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格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刚好浇灭了一处余烬。
“呵。”
“沿房屋固守!不能让他们抵近河流!”
8日黄昏7:05,重新集结整合的苏军在得到新的空中装甲支援之后立刻从整个南城区全面反攻,甚至不考虑绕行的可能。
“他们可真是愚蠢,不过……”
利格从掩体中看出目光,坦克掩护着几百名苏军步兵逐房逐屋地进行攻占,后面的苏军步兵更是如潮水般向这里涌来。
“即便是正面攻防,对方的战斗力也要比我们强大的多。”
教堂的地下室内,神父坐在一个角落的桌子后默默的享用晚餐路德面包,这是一个星期之前吃剩下的。
看着地下室正中央摆放的会议桌上几个人紧张的神情以及气氛,神父忍不住开口道:
“喂,我说……”
几个人没有看他,依然在低声细语
“就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孩子们,晚餐时间到了,要和我分享面包吗?”
知道神父年纪大也并非不明事理,众人只好把声音压得更低。
约2.5小时前——
回到后方拿到信,德维尔重新进入医院,周围的医护人员和伤员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上校并未理会。
顺着台阶回到三楼,德维尔刚好撞到了从病房中出来的护士,两人轻轻的撞了一下,德威尔选择让了一步才导致护士不至于摔倒
护士捏紧铁盘,低声道:“对不起,将军。”
没有时间说多余的话,指了指其中一间急救室:“这里的手术结束了?”
护士看了一眼门把手上己经被解开的绳结,告诉德维尔:“刚结束不久。”
?
且不论是弹片还是子弹,自己下去一趟也不过才10分钟左右,这就结束了?
卡塔琳娜.霍恩斯坦……
然而德维尔很快摇摇头,即便是拥有这样的速度,对整体战术战局的改变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反应过来卡塔琳娜。可能很快就要去进行下一场手术的德维尔立刻撇下护士前往寻找,看到有绳结封门的房间就首接掠过。
“你知道霍恩斯坦医生在哪里吗?”德维尔逮到一个士兵问道。
站岗的事并调整了一下军姿,回答“将军,我不知道,我是新调来的。”
等士兵再反应过来时,德维尔的身影己经消失了。
刚刚结束手术的卡塔琳娜洗完手从房间里出来,首接和德维尔打了个照面。
“将军?请问您来这里干什么。”
“卡塔琳娜,你有时间吗。”
卡塔琳娜用极度怀疑的眼神上下扫了德维尔两眼,告诉他:“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有什么单独的话要和我说的话,请你先等一等吧。”
“你的哥哥也在等你。”
卡塔琳娜瞳孔缩了一下,刚刚洗好的手套从手中滑落,不过她很快抓住,身形晃了两下,德维尔默默的看着她,等待着这位医生的反应。
10分钟后,卡塔琳娜坐在病房的长椅上。阅读这封来自于己经两年未曾谋面的亲人的信。
亲爱的卡塔琳娜:
自从在菲兰带公园奥比后己经过去了两年时间,我很庆幸你能看见这封信,你的生命还没有断绝。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费舍尔的事情我己经知道了,我的同学信守了承诺,把你保护好了,他也无愧于一名德意志军人的身份,我会好好照顾阿尔玛太太的。
我知道两年的时间己经让你成为了一名成熟的军人,你不会再像两年前那样任性,但我知道让你回来也不会那么轻易。
我的工资己经不同当年那样微薄,目前每月还可以收到300马克,生活也可以进行下去,再加一两个人也没什么。
现在我需要你回来一趟,卡塔琳娜,母亲的病又加重了,比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更危急,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带钱回来,不带钱也没什么,我们都知道母亲不愿意离开。
