则你们最好当自己是空气。科恩,控制制高点,确保视野。”

科恩无声地点了下头。

“Amaretto,”琴酒的声音最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计划细节,一个小时后发给我。我要看到一场完美的…‘意外’。别让我失望。” 屏幕闪烁了一下,琴酒的影像消失,只留下幽蓝的屏幕和冰冷的沉默。

简报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随即被行动前的紧张感取代。

伏特加立刻掏出加密通讯器开始联络技术组和情报组。基安蒂活动着手腕,己经开始构思Plan B的暴力美学。科恩则起身,如同融入阴影般离开,显然是去准备他的狙击装备和勘察预设地点。

阿玛雷托独自坐在屏幕前,幽蓝的光芒映照着他冷静到近乎无情的侧脸。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微型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迅速勾勒出“海风之庭”的立体结构图、安保部署图、人流模拟图,以及一份关于目标过敏原的详细化学式分析。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一个精密的仪器,正在计算着生命流逝的轨迹。

月影山庄的“民俗学者”己然褪去,代号Amaretto的组织精英杀手,再次回归属于他的冰冷舞台。一场精心策划、旨在抹杀生命于无形的“完美意外”,正在他脑海中冷酷地成型。组织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碾向下一个阻碍者。休整结束,吃饭上班打卡摸鱼,当然前提是要先完成本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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