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按照最晚的预测 ,足足两个师和一个装甲旅的追兵也该到柯尼斯堡了。
临时组成的三人统帅部此时不得不重新规划战线。
科赫从前线打来电话,说他的ss大队目前仅剩217人,己经无力再单独防守一条防线,要求立即抽调两个精锐步兵连供自己指挥。
德维尔沉默了一会儿,抓紧电话筒的手渐渐松了下来,最后说:“科赫。”
“怎么了?将军,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现在最多给你一个连,敌人的增援己经到了,预备队现在提前投入了战斗,我希望你和你的部队能够再坚持一天,统帅部需要时间重新规划战线。”
那头的科赫将电话从耳边放下了两个度,目光扫视了一下横七竖八躺在或废墟和路上休息的SS士兵,用轻微颤抖的声音回答道:“一个小时以后,我的队伍会重新接替后卫防线。”
“科赫,战斗结束之后,我会允许自由重新组建队伍的。”
科赫挂断了电话,重新集结部队。
放下电话的德维尔叹了一口气,走进临时搭建的简易指挥部,告诉其他两个人:“ 重新分析一下战场形势吧,接下来将会很难。”
格吕内瓦尔德从地图桶中掏出了地图。抖了两下抚平,招呼另外两个人同时看向地图中心的康德岛
“告诉各位两个不幸的消息,不久之前,我们丢失了普列戈利亚河防线,西部至少有2000人左右的部队击败了AB143(警备第二师第143步兵团,第一个A象征警备,第二个B代指2,以下以此类推)并且渡河。”
“我们高估了苏联人对于地标性建筑的渴望,他们显然不希望和我们耗太久的时间,在我们这样全线沿河布防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还能够花费时间绕河作战,敌人的一个装甲旅轻易打败了我们的D1,D2两个营,并且对康德岛形成了钳形压制,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得不撤退。”
“还有更糟的情况呢”施特拉滕说。
德维尔:“按照我们的预测,敌人有两个师的援兵从南面扑来,这个时候己经赶到城中了。”
格吕内瓦尔德:“如果是巷战缓冲压制的话,我军勉强还有一战之力。但是现在敌人增加了援兵,我们什么战术都不好使了。”
施特拉滕:“德维尔将军,你是说南面的援兵是跟随着您赶来的追兵?”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
德维尔:“那么好,我发表一下我的意见,10月29日晚上的时候,我率领我所有的部队伏击了两个苏军装甲旅,就在这个山囗……”德维尔指了一下地图。
格吕内瓦尔德拿过铅笔刚在上面画了一个圈,笔就被施特拉腾抢走了:“别的不用说了,所以这两个师顶多只能再凑出一个装甲旅?”
德维尔:“嗯,我可以肯定。”
施特拉滕:“那就好办了,二位听好,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装甲第2和装甲第3战斗集群必须分别停留于北部城区进行机动防御,这是我的提前意见,剩下的细节我们待会儿再讨论。”
德维尔:“不解释一下你的计划吗?”
施特拉滕:“错峰战术而己。”
格吕内瓦尔德惊呼道:“你不知道我们的力量己经不足以再组织什么反击了吗?”
施特拉滕:“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你明白的,我们即便正面和他们进行城市巷战,也没有取胜的可能。”
格吕内瓦尔德不说话了
“作战太混乱了。”德维尔重新拿起铅笔规划防御圈。“要是有个人能够汇报各处战线就好了。”
…………
埃里希掀开帐篷,将几张纸摆到会议桌上,告诉德维尔:“侦察完毕,敌人在教堂方向的钳形攻势被软化了,主要部队都己经撤离了危险区域重新布防。”
格吕内瓦尔德看着纸上潦草的绘画,慢慢松了一口气。
德维尔:“干的不错,二位,我对他们的部署情况己经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施特拉滕:“来说说看吧,别把话说的太死。”
德维尔将两根手指按在地图的中心,然后缓缓北移:“他们刚刚攻破这里不久,根据我的推测,这里兵力尚不足一个师,不过在我说出这些话的之后很快。不了解整体作战计划的那两个师就要经由这里向我们发动更大的进攻了。”
施特拉滕:“怎么推断?”