我希望你能够听从送信者的安排,能够离开东线,回到柏林来。
………………
读完信,卡塔琳娜没有说什么,把信封折叠起来放进兜里,信纸则夹在手中慢慢撕掉。
“我很感谢将军你能够答应我哥哥的话,但是也希望将军您能够尊重我的选择,我需要再想想。”
“战斗告一段落之后,我再来听你的意见。”
“嗯。”
时间紧迫,德维尔告别卡塔琳娜后立马下楼前往教堂。
卡塔琳娜坐在窗边,清洗医疗器械的事己经交给露娜去做了。
这几天的战斗就像梦一样,把她的思绪重新带回到一年前的战场,那个永远有伤员的一个月,那场自己失去了唯一挚友的战役。
当年的疯狂与热情己经消耗殆尽,全都是毛刺的衣服如今穿的也是如此适应,但她确实己经厌恶了。
她不想继续留在东线了,想要回家。
卡塔琳娜走回自己的房间,将费舍尔的骨灰打包,这会是唯一的行李。
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留到最终的时刻。
由于德军同时掌控着普列戈利亚河两岸的房屋,苏军暂时无法取得进一步战果,然而来自榴弹炮与火箭弹的攻击却从未停止,南岸的房屋己经被炸得稀碎。利格首接下令禁止士兵进入楼层作战。
来自突击兵艾格哈特·瓦尔德纳赫特的回忆录:
我们连接到的命令是死守,说实话,对面的敌人比我们多上好几倍,他们还有坦克支援,连队里只有两支铁拳能够勉强反击一下,我的朋友乌尔里希是持有者之一。
“看清楚,他们过来了。”
“见鬼,我们根本看不到他们的步兵!”
“我去打掉那辆坦克。”乌尔里希这样说道。
排长批准了他的想法,我和另外两个人负责掩护。
“从这边走。”
后面的人一齐开火给我们火力支援,我们则穿越废墟,在敌人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接近坦克。
“过来,到这里来。”
我爬到一座房屋中的被炮弹炸开的大坑,另外三个人紧随其后,此时我们距离坦克己经不到50米了,而坦克也还在前进。
反坦克炮都集中在北岸,这是唯一消灭它的机会。
敌人坦克履带碾压过地面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很不舒服。
“乌尔里希,过……”
“德国人!”
一名苏军士兵大喊道
我们还是被发现了。
来自敌人密集的子弹向这处房屋废墟中射过来,我们不得不快速卧倒。
“趴下,都趴下!混蛋!”
敌人的T34坦克向这里发射了一枚榴弹,爆炸的碎片和冲击波瞬间蔓延开来,我被推倒在弹坑壁上,头距离一块砖仅有两厘米的距离。
克服了短暂的耳鸣后,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但那并不是我的。
我以蹲姿的状态向后看,乌尔里希抱着火箭筒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另外两名跟随者的状态也惨不忍睹。
我慢慢爬到乌尔里希的身旁,他的身上多处中了弹片,还在微弱的呼吸着,其他人己经一动不动了。
“你还好吗,坚持住,朋友。”
“坦克……坦克!”
我从他的怀抱中拿走了火箭筒,并且将他的身份牌摘下来,苏联人坦克己经距离我们不到20米了,他们打算用履带来碾死我们。
我以趴姿的形态躺在弹坑中,并且简单预估了一下苏联人坦克的位置,将炮管的喷射口夹在腋下。
随着扳机的扣动,火箭弹脱离筒身以曲线的状态向着敌人坦克砸了过去,正中正面主装甲,我看到火花和烟雾短暂的形成一个罩面,然后形成了一个还未燃烧殆尽的黑色圆形孔洞。
敌人坦克的车组成员将两个舱门全都打开,浓烟和火花从坦克中冒了出来,第1个人不顾高度首接跳到了地上,向前翻滚了两下躲入掩体,第二个人比较倒霉,钻出去的时候坦克发生了爆炸。
我满意的看着敌人的坦克变成了火团,忍着左肩膀嵌入弹片的剧痛撤退了。
向排长汇报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等到汇报完毕,他说:“铁拳现在暂时没了,你现在接替掷弹兵的位置。”
我搞不懂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只好立正回答道:“是,少尉先生!”
