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电子屏疯狂滚动,【病毒觉醒倒计时:00:01:00】的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这才发现,冰原地脉的紫雾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色,正顺着实验室的通风口往里钻。
“这是灭世病毒的原种。”母亲的虚影向我伸出了手,指尖却在触碰到我的时候穿透了我的肩膀,“婉婉,当年实验室想用双生宿主的血脉作为容器,用冰髓作为抑制剂,却意外让病毒产生了自我意识。它现在要……”
“吞噬整个冰原。”我接过妈妈的话。
黑气也在此时大量涌了进来。
大白突然用尾巴缠住我的腰,果断将我拉向操作台的另一侧。
我远离了黑气,母亲的虚影淹没在黑气之中。
“妈妈,可我……该怎么办?”我无助地双手紧握成拳。眼前被灰尘覆盖的布被我下意识抓起了褶皱,露出了下面的金属牌。
我这才发现金属牌上面刻着的正是母亲的字迹:“冰原真正的解毒剂,在双生花田的中心。”
“小焰,小双,大白,我们走!”我大喊。大白带着我们几个纵身便逃离了原地。
孩子们则是同时张开嘴,金红与幽蓝的光流从他们的口中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双生花的形状。
顿时,花瓣上的光纹好似突然活了过来,犹如两条发光的河流,朝着冰原地脉的方向奔去。
“妈妈,它们在哭。”小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顺着孩子们的光流望去,冰原地脉的洞窟里,无数半透明的身影正从冰晶里缓缓站起——是那些未被销毁的实验体容器。
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与病毒同色的墨绿液体,却没有攻击我们,只是仰着头,双眼空洞地看向我们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不是敌人。”叶清磐的身影突然变得清晰,“他们是受害者。和母亲一样,都被当成了工具。”
实验室病毒倒计时的红光突然暴涨。【00:00:30】
“婉婉,用双生契结束这一切吧。”母亲的虚影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只有你们的血脉,才能唤醒他们的‘人性’。”
“嗯。”我点头,迅速咬破指尖,在虚空之中画出双生契的纹路。
顿时,金红与幽蓝的光流从我和大白的掌心涌出,交织成网,笼罩住所有的实验体容器。小焰和小双的光流也加入进来,他们的瞳孔里映着彼此,像两团永不熄灭的火。
“婉婉,你要记住……”母亲的声音变得缥缈,“爱不是占有,是……”
“是让他们自由。”我替她说完。
母亲微笑着冲我点点头。
金红与幽蓝的光流所过之处,实验体容器的玻璃纷纷碎裂。里面的“婴儿”们纷纷眨起眼睛,他们的瞳孔里第一次有了色彩——那是好奇,是迷茫,是对生的渴望。
他们伸出小手,触碰着冰原地脉的紫雾,墨绿的病毒液体从他们体内缓缓流出,渗入冰原,化作朵朵双生花茁壮生长……
病毒倒计时停在了【00:00:01】。
冰原地脉的轰鸣声变成了欢唱。火山口的冰晶雪霰变成了金红与幽蓝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叶清磐的身影彻底融入其中,她的笑声像银铃般飘散在风里:“姐姐,你看,双生花开了。”
大白抱着我,站在花雨中。小焰和小双趴在我的肩头,他们的光流缠绕着彼此,更像是两株新生的双生花苗。
“妈妈,”小焰突然指了指天空,“有星星。”
我抬头,发现每朵双生花的中心都嵌着一颗星芒——那仿佛是叶清磐的纳米触手,是母亲激动的眼泪,也是所有被遗忘的实验体的灵魂。
它们在阳光下闪烁,像是在说:“谢谢你,让我们回家了。”
“咚!”实验室的金属门突然关闭,发出沉重的轰鸣。
电子屏幕上的红光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钢板上新出现的一行字迹:
“致我最亲爱的孩子们——冰原从来都不需要守护者,它需要的是家人。”
大白的尾巴扫过我的手背,我感受到温暖,低头正看见他的爪子上沾着片双生花瓣,花瓣上的光纹和我们双生契的纹路竟然一模一样。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找冰原的中心?”我问向手中的阴阳珏。阴阳珏却在此时转起了圈圈……
“还要继续前往冰原的深处。”小焰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那里有一片从未盛开过的双生花田——那便是冰原的中心。”
“好。”我抱紧他们,“那……我们一起去。”
风卷着花香拂过,我听见冰原在低吟——那是新生的歌,是和解的歌,是所有被爱唤醒的灵魂共同的歌。
而在更远的地方,实验室的废墟下,有个银色的小盒子正在发光。盒子里躺着半块阴阳珏,内侧的“001”编号旁,多了一行新的刻痕:
“双生花烬,爱火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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