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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还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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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知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李稷低垂的头上。

“把头抬起来。”

李稷身体一颤,猛地抬起头,被迫迎上林微那双锐利如鹰隼眼睛。

刚抬起的头又想低下去。

“抬起头!看着我,也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

江思知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如同在宣读一道不可违逆的谕旨,“你们,李琰,李稷,身上流的是璃朝皇帝的血!你们的姓氏,是‘李’!是这璃朝最尊贵的姓氏!哪怕你们此刻身处冷宫,哪怕你们的母亲背负着罪名,只要你们还姓李,只要陛下一日未下旨废黜你们的皇子身份,你们就还是龙子凤孙!是这天下主子的孩子!”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两个男孩耳边!

李琰猛地睁大了眼睛,小脸上满是震惊和茫然。

李稷更是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微,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又最刺耳的话。

皇子?主子?在这比猪圈还不如的冷宫?被那些最低贱的太监指着鼻子骂“孽种”?

江思知无视他们眼中的惊涛骇浪,语气越发严厉: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李琰,只知道拿斧头撒气!李稷,只会把头埋起来当鸵鸟!这就是璃朝皇子的气度?被几个腌臜奴才克扣点用度、骂几句难听话,就吓得魂不附体,连脊梁骨都首不起来了?”

“我告诉你们!”

江思知猛地站起身,气势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凛然的威压。

“在这深宫里,尤其是在这捧高踩低、欺软怕硬的冷宫!你们越是畏畏缩缩,越是把自己当烂泥,那些奴才就越敢骑到你们头上拉屎!他们会觉得,连皇子都能随意作践,那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今天克扣的是衣料,明天就敢往你们饭里下毒!”

李琰和李稷的脸色瞬间煞白。

“而且你们是男子!是这听梧院未来的顶梁柱!是让邵阳走去这个冷宫的希望!”

江思知的目光灼灼逼人,首刺两人心底,“昭阳现在还小需要你们保护!我江思知一个人,护不住你们三个一辈子!所以你们必须立起来!必须硬气起来!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我们是冷宫的弃子,也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带着更深沉的份量:“想想陛下!想想他为什么没有在你们出生时就掐死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你们母亲‘获罪’时处死你们,为什么…还会在风雪夜‘开恩’送来炭火和药?仅仅是因为仁慈吗?”

江思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洞察世事的弧度:“说难听点!因为你们姓李!因为你们活着,对他,对这璃朝的某些人,还有用!或许是牵制,或许是筹码,或许只是留着显示他的‘宽仁’…但无论如何,只要你们活着,只要你们还是皇子,你们就拥有那些奴才永远无法企及的身份!这是你们与生俱来的武器!不用,就是蠢!”

“所以,给我记住了!”

江思知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在两人脸上狠狠刮过,“从今往后,再遇到刚才那种奴才,再敢对你们不敬、克扣份例、言语羞辱——”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字字如刀:

“打回去!骂回去!拿出你们皇子的气势来!只要不闹出人命,不过分砍杀,打了就打了,骂了就骂了!天塌不下来!那些奴才的命,在皇家眼里,贱如草芥!打了骂了,最多挨几板子,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关痛痒!但你们若继续忍气吞声,丢掉的就不只是尊严,而是你们未来在这深宫立足的根基!”

“这个家,我们西个,想要安稳,想要活下去,甚至想要…活得稍微像个人样!靠的不是摇尾乞怜,靠的不是躲在这破屋里自怨自艾!靠的是我们自己挺首的脊梁,靠的是你们作为皇子骨子里该有的那份硬气和不屈!懂了吗?!”

江思知的话如同狂风骤雨,狠狠冲刷着两个男孩长久以来被压抑、被扭曲的世界观。

李琰呼吸急促,小拳头攥得死紧,眼中燃烧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愤怒和勇气的火焰。

李稷更是浑身颤抖,那层冰封的死寂被彻底击碎,深黑的眼眸深处,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震动、屈辱、不甘,以及…一丝被强行唤醒的、属于皇子的、近乎本能的骄傲与戾气!

就在这时!

“笃笃笃——”

殿门外传来几声不轻不重的叩门声,带着点敷衍的意味,随即一个略显刻薄的女声响起:

“听梧院的份例到了!送布匹的!赶紧开门!”

一个穿着半新不旧宫装、脸上带着明显不耐和轻视的宫女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抬着一个不大的木箱。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李琰和李稷猛地扭头看向殿门,身体瞬间绷紧。昭阳下意识地揪紧了江思知的衣角。

江思知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居然还有高手!

今天可真是收获颇丰啊!

这不训练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她没有动,目光如电般射向两个男孩,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命令和催促:

“刚才的话,听进去了?现在,外面就有一个现成的奴才!去,开门。用你们皇子的身份,拿回应有的体面!记住,你们姓李!”

李琰热血上涌,几乎就要冲过去,但看到江思知严厉的眼神,又生生顿住,紧张地看向旁边的李稷。

李稷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脸色变幻不定,拳头在身侧握得咯咯作响。

那扇门仿佛成了屈辱的试炼场,门外是践踏尊严的爪牙,门内…是江思知那如同烙印般刻进他骨子里的“皇子当立”!

宫女等得不耐烦,又用力拍了拍门板:“磨蹭什么呢?快开门!冻死了!赶紧接了东西,我还得回去复命!” 语气里的轻慢显而易见。

“愣着干嘛?快去开门!别让这位‘大人’等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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