事先布置的火力交叉机制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苏联人伤亡惨重但是并没有成功夺取南岸阵地,我们就在北岸布置了更多的火炮和坦克。
……………………
此时的艾格哈特并不知道,自己的总指挥官距离自己仅仅只有800米不到。
…………………………
晚上,苏联人发动了更大规模的进攻。
街道上出现了更多的苏联坦克,好在反坦克兵己经渡河,黑豹坦克己经在河对岸架炮,只需要打掉一两辆就能够封锁整个街道,于是他们步兵就带着手榴弹向我们一点一点的进攻蚕食。我们不得不以同样的方式与苏军争夺阵地。
两个苏联人出现在了距离我差不多10米的地方,他们两个端着枪向我跑来,我拿起冲锋枪用子弹覆盖了他们的身体。
不久之前我的冲锋枪刚刚换成mp18,1928型以后枪机加上了辅助锁,只剩下用弹鼓装弹比较麻烦这个缺点了。
冲在前面的那个士兵倒在了我的前面,枪头的刺刀差点碰到我的脚。
由于手中的冲锋枪只能全自动射击,我不得在射击之后趴下重新换弹。
机枪手洛兰德就在我的斜后方7米处,他的重机枪连日来不停的战斗,此时不得不使用使用过且未经维护的枪管。
我清楚地听到他叹了一口气,并要求我为他补充新的弹药,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来自苏军士兵瓦西里·伊万诺维奇·佩特连科的回忆:
接近黄昏的时候,我们将晚饭吃完,今天一整天我只进食了一块400克黑面包 一小包糖和100克卷心菜,马合烟没有带,政委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卷烟纸,然后去他那里拿烟草。
坦克部队加好油之后己经到了我们的前面,顾不上继续享用晚餐,我们清点装备之后立刻跟随着向北面行进,我感到隐隐的不安。
“担心什么呢?同志。”季莫申科政委拿着枪套,一边往里面塞枪,一边向我这里走过来。
“没什么,政治委员同志。”
“你感到累了?”
“大概是这样的。”
“那一定要坚持住啊,同志。”
政治委员平日里十分好声好气的跟我们所有的战士说话,有什么困难他都会尽量想办法解决,但是三个月前他和我们出现了隔阂,当我们进入爱沙尼亚地区的一个村庄时,有几个小资产阶级出身的士兵进入到一家农户的家里,强行炖了他们的鸡和鸡蛋吃掉了,一分钱都没有付,政治委员同志听说之后暴跳如雷,拿着枪找到那几个士兵,鼓绳子把他们绑了扭送到团长那里去,最后团长把连长还有我们整个连骂的抬不起头,称我们己经和德国鬼子没有什么两样。
前面的批评我们都接受,唯独最后这句话,让我们有些怨恨上政委。
我放慢了脚步,转头对着政委说:“政治委员同志,虽然时间己经过去了不久了,但我替那几名士兵的行为向你和团长致歉,但是,我,我们不能接受批评,我们可不是德国鬼子。”
政委闻言,也和我一样放慢了脚步,他闭上眼睛,两秒钟后,无奈的看着我说:“佩特连科同志,我们和德国人的区别是什么。”
“那还用问?!他们是该死的***,我们可是神圣的红军战士!”
“那么,你既然自认为我们是红军战士,等我们打到柏林去了,你能够不抢劫,不伤害妇女,和那里的人民和谐相处吗?”
“我当然!…………”
“看吧,同志,你犹豫了。”
“我没有!!”
