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箱的余温还萦绕在鼻尖，周知知解下沾着糖霜的围裙时，墙上的石英钟刚划过三点五十九分。
她匆匆将新学的马卡龙配方塞进帆布包，发梢还沾着可可粉，就听见玻璃门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推开教室大门的刹那，午后的阳光正为倚在车门边的严实镀上金边。他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领带松松地系着，手里转着车钥匙，看见她时眼睛亮了亮，像揉碎了满池星光。
“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周知知小跑着过去，帆布包上的猫咪挂件晃得欢快。
她刚想抬手整理头发，却被严实先一步按住手腕，指腹蹭过她耳垂上的面粉。
“接女朋友下课，需要理由吗？”严实弯腰，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语气里的宠溺漫得要溢出来。
他突然屈指轻弹她的鼻尖，看着她像小兽般皱起鼻子的模样，低笑出声，“上车吧，我的小姑娘。”
副驾驶座的真皮座椅上，躺着一束用雪梨纸包裹的小手捧。淡紫色的鸢尾怎么知道我喜欢鸢尾？”与白色洋桔梗错落有致，花束中央别着枚银色猫咪胸针，正是她上周在中古店念叨过的款式。
周知知凑过去深吸一口气，花香混着奶油甜香在鼻腔里氤氲开：“好香...... ”
“你的烘焙笔记本里，第三十七页画了鸢尾花蛋糕。”严实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她小心翼翼把玩胸针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想起今早特意绕路去花市，被花匠调侃 大律师也懂浪漫"时，耳根发烫的窘迫。
车子驶入环城高速时，周知知正把花束插在杯架里。严实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沾着糖渍的指尖：“下周课程结束，有时间吗。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里？”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期待糖果的孩子。阳光透过车窗，在她睫毛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发间的雏菊发卡随着车身晃动。
“去潜水。” 严实目视前方，“你说过想亲眼看看尼莫鱼，还有会发光的海底珊瑚。”他转头看见她眼里闪烁的水光，“现在去挑你喜欢的潜水服，好不好？”
周知知突然凑过来，在他侧脸印下一个带着黄油香的吻。车载音响里恰好响起她最爱的爵士乐，萨克斯风的旋律里。
她指着窗外掠过的摩天轮，声音雀跃得像要飞起来：“严实，我太爱你了！”严实笑着摇头，却在她转头看风景时，悄悄摸了摸被吻过的脸颊。
两人来到云天广场。“我要和你穿一模一样的！”周知知拽着严实的手晃了晃，发梢的樱桃红蝴蝶结蹭过他的袖口。
她指着货架上挂着的深海蓝潜水服，眼睛亮得像浸在海水里的玻璃珠，“这样在海底拍照，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对！”
严实低头看她仰起的小脸，忍不住用指腹轻轻刮下她的鼻子：“小傻瓜，潜水服要按身材选尺码。”
他话音未落，就被她拉到情侣款区域，只见她像只雀跃的小海豚，在挂满装备的货架间穿梭，猫咪吊坠在帆布包上晃出细碎的影子。
“你看这个！” 她举起两件相邻尺码的潜水服，男士款是深邃的海蓝色，女士款是明亮的柠檬黄，“蓝黄搭配多像尼莫鱼和珊瑚礁！”
导购员适时递来宣传册：“小姐真有眼光，这款限量版情侣服采用仿生材质，肩部还能激光雕刻名字缩写。”周知知一听马上决定就要这款了。
“还要买情侣面镜！” 她拉着他跑到装备区，拿起黑色镜框的面镜在他脸上比划，自己则选了同款粉色内衬的，“这样在水下，我们就能用眼神交流啦！”
蹲下身挑脚蹼时，她的马尾辫扫过严实的裤腿，发绳上挂着的小铃铛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她哼歌时跑调的尾音。
“这个呼吸管好可爱！”周知知拿起一支印着卡通鲨鱼的呼吸管，又瞥见旁边刻着猫咪图案的同款，立刻换成两支并排摆在收银台上。
严实看着她认真核对订单的侧脸，喉结不自觉滚动。
走出专卖店时，周知知抱着印着 “严 & 周” 字样的装备包蹦蹦跳跳：“下周就能在海底牵着手啦！”
严实接过她手里最重的袋子，看着她手腕上与自己同款的潜水表，表带上还系着她挑的情侣手绳。
电梯门滑开的瞬间，周知知就拽着严实冲进男装区，帆布包上的猫咪挂件扫过他手背。
她停在休闲装专柜前，指尖在亚麻衬衫间游走，忽然抽出件浅卡其色外套往他身上比：“这件好看！”
严实在试衣间换衣服时，听见她在门外跟导购嘀咕：“要宽松点的，他开车时胳膊不会勒得慌......”
试衣间门拉开的刹那，镜中的男人穿着休闲西装，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那颗浅褐色的痣。
周知知立刻凑过来整理衣领，指尖蹭过他温热的颈侧。
“先生穿这款真好看！” 导购小姐捧着熨烫好的裤子笑眯眯地说，“太太眼光真好，卡其色衬得您肤色特别健康。”
“太...... 太太？”周知知的手指猛地缩回，耳垂瞬间烧得通红。
她偷瞄严实的反应，却见痞痞地朝自己侧下头：“是不是暗爽着......” 话音未落，却用小拇指悄悄勾住她的手指，在她掌心挠了挠。
“哎呀，看你们这默契劲儿，不是夫妻也是准夫妻啦！” 导购热情地说。
“刚才太太挑衬衫时，说您穿浅蓝色显温柔……”
周知知被说中心事，转身躲到严实背后，却把脸埋在他西装后摆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那是她送的生日礼
严实则对着镜子调整领带，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穿着鹅黄色连衣裙，发间的猫咪发卡正蹭着他的肩胛骨；他抬手替她别好碎发，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脸颊。
“就买这两套吧。”严实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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