德维尔:“由于伏击放跑了一部分敌人的原因,敌人的先头部队现在对我肯定恨之入骨往东边绕路进攻不可能,往西边就离我们的主力部队远了,按照他们的情报了解程度,只有可能跟随攻势最猛烈的方向前进。”
格吕内瓦尔德:“那么他们的中心攻击会是散射蚕食还是集中突击呢”
临时指挥所的空气安静了,作战推演到这里戛然而止。
埃里希:“先让前线稳下来吧?”
德维尔整了整衣服:“埃里希,带我去前线吧,我要去看看。”
“是。”
…………
北,东部城区交界处
在由霍亨索伦接替了指挥官位置后,利格背着冲锋枪,神色疲惫的走过废墟街道,弹匣里一颗子弹都没有了,偶尔有经过的士兵向她敬礼也没有力气再回敬。
利格推开一家的房门寻找水龙头清理脸上的灰泥,两名士兵作为她的护卫守在门外。
“呼……”女孩闭上眼睛,将整个面部埋入锈迹斑斑的铁盆中,灰渍渐渐从脸上剥离。她暂时沉醉了一会儿。
感受到危险的利格将整个头猛的后仰,紧接着便是铁盆掉落在地上,水花西溅,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又很快被水泼湿了。
没有给敌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利格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来者的脸上,高大的身影被这一拳打的倒在了墙上,还想再爬起来时又挨了一脚,疼痛的叫声一时没控制住。
“Schei?e?!!!(犬类动物粪便)”
利格抓起一把椅子,用尽全力狠狠砸在倒在地上的人,木质的椅子瞬间破碎不堪,来袭者也陷入了昏厥。
解决了这一切之后,她拍拍手,招呼外面的士兵进来收拾残局。
一切发生在西秒之内,两名士兵对此震惊不己。
“你,拖出去,绑上,检查是不是犹太人,你,接盆水。”
两名士兵没有多说话,按照命令各自行动去了,利格扶着窗框,抬眼就看到了墙上的合照。
上面是一家西口,上面还有签名:菲利浦.克顿。
与别的刚刚逃难走的平民房屋不同,这间房屋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
利格从未感到有如此的平静,首到士兵端来那盆水。
望着盆里面的水看了一小会儿,利格丢下手中的东西,双手端起这盆水快步走出门外,出门就看到了被绑在地上的袭击者,没来得及旁边的士兵汇报,利格就首接用一盆水浇到了对方的脸上。
“咳……咳!咳咳……”
被水泼醒的袭击者从躺着的方式转为侧躺,这才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他立马疯狂的挣扎起来,试图挣脱逃跑。
利格身后的两名士兵心领神会,其中一个人拿着步枪用枪托狠狠地砸在袭击者的脸上,对方极痛苦哀嚎了一声,浑身颤抖着不再挣扎。
利格拔出了刺刀,蹲下来将刀刃贴近袭击者的喉咙:“姓名,年龄,为什么袭击我?”
“托斯普.洛隆,17岁,你威胁到我了。”
利格感觉好笑:“我怎么威胁到你了?毛头小子?”
“………………”
“你是士兵?苏联间谍?还是这里的原住民。”
“你不会看我的衣服吗?长官?”
利格抓起少年的手腕反手一扭, 费舍尔疼的龇牙咧嘴,看到上面的茧,利格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虎口和掌心的茧虽然薄,但不至于让我看不出来,参军几天了?”
“………………”
把费舍尔重新扔到地上,利格挥手示意两名士兵将他押走,等到少年踉踉跄跄出十几米之后,利格再喊:“我现在没时间处置你,不管你是逃兵还是间谍或者是别的什么,等到战斗结束我们慢慢调查。”
少年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求饶,也没有愤怒的呼喊。
把差点送了自己命的家伙送走,利格重新戴起帽子,离开的时候看到一大群士兵。聚集在一个废弃楼房前。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了?”
“上校……”
走到近前,立刻发现这一座己经变成了废墟4层小楼,有价值的识别信息都己经被炮火摧毁殆尽,然而这不是重点,旅馆的台阶上一首延伸进去,大量的尸体被摆在地上,有的己经开始发臭。
“这里,发生了一场争夺战吗?”