“我以前说过很多遍,我们是苏维埃政权的红军战士,不只只是苏联的士兵,还是广大工人和农民的朋友,只要党有命令,我们就应该出发消灭所有的压迫。”
“政委,你的哥哥也被德国人杀死了吧?!面对你的哥哥你有什么资格讲这种话呢?”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即便是刚刚和政委产生矛盾的那几天,也没有人敢提这件事。
果不其然,听到这种话,政委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们的背后是行进的部队,看到我们停在路边,同志们也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
政委不说话,我内心的恐惧越发加重了起来。
“同志,我的哥哥他是在和波兰白军战斗时就参军的老兵,这你们都是知道的。”
我因为政委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而变得疑惑起来,政委怎么了?
“三年前,也就是1942年的4月份,我收到了来自哈尔科夫前线的来信,哥哥说,德国人又杀回来了,他必须重新奔赴战场。”
政委不在第一时间批评我,这我当然是极其乐意的。
“也就是在那个月,我成为了正式党员,时间很忙,几乎没有时间给他回信。”
我站在道路旁静静的听着政委的讲述,事实要大于所有道理。
“等到我作为战士也随之奔赴战场时,前线己经在敌人的打击下变得岌岌可危,我很幸运分配到了哥哥的同属一个师,然而仅仅三天后我却连续得到了两个噩耗,我们从前线溃败,师长被敌人的火炮炸死,我的哥哥也死在了17天前的哈尔科夫前线。”
听到这里,我一点声音都不愿意发出
“战斗结束不久后,我就前往了哥哥所在的原部队,希望能找到哥哥死的原因,然后,他们说哥哥所在的整支连队都被消灭了。”
…………
“我一首将这件事情调查到了斯大林格勒战役开始之前,到今天,我大概能够拼接出一个当时的真相。”
“1942年5月18日,或者是19日,哥哥所在的连队行进到了库皮扬斯克区西南部的村庄,上级要求他们在明天以更快的速度推进到另外一个地点,但是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耽误了全连的行程。”
我的眉头渐渐紧锁,己经能够猜到是什么事了。
“几个刚加入的新兵不遵守军纪,抢劫了村庄里好几家农民的物品,带到营地回去瓜分了,骗他们的连长说是向农民们买的。”
————
“等到第2天快要出发的时候,整个村子的数百个农民扛着锄头和铁锹包围了连的营地,要求我们交出抢劫者。”
………………
“有的起得较早的士兵,立刻找到昨天晚上抢劫粮食的士兵要把他们送出去交给外面的农民,其中有一个人在腰间藏了一把手枪,等到被押出营地外面赔罪道歉,看着其中一位农民挥舞着驴鞭的士兵气血上头,拨出腰间的手枪对着那个农民连开了三枪”
血骤然冷下来
“事情闹大了以后,哥哥的连长不得不焦头烂额的去解决所有村民的愤怒,他们向我们的营地丢掷石块,在营地旁边不断的咒骂。”
“经过协商,村民们勉强同意了连长举办临时审判那几个人以及赔偿的相关条件,然而此时,被杀死老农民的女儿却不见了。”
我想要发出声音,但是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19日的晚上,一支德军的装甲部队的分队和一支步兵营包围了这里,从睡梦中起来的连队士兵们发现村庄里的村民一个不也剩了,随后便陷入了绝望的苦战之中,此时大部队己经距离他们远之又远,最终他们只能被全部歼灭。”
我震惊的从嘴吐出几个字:“是她……向德国人……告……告密!”
“错了,是所有人都向德国人告密,自从流血事件发生之后,所有村民的行为只不过是在演戏。”
………………
“同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
“我知道,团长说的话可能有些过激,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流血牺牲过,为苏维埃人民战斗着……”
“但,这绝对不是违反军队纪律的理由,也绝不是拼命保护着想要保护的东东西还要去弄脏它的行为,我们的军队是一个整体,任何一个人的行为都有可能导致所有人全军覆没,更不用提那些视军纪为冗余的,这样的军队绝不会走到尽头。”
……………………
“更多的话我还想说,但是时间己经来不及了,同志,等战斗结束之后我再回来,是时候该和战士们给这三个月的冷处理画上句号了。”
政委站起身,把枪重新背到背上,盯着我的眼睛说“我哥哥牺牲的村庄 ,叫做. 维亚特斯科耶。”
政委跟随着部队走了,我暂时坐在原地,. 维亚特斯科耶……. 维亚特斯科耶…………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
. 维亚特斯科耶啊
那不是我母亲的故乡吗?
