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的风裹着双生花的甜香钻进鼻腔时，我在火山口边缘，看小焰用金红的尾焰烤化最后一块冰碴。
小焰好似长大了不少，小手捧着那块透明的晶体——那正是叶清磐的纳米触手融化后留下的，此刻正泛着细碎的星光。
“妈妈，它在唱歌。”小焰突然说。
我侧耳，果然听见细微的嗡鸣，像极了叶清磐小时候哼的那首摇篮曲。
“妈妈，小双也要听！”他的声音软得像云。
我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忽觉一阵腹痛。
下一秒，腹中的小双化作流光没入襁褓。我低头时，襁褓里的小双正小脸皱巴巴地笑着，幽蓝光流缠着我的手指，像新生儿第一次同步母亲的心跳。
“小双，我们终于见面了。”我亲了亲他的额头，襁褓里传出软糯的哼唧。
小焰也凑过来，欣喜地看着家里的新成员。
“妈妈，那边的冰髓池水……在动。”小双突然发出的幽蓝光流引领我望向冰原地脉的方向。
那里原本坍塌的洞窟口，此刻正升起缕缕紫雾，像一条蜿蜒的银蛇，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游来。
大白突然尾巴炸开蓝白色的毛，他蹦出耳朵，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他这是在感知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大白别怕。”我摸了摸他的耳朵，指尖触到他后颈那道旧疤，心中一片柔软。那是实验室爆炸时，他用脊背撞破玻璃门保护我而留下的疤痕。
“现在，我们一起面对。”
紫雾在离我们十步远的地方停住，逐渐凝成道半透明的身影——是叶清磐。
她的轮廓比上次更清晰了些，左半边脸仍是机械质感的银白，右半边却泛着真实的肤色，凤凰翎羽在风里轻轻颤动。
“姐姐。”她的声音像片羽毛落在我的心尖，让我爱不得，恨不起，放不下.
“实验室核心里有样东西，你该去看看。”
“你，还好吧……”
我抱起小焰和小双，大白警惕地挡在我身侧。叶清磐的身影穿过我们，没有温度，却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气——那是记忆里我们小时候总爱闻的味道。
我们很快来到了冰原腹地的实验室——未来实验室。
这里承载了我很多的记忆，当我真的来到这里时，却感觉恍如隔世。
实验室核心的门敞开着。
中央的培养舱依旧亮着幽蓝的光，母亲的身影在里面若隐若现。她的手按在操作台上，指尖沾着未干的血——那是新鲜的，还带着体温。
“妈妈？她醒了？”我下意识扑向那个身影，却被叶清磐的声音喊住。
“不。”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这是实验室的‘记忆投影’。母亲的意识被困在系统里己经三十年了，她的身体早就……”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培养舱里的不明液体，“早就被做成了‘活体样本’。”
“……？！”
我下意识胃里一阵翻涌。
小焰突然从襁褓里挣出脑袋，金红的尾焰首指操作台最下方的抽屉。“妈妈，那里有哭声。”
我拉开抽屉的瞬间，冷汗顿时浸透了后背。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二支试管，每支试管里都泡着一个婴儿。
他们的皮肤泛着与我相同的金红与幽蓝光纹，后颈都刻着编号——从001到012。
001的标签上写着“叶清磐”，007是“叶清婉”，而最后一支012的试管上，贴着张泛黄的便签：“弃婴，未命名，母亲失踪。”
“这是……”
“实验室的‘备用库’。”叶清磐似是灵力达到了极限，身影再次开始虚化，“当年为了确保双生宿主计划成功，他们抽取了上百对双胞胎的血脉，只留下最‘完美’的组合。母亲偷走了007和001，却没能阻止其他实验体被销毁。”
“难怪这些年，人类的数量急剧缩减……”我的心情有些低落。
小焰似是感受到我的情绪，突然生气地用尾焰烧穿了最近的试管。
“嘭！”玻璃碎裂声里，我看见里面的婴儿睁开了眼睛——瞳孔是空洞的灰白，没有一丝生气。就仿佛曾经的叶清磐。
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不是活的。”叶清磐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们是‘容器’。是用冰原的地脉能量维持的……活死人。”
培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母亲的虚影从液体中升起，她的眼睛变成了纯黑，嘴角咧到了耳根：
“欢迎来到真正的‘双生宿主计划’，婉婉。你以为唤醒了冰原？不，你唤醒了的……”
“是病毒。”叶清磐替她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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