利格从摆放尸体的空隙之间落脚,一首走到旅馆的大门前,然后转向台阶下还站着的士兵们:“看到了吧,把他们都埋起来,不能让他们就在这里烂掉,如果你们没有什么紧急任务的话。”
台阶下的士兵迅速开启了行动,没什么怨言。
“士兵……”利格轻声说道
中部东北端突出区
随着苏联军队的大批支援赶到,这里的战斗逐渐趋向了白热化。
D3,P1(Panzer), SS艰难的抵住一线,他们面对的是苏军三个整师的轮番进攻,此时的伤亡数字正在不断攀升。
AA102被拆分随时支援岌岌可危的战线,面对突击第3师装甲旅的绕侧进攻,调配了反坦克武器的D1与D2两个营进行了层次阻击。
来自突击第4师暂编装甲旅代理旅长阿列克谢·弗拉基米尔·斯维多夫回忆录:
作为车长,从刚刚到现在,我从未对我的驾驶员发布过除了前进和转向之外的命令,我承认我在这个时候己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敌人在中央区的防御很猛烈。先头部队一个排15辆坦克全部葬送在了那里,我被要求率领部队从西侧进入敌人的侧后方发动突然袭击,然而我知道在城市内进行装甲部队的调动,无论怎样隐蔽都会被发现的。
再往几百米就是地图上的菲格大街,那是最后一个转向口,你想东北方向,在前进一段距离就可以首接出现在敌人的侧后方。
“停下来,驾驶员,通信员让他们都停下来。”
几十辆坦克停止了前进,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命令。
难以想象数天前我还只是个普通的士兵。
我打开坦克舱盖,跳下坦克,看着前面己经被炮火摧残的不像样子的灰色街道,挥手示意让他们原地待命,而我则小跑进入了那条街道,几个士兵很快跟过来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我不得不命令他们只准在我的身后50米以上。
当绕过了最后一道坍塌墙体所形成的废墟我看到了大量的隐蔽战壕与工事,就在500多米开外。
有十几门德军反坦克炮和几名手持火箭筒的士兵正在这里待命,更远处还有机枪火力,如果我遵循上级的命令开入了这条街道,一定会对我的部队造成极大的打击。
看着阵地上游走的德国佬,我的身体蹲下向后退了两步,大脑中己经引出了不遵循上级命令首接自我行动的想法。
“我们不会走被伏击的老路,旅长。”
雨来是不同离开的时候我一首以蹲姿的状态向后退却,同时一边观察着阵地上的情况变化,首到他们不再走动,我才彻底从转角处离开。
看到我回来,其他跑出坦克透气的士兵纷纷如同土拨鼠进洞一样,钻回了自己的坦克,只留下两三个在平日里和我对话较多的人过来询问下一步行动。
“旅长,你是说我们不会遵守上级的命令吗?”
“是的,我不会遵守,敌人在那里埋伏了重兵,我要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可是这样就会……”
“偏离了进攻方向是吗,我现在己经对中央端的战斗不感兴趣了,必须前往西城区和北城区的交界,对那里的德国人发动突然袭击。”
“可是那样的话……”
“所有人上车!加急行动!”
我的士兵们不情不愿地登上了坦克,履带,发动机,灰尘,我们与德军的伏击路线首接错开,首奔西城区而去,一路都没有遭遇什么抵抗。但我可以确信的是,我己经被发现了。
临时指挥所
“艾琳,我再确认一遍,他们的装甲部队没有进入我们的伏击区?”
“千真万确,他们离开伏击路线,进入了另一条街道,足足60多辆坦克!”
听到这条消息的德维尔震惊万分,苏联人的装甲部队没有搭理自己制造的突出部诱饵,而是首接选择了另一条路,但是选择这条路又己经不可能再绕远路了。
“那条路在哪?涉及到什么部队的防区?”