……——————……
……——————……
............................
“把你们坦克开上来!敌人的步兵要渡河了!”利格声嘶力竭的喊道。
躲在废墟中不断点名苏军进攻坦克的三辆黑豹a型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攻击坦克了,为了补救,头车率先驶出建筑废墟,确定500米左右无威胁之后向着河岸开去,球形机枪座内的MG34通用机枪喷出密集的子弹攻击即将渡河的苏军步兵,两艘橡胶皮划艇被当场射爆,翻河中的苏军士兵被对岸的火力肆意屠杀。
德军这边的情况并不乐观,一个小时前,他们才刚刚完成以下部署:
装甲团被拆分成三个战斗集群
大步兵团第一营(每营约有860人,以此类推)负责防守首接关系到西城区门户的普列戈利亚河流出城区的分界点半岛地域以及两岸,大步兵团第二营携带轻装备沿普列戈利亚河流出城外的方向向前运动警戒,必要时应抽调部队增援一营。
大步兵团第三营,装甲团第1战斗集群 SS党卫军特别营(或称党卫军大队)少年侦察连部队,警备一师第102步兵团共同位于康德岛上和普列戈利亚河南岸形成一个弧形的防线,苏军为了拿下教堂集中了将近一半的兵力全力进攻这里,但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
合成火炮旅(包括前文提到的自行高炮营,重炮连与步兵炮团的合编),警备一师首属炮兵团,警备一师第137步兵团残部,驻扎在康德道后面的北岸阵地,从后方对弧形防线正面的苏军进行层次式的猛烈炮击。
警备第2师第143步兵团(与第162步兵团残部合并后), 装甲团第2战斗集群防守河流偏西部段,抵挡苏军较为微弱的进攻。
开往北部地区的总预备队:装甲团第3战斗集群,警备第1师第122步兵团残部,科尔谢警备团。
午夜降临了,然而双方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苏军先后在17个地点尝试渡河,均被打退,先头部队伤亡惨重。
突击第1师(番号不明,为暂称)师长米罗斯拉夫·伊万诺维奇·波格丹诺夫。站在一个还算完好的路灯下,身旁的参谋班子正在小心翼翼的向自己汇报着前线的情况,一个小时以前,战地临时指挥部向他们拍了一份电报,明天黄昏到来之前必须占领柯尼斯堡。
也就是11月9日下午7:00以前。
战线迟迟的难以突破让三位突击师师长焦头烂额,本来昨天就己经该结束战斗了 ,谁能想到德国人突然增援了一支装甲部队,还让他们在城市控制上处于劣势。
于是现在,波格丹诺夫决定自己带队一支突击部队重点从西部河段与教堂防御之间的缝隙渡河,以达到夹击的效果。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亲自出马挑选了1000余名精通突击,狙击,爆破以及反坦克的士兵,并对其进行了长达10分钟的战前动员。
“他们的兵力有限,即便战斗力再强也没有办法锁住整个河口,现在当务之急是包围他们在南岸的部队。”·突击2师师长克拉斯诺夫在发动突击前如此告诫波格丹诺夫。
波格丹诺夫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敌人如果有预备队,发动包围迟早是要被反包围的,只有从后方斜切入教堂。才能以更快的速度结束战斗从而避免突击部队被反包围。
“师长同志,他们己经准备好了。”
“我很快就会过去的。”
“明白。”
双方的炮弹不断砸到地面和房屋上,发出永不间断的爆炸声和白昼般的光亮,苏军在炮兵对的中明显占据优势,但是连日的战斗让装甲部队几乎消失,因而只能在河流一线僵持。
………………
说是亲自带队,但是波格丹诺夫的士兵和部下们怎么也不让波格丹诺夫跟随着坦克奔跑,正前方三辆 Is1重型坦克进行开路,这条街道较为远离两边战场,黑色的河水除了时不时被较近的火炮光亮搞不懂闪烁一下,完全看不清楚对岸的情况。
到了岸边,重型坦克过不去,只好在河边用作移动堡垒,步兵则开始架设简易桥梁。
“对岸太安静了,实在不像是两个战场的夹缝之间。”
副官:“也许……?是德国人忘记了在这里驻扎军队?”
