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摊的灯泡在晚风中滋滋作响，刘峰对艳萍道："就一个月时间，我就不去另租房子了，在你客厅将就一个月"，兰馨就"啪"地把冰镇可乐拍在桌上："峰哥，教培中心宿舍再挤也比女生客厅方便吧？我们这儿连男士拖鞋都没有。"
艳萍赶紧打圆场："别听兰馨的，客厅沙发......"话没说完就被刘峰打断”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也知道我心事。“他故意顿了顿，看向兰馨，"你上次说要拍'城市守护者'专题，住这儿不是更方便取材？"
兰馨的脸"唰"地红了，却还梗着脖子："拍素材也不用住进来吧？我明天就去买......"刘峰突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袋，倒出几枚格斗护具："这是给你们的防身礼包——指虎、警报器、战术手电。"他拿起枚粉色指虎在兰馨眼前晃了晃，"传媒大学新生更得注意安全，对吧？"
艳萍的酒红指甲掐了掐兰馨的胳膊，却被她甩开。兰馨突然站起身，翻盖手机差点掉进油盘："我看你就是想离......"话没说到一半，刘峰突然指向巷口："瞧，那不是追你的那谁？"趁兰馨转头的瞬间，男生含情脉脉地看着兰馨，脸红道："班长，这么巧。"兰馨慌忙搂过刘峰的胳膊："是哈这么巧，认识一下我跟你说过的峰哥！"
刘峰看着男生带醋意的眼神暗自发笑，故意逗兰馨："这就是缘分，同学一起吧？"男生惊喜地搓着手："方便吗？"刘峰加重语气："有什么不方便？"兰馨气得小苹果脸通红，男生却厚着脸皮挤到她身边坐下，眼尖地瞥见兰馨帆布包上的传媒大学校徽。
铁皮锅里的肉串爆出油花，刘峰夹起烤腰子递到男生面前："听说你追兰馨半年了？"男生灌了口啤酒，目光落在兰馨搅动可乐的吸管上："她总说要攒钱买镜头。"兰馨突然把杯子往桌上一磕："爱而不得就像格斗里的假动作，明知会被看穿还非要做。"
"错。"刘峰用纸巾擦了擦指节的油星，那里有道旧疤，"真正的爱而不得是明知对方护具戴歪了，却只能站在边线喊'注意防守'。"他顿了顿，看向男生，"就像你知道她镜头盖丢了，却只能送包薯片。"兰馨猛地抬头，啤酒瓶在桌上磕出脆响。
男生攥紧酒瓶："那该怎么办？"刘峰夹起块烤茄子，茄肉上的蒜蓉簌簌掉落："格斗里有种防守叫'引空'，故意露出破绽等对手进攻——但前提是你得先护住心脏。"他指了指自己锁骨处的淤青，"就像我这伤，是示范时故意让学员踢中的。"
兰馨突然把脸埋在臂弯里："说得轻巧，你怎么不去'引空'？"刘峰笑了笑，灯光映着他后颈的疤痕："我护具早给人了。"男生疑惑地看向兰馨，却见她突然抓起酒瓶往刘峰杯里倒："那你说，守着个念想跟靶子有什么区别？"
"靶子至少能挨拳。"刘峰仰头喝完酒，喉结滚动时露出半截绷带痕迹，"有些人连出拳的资格都没有。"他站起身时，训练服下摆扫过铁盘里的辣椒籽，"比如我，只能在她备课时，把走廊坏了的灯全修好。"
男生突然一拍桌子："我懂了！就像我给她买镜头盖，得装作是买薯片时顺手捎的。"兰馨"噗嗤"笑出声，却又猛地憋住，用筷子戳着盘里的烤翅："那你怎么知道人家需不需要镜头盖？"刘峰没回答，只是将烤得流油的羊腰子推到她面前，铁盘边缘的油渍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电驴驮着两个醉醺醺的姑娘拐进巷口时，己是凌晨一点。刘峰把艳萍架到楼上，兰馨突然指着他背包喊："包里有、有栀子花！"他没理会，轻轻把她们放在床上，从口袋里摸出早己准备好的蜂蜜水——子玉以前喝醉了就喝这个。兰馨抓着他的训练服不放："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住进来......"
"嘘——"刘峰指了指子玉紧闭的房门，门缝里没透出光。他帮姐妹俩盖好被子，转身去客厅组装行军床，金属零件碰撞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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