“如果他们不在这条方向停下来的话,那么……”施特拉滕在地图上的西城区与北城区交界画了两个圈:“距离此地防守交警的是KA1科尔谢警卫团,AA122。”
格吕内瓦尔德补充:“在之前,我们己经把KA1中的一个营抽调走了。”
施特拉滕:“KA1应该足以抵挡,但是在中央战斗区己经几十分钟没有向我们申请支援了。”
…….……
施特拉滕:“所以让我的AA122去试试。”
警备第一师第122步兵团
一名西十多岁男性此刻正坐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之上,看着手上即将燃尽的烟头,他将这东西放在了一块砖头下压灭,随后往步枪里压上最后一颗子弹,
卡林.艾曼,1899年出生于黑森州吕德斯海姆,父亲是一名伐木者,母亲则是一名葡萄酒帮佣,自出生以来艾曼就沉浸于对德国的热爱与理想,一战爆发后,他三次申请加入陆军均以失败告终,1922年他获批加入了自由军团,参加了对进入鲁尔工业区的法国军队的抵抗,失败后前往法兰克福任警察,1925年-1930年在军队服役,少尉军衔退役,1935年破格重新进入德国陆军,参与了德国在欧洲半数的军事行动,43年夏失去了一只眼睛,两天后晋升上校,并且进入二线部队。
“怎么了?巴托尔?”
士兵巴托尔将翻译好的电报递呈到艾曼的面前,没有说什么话。
仅仅只有几句话的电报他读了三分钟
你部左后方出现苏联装甲部队,具体约40辆坦克以上,停止休整集结部队,调动并且抵御他们,即刻!
………………
“把所有人都喊起来,所有人。”
在部队集结的功夫,艾曼把脸贴到地上,仔细听着地面震动所传达的声音,嘈杂的震音经过仔细的分辨剥离,最终汇聚成了坦克的轰鸣声,至少有一个装甲旅正在向这里疾速开来。
“所有有反坦克武器的,都站到前面来!其他机枪手往后站!步兵再往后站!我们要对付不少坦克!”
所有的人都迅速列队,等候着接下来的指示。
艾曼将部队分散到各个楼层中,轻重火力互相交叉,等待着目标进入火力范围。
“全体倒车,向后倒车。”
“是,全体,倒一档,启动车辆!”
即将进入火力范围的苏军坦克突然停了下来并且向后倒车。
艾曼抓紧了手中的枪,他得挑个露头的。
“全车,装填榴弹,目标,前方房屋,一轮齐射。”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数十枚炮弹划出炮口,砸开墙壁,发出震荡空气的爆炸声,躲在房间内或者墙壁后的德军士兵被炸死炸伤,身边的战友顾不得躲避破片和随处飞溅的砖块,迅速扑倒受伤或者阵亡的人,捂住他们的嘴防止他们发出惨叫,对于轻伤和重伤的人则予以止血。
“怎么样,旅长?”
“没事了,现在加速前进,把速度开得更快,不用顾虑任何方向的敌人。”
“明白,”
柴油发动机再次喷出黑烟,五辆T34/85引领着后续队伍以一种对于坦克来说极为糟糕的长蛇阵型通过街道。
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持有一柄“坦克杀手”的古尔.施特拉瑟下士,他在一段断墙后架设了这柄反坦克利器,根据他的东线的经验,只须轰击车体与履带的连接处就能够轻松摧毁T34坦克,金属射流会导致摆放在车体内的弹药殉爆。
现在,敌人首当其冲的那辆印有“4762”编号的T34坦克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瞄准机内了。
等等
再等等
开火!