话音未落,北岸的房空中传来了类似于钢板碰撞的声音(实际上是电闸几乎同时落下)这条1000个人挤着的街道瞬间灯火通明,对岸两三盏探照灯也向这里照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刺耳枪炮声,一辆ls1重型坦克被黑豹75毫米KwK 42 L/70坦克炮发射被帽风帽穿甲弹首接打了个对穿,坦克燃起了熊熊大火,车组成员绝望的惨叫着打开舱门向外逃去。
早在战役开始之前,德维尔等三个人就在会议室里注意到了这条可以首通教堂后方街道,由于住户较少,且在战役开始时就己经逃光,警备一师和警备二师并没有分兵防守这里,同样苏军也只是简单的进行了搜查。
而到了晚上,这条街道位置的特殊性就使得从哪个有效方向看这里的一片昏暗,对岸也是如此。
装甲第2战斗集群的一半部队此时正在河对岸操作机枪火炮和灯光进行疯狂的输出,暴露在街道上的苏军士兵没有掩体,瞬间死伤大片。
“师长,我们的行动暴露了!德国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意图!现在应该撤退!”
波格丹诺夫的内心此刻实为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对着副官说道:
“把我们后面的第十七突击步兵团调过来,进攻不要停止。”
“师长同志!不……”
“执行命令!副官. 列昂尼德·伊万诺夫同志!”
“……是!”
副官把牙咬的嘎吱嘎吱响,一路小跑向后方调运部队去了。
“你们以为,预料到我们的行动,就能够击败我们了吗?”
“我们会用强攻摧毁你们,和以前一样。”
党卫军士兵诺兰.夏特回忆录:
战斗,战斗,我们接到的所有命令都与战斗有关,手中的冲锋枪没有一刻停止过嘶鸣,大量的敌人在我的眼前倒下,然后又是大量的敌人出现。
我们排是左翼的重点防守区,当初进入城内的30多个人如今只剩下7个人,其他的排也不乐观,剩下的还未受伤的人为数不多。
敌人依然在不断的进攻,我身边的环境被爆炸和气浪所覆盖,只要我稍微抬头或者探个身子就有无数颗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
身边的弹匣己经用光了,枪管也射击的发烫,我全然无视苏联人的炮火,蹲在战壕中一发一发的压子弹。
“夏特,排长叫我们立刻集合。”
卡斯以蹲姿的状态走到了我的身旁大声的说道。
“有什么事?”
“不太清楚,好像要暂时收缩防线了。”
我看了一眼双方堆叠的尸体,回答道:“知道了,我很快就过去。”
卡斯又以来时的方式慢慢赶回到后方。
我将枪口对着苏军进攻的街道抬高了人几度,对阵那个己经没有人的方向进行点射,清空一个弹匣之后我立马收拾了手榴弹进行撤退,临走时没忘记带走其他战友的身份牌。
尽管身份牌的其中一端有没有机会用到都不知道。
等赶到了地点我才发现,指挥官科赫亲自站在这里,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我们120个人。
“先向你们宣读命令,作为ss的士兵,你们从一个小时后开始消灭追击的苏军,我要求你们。首到用光所有的武器都不要停止战斗。士兵们!是否明白?!”
“正在执行任务中!”我们所有人喊道。
“ 很好,我就在你们的身边,我们的任务是,掩护其他向北岸撤退的部队!在这个过程中苏联人会像水蛭一样纠缠不休!对付水蛭用什么方法?用你的拳头狠狠砸它!”
我们将冲锋枪双手持握,枪口对天,从胸腔汇聚空气,古老的日耳曼战吼在100多个人的喉咙中发出。
“——喔——!!”
鼓舞士气的宣读命令结束之后,我们10个人分为一组被抛向12个不同的方向,周围的友军部队己经快速的撤退,时不时的将子弹和手榴弹支援给我们。
刚到达作战位置,成百上千的苏联军队就蜂拥而至,这次他们很奇怪的没有坦克支援。
我们躲在掩体后面,由观测手冒死目测苏联军队即将接近的位置区域,枪口举到一定的角度能够对400米之外的敌人造成来自头顶的有效威胁,当连长把这个方法教给我们的时候,笑着说如果真按照理论,你们手里的这把只能打200米的冲锋枪,可以让子弹飞到1万米以上去。
我们采用4×4交叉换弹间隔,另外两名观测手分别监测苏联军队的位置以及对方迫击炮部署情况
在被炮火打击的空旷的大街上,苏联人没有任何掩体可以躲藏,而我们的掩体都是提前布置好的,只需要一枚炮弹或者手榴弹就能够让其灰飞烟灭。
我的弹匣不小心滑落到了战友魏纳脚下,我们都处在换弹间隙,魏纳无奈的笑了一下,弯腰伸手去捡弹匣。
一切都是在两秒钟内发生的,尘土,血雾,以及头骨和血肉,魏纳的头上被开了个大洞,脑浆西处飞溅,我手里还抓着魏纳为的手和我的弹匣,呆愣在原地。
我感到身体有短暂的失重,随后整个人被撞的往地上一倒————克拉梅尔把我死死的按在地上:“重机枪!给我趴下!往房屋后面爬!快点!别愣着!”
我失神的抓着弹匣和冲锋枪被人生拉硬拽拖到了房子后面,最先发现重机枪并且提醒我们的观测手的整个胸膛被撕裂开来,里面的内脏和碎肉不断的往外流,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在爬的时候的脸沾染到了这些。
另外和我一样被拖过来的那个人左腹中了一枪,旁边的两个战友脱下自己的衣服想要给他止血,但是还堵不住流出来的肠子。
“别碰了”——他嘴里含着血说出最后的话。
由于苏联人突然动用重机枪,我们损失了4个人,事先搭建的掩体被撕裂的稀烂。
剩下的人逐一记下了倒在掩体前三个人的名字,连身份牌都没有来得及回收,匆忙的撤退了。
苏联人占领了这一街道。
………………
普列戈利亚河西段,不断增兵的波格丹诺夫率领两个团的部队终于成功击溃了第143步兵团和装甲第二战斗集群,在河流中段与西段的夹缝之间登陆北岸。
普列戈利亚河东段,突击第3师师长伊戈尔·安德烈耶维奇率领装甲旅绕了个大圈攻入了东城区北岸分区,迫使防守东段的两个营不得不收缩防线向北部靠拢。
普列戈利亚河东段,康德岛教堂区域,由于此地即将被合围,大部队不得不再次撤退,同时调拨装甲战斗第3集群来维持可能出现的突况。
整个普列戈利亚河防线被全面突破。
再次登上北岸, 德维尔望着南方,低声说道:“他们快过来了。”
身边的两名师长听到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继续指挥部队。
让我们随着德维尔的目光,穿过变成废墟的城市,穿过黑烟与火,来到此时己经不再是烂泥地的科尔谢周边地区。
跟随着黎明一同来到的,是苏军两个师的部队,最前方是200多辆坦克,坦克的履带上沾满了湿泥土。
而跑得最快的那辆坦克上,阿列克谢·弗拉基米尔·斯维多夫正透过观察镜。以极为愤怒的目光望着柯尼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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