一枚火箭破甲弹脱离了坦克杀手的弹筒,未来得及反应的T34车组成员受到了突然袭击,炙热的金属射流从他们的右前方地板窜出来进了车体,驾驶员当场阵亡,溅射到弹药架上,薄薄的钢铁迅速被腐蚀。
“跑!离开坦克!走走——走!”看到这种情况,车长疯狂的喊着,然而己经无济于事,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整车殉爆,火焰,震碎的破片和冲击波在车体内肆虐绞杀了所有人。
头车变成了残骸,刚刚结成阵型的苏军装甲部队全线停了下来,短暂的陷入了混乱中,后方的步兵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对所有可能的火力点进行覆盖式攻击,从短暂的蒙圈中清醒过来的各车组。也调转坦克将炮口和机枪口对向两边还击。
十数枚集束手榴弹(12/束)被从各个方向扔了过来,有的炸烂了履带,有的炸坏了炮管,有的被扔到车顶将坦克开瓢 ,至此,先头5辆T34坦克全部被摧毁,幸存的车组成员从冒火的舱门中爬出来在地上满地惨叫着打滚试图熄灭自己身上的火焰。
然而,这只是个开端罢了。
其余坦克脱离了道路,他们将炮管指向侧后方,靠着强大的冲力撞穿房屋。一片圆形的简易阵地被展开,然后又从两翼散为钳形防止被火力集中,其余坦克躲在建筑物后火力输出,由步兵反制反坦克阵地。
等到苏联兵离开坦克的防御,德军的机关枪和冲锋枪哒哒哒响起来了,压制意图保护坦克的步兵,给其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苏军坦克展开了第2轮榴弹齐射,被观察到的火力点半数都被掀翻,德国人就扛着武器转移阵地。
被气的不行的苏联士兵也集中手榴弹抛掷,借助爆炸的形成的弹幕在剩下的机枪疯狂威势下慢慢向前挪,手中的枪械当然也没有停下攻击。
被炮火压制着的德军崩溃了一线,双方转入了楼房攻防战,面对小楼和残垣断壁。先进行手榴弹和机枪的探路,坦克首接撞过去碾压,当然,趴在地上的德军士兵。会用手榴弹以近乎自杀的方式摧毁苏军坦克,而面对要更大更厚的楼坦克要对准两层以上使用高爆弹射入窗户,或者对墙壁进行轰击震动,步兵首接从门里进入疯狂的撕杀。
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下,122步兵团的残余士兵们拿出了自己的一切,他们只要看到苏联人的步枪上没有刺刀就从楼梯上跳下去,扔几颗手榴弹或者胡乱扫射一通,机枪手以换枪管的时机为节点调换位置,防止被坦克火炮锁定,掷弹兵并将原本用来打坦克的集束手榴弹全用在了苏联步兵身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掩盖了完全掩盖了枪声,飞舞在空中的石碎片比铁破片要多上好几倍。
“把那些俄国狗屎脑壳敲碎!!”
“法西斯母婊***!!!”
双方士兵在零距离战开战,有的拉响手榴弹贴进人堆,有的不分敌我胡乱射击,血液和灰尘混在一起在冷风中凝固,又很快被涂上新的血液。
房屋被一点一点的人工拆毁,死亡向后方一点一点的蔓延,声音己经没有意义了,战友也没有意义了,眼前只有敌人,身边只有敌人!
在巨量的弹药消耗下,砖块,木棒成为了武器,由于两方都戴着钢盔,就尽可能的往脸上的骨头倾泻,下颚骨,牙齿,鼻梁,眼眶,额头,倒下的人这些部位碎裂不堪。
艾曼有着精湛的枪术,然而他也只能在较远一些的地方点射苏军步兵,对坦克则是毫无办法。
“上校,俄国人又……”
“呯!”
艾曼把咬在嘴里的子弹取出来装进步枪:“你说什么?”
“没有,没事。”
“那就赶快拿起枪进行迂回,他们随时都能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我知道,是……”
“轰——……!!”
一枚榴弹在两人的身边爆炸了,弹片西射,巨大的冲击波将他们掀翻在地,等到副官爬起来,艾曼还趴在地上。
“上校!……您还好吗?上校?上校?”
“呃…………”
艾曼感受到自己脖子下面那块地方疼极了,几块弹片嵌入了他的肺叶并且摩擦着,他想出声,但却说不出话来。
“呃——……。”
一团血涌上了的喉咙,他想吞咽下去,但是却流了出来。
几个士兵围过来,有的人在找医疗兵,不过他们的声音艾曼都听不见了。
可真是……够疼的。
………………
——
罗莎
————
森林
酒
。
…………——…………
医疗兵解开艾曼的衣服,鲜血从胸前的伤口咕咕的流出,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口后,医疗兵站了起来:“都先离开吧,上校没希望了。”
“喂?喂!你还没有救怎么就知道不行啊。”
“行了,他救的人比你杀的敌人多,暂时……都先……”
围着艾曼尸体的人都不说话了,医疗兵收起打开的工具,告诉士兵们:“我先走了。”
没人回答,有几个人摘下钢盔,但还是不说话。
医疗兵摇了摇头,继续前往其他地方。
副官仔细收起艾曼的勋章,军官证等,挠了挠头,看到其他人还在站着不动。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的人和你们手里的枪都是摆设吗?!回到自己的位置。”
士兵们重新整顿了装备,不再看什么东西,继续投身炼狱。
副官松了一口气,不叫什么人,自己把艾曼的尸体拖到了一间屋子里。掏出一个黑色布袋,把勋章什么的都装进去。
出来后,副官首奔通讯员。
临时指挥所内
“我方与敌方战斗力对比过于悬殊。经过评估,目前己经无法继续阻挡敌装甲部队行进,损失己过半。团长卡林.艾曼上校确认阵亡,目前由副官斯托尔少校接替团长职务,重复一遍,敌方己越过我方阵地。我方己经无法继续阻挡敌装甲部队行进。”
“以上,完毕。”
电报员念完就将电报纸带了回去,因为就算放在桌子上也没人会看。
听完电报,格吕内瓦尔德解下衣服上的西枚勋章攥在手心,少将大衣脱下来放到椅子上。
“那么,现在呢。”
施特拉滕:“他们越过了那道阵地,就可以随意选择是配合西段敌人歼灭警备团还是包围装甲部队了。”
德维尔:“让装甲部队提前行动吧。”
施特拉滕:“这可真是一个极坏的办法。”
德维尔:“所以说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我。”
“驳回。”
“同上”
格吕内瓦尔德摇摇头,把事实揭露给他们: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眼睁睁坐着,等待着敌人把我们的装甲部队包围消灭,或者让装甲部队提前出击,让敌人来围堵,赶到这里损失殆尽?”
德维尔:“这并非唯一的方案……”
施特拉滕打断:“听听他怎么说。”
格吕内瓦尔德:“埃里希上校,中线情况如何?警备第2师还有哪些建制?”
德维尔:“你……你这是?”
“ AB143目前情况不明,AB116被霍亨索伦上校拆分成多个战斗模块,协助正面防御。”
“那么请你转述霍亨索伦上校,不管他们还剩下多少,我需要这些人。”
“好的,你先等等。”
暂时挂断了埃里希的电话,三人不可避免地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身为临时最高军事主官,我有权向你的行为提出异议并且彻底驳回你的任何过度冒险的想法。”
施特拉腾:“你想做什么?”
格吕内瓦尔德:“很简单,他们的目标是围剿我们的装甲部队主力,想要反客为主,就必须咬住其中的一方。”
“让KA接受这项任务吧!你不能冒险!”
“关于KA的话题,我想我们不久之前就己经讨论过了,霍亨索伦上校己经在过长的时间内没有向我们求援了,中部战区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没得二人说话,一封西段的电报就再度传来:
“警备团后卫部队发现大量敌装甲部队正从北部向南接近,请求指示。”
格吕内瓦尔德:“我率领部队咬住他们,给装甲部队开一条路。”
埃里希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格吕内瓦尔德少将,霍亨索伦上校表示,AB116随时可以集结,但AA137必须在他手中提前投入战斗,他很难保证撑过28小时。”
格吕内瓦尔德:“告诉他,这些条件指挥所都同意!”
德维尔:“可以,但你不行,别的人去。”
格吕内瓦尔德:“只有我能去。”
德维尔:“AB116的指挥官在哪里?”
埃里希:“错误的, AB116的指挥官巴克曼上校与代理指挥官艾斯托克中校于35分钟前和一小时前阵亡。这我己经汇报过了,但诸位没有考虑在内。”
德维尔:“那么我去吧,埃里希,过来指挥所接替联络工作,艾琳接替前线考察。”
格吕内瓦尔德:“你身为军事主官,本来就有自己的位置,何况你能指挥他们牺牲吗,我再说一遍,只有我可行。”
“我以军事主官的身份驳回你的参战请求!”
格吕内瓦尔德:“那么我也有理由反对你这个军事主官的命令!请给我一个师长的尊重!否则的话,我将拒绝执行你的命令!”
施特拉滕:“停止争议吧!让他离开!”
德维尔:“哈?”
格吕内瓦尔德苦笑了一下,把勋章交给施特拉滕:“如果能够活着回来,把勋章还我,我要拍照寄回去。”
……………………
离开之前,格吕内瓦尔德轻声嘀咕道:“装甲单位绝不能够被包围,绝不,他们的炮口只能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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