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妗雪望着江砚辞，水雾模糊了视线，却清晰映出他泛红的眼。
那些话像滚烫的水，浇得她心尖发颤。
她想起无数个日夜，他教她格斗技巧，教她拆解枪械，连伤口处理都事无巨细，可关于喜欢与爱，他始终缄默。
最亲密时，也只是用体温诉说眷恋，从不说这两个字。
“你……”
江妗雪张了张嘴，喉间像堵着棉花。
“你说喜欢……可你从来没教过我，喜欢到底是什么……”
江妗雪望着他，清冷眉眼藏着执拗。
摸爬滚打这些年，她见过刀光剑影，听过虚与委蛇，却独独不知道“喜欢”二字。
江砚辞什么都教她了，教她在谈判桌上碾压对手，教她用最利落的招式制敌，教她在枪林弹雨里活下来，唯独没教过她，喜欢和爱，究竟是怎样的滚烫。
江砚辞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紧，指节泛白。
他向来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面对江妗雪这句质问，竟生出几分无措。
江砚辞深吸一口气，缓缓朝她走近，目光从未从她脸上移开。
他在她面前站定，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拇指着她的脸颊。
“喜欢，就是我看不得你受伤，哪怕是一点小擦伤，我都会心疼。”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爱，就是我愿意为你挡下所有的危险，用我的命换你的平安。”
“你从前教我杀人、教我谈判、教我在刀尖上舔血……”
江妗雪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怎么偏这些，要等到现在才说？”
话落，她又觉得自己矫情，他们这种人，讲什么后知后觉的浪漫，可心里那点期待，却像暗处的火苗，蹭蹭往上蹿。
江砚辞默不作声，黑眸沉沉锁住她。
蒸腾水雾里，他俯身逼近，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腰，力度带着霸道。
过往那些藏在血腥与算计里的情愫，此刻化作滚烫的吻，落向她泛红的眼尾、微颤的唇。
水流顺着纠缠的躯体蜿蜒，江砚辞将她抵在瓷砖上，呼吸紊乱却又带着掌控力。
他的吻碾过她颈间，像要把隐忍多年的情，都融在这潮湿的亲密里。
江妗雪指尖陷进他脊背，清冷眉眼被情潮染得发烫，那些委屈与期待，在这浴室的暧昧里，化作彼此贴合时，无需多言的懂得。
浴室里的热气愈发浓重，将两人的身影烘得朦胧。
晨光刺破厚重窗帘时，江妗雪在混沌中缓缓睁眼。
后腰传来的酸痛让她瑟缩了一下，却撞进一片带着雪松气息的温热。
江砚辞的手臂牢牢圈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均匀而绵长。
男人向来冷峻的眉眼此刻舒展，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
她试着轻手轻脚挪动，却换来腰间骤然收紧的力道。
“醒了？”
沙哑的嗓音裹着未褪的困意，江砚辞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昨晚那么很能闹，不多睡会？”
温热的呼吸扫过，让她想起昨夜铺天盖地的吻，脸颊瞬间烧起来。
江砚辞目光扫过她肩头的伤口，眸色暗了暗。
“我叫温言过来看看你的伤。”
他说着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熟练地划开屏幕。
江妗雪正要开口说不必小题大做，听筒里却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哪位？”
空气瞬间凝滞。
“沈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温言允许你过夜了？”
江砚辞指尖着手机边缘，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嗓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宝贝亲自给我盖的被子，说我睡觉老实，抱着不占地儿。”
沈行尾音故意拖得老长，语气里的炫耀几乎要透过听筒溢出来。
正说着，怀里的温言突然动了动，睫毛轻颤着睁开眼。
“谁的电话？大早上的......”
温言声音还裹着未散的困意，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沈行胸前的睡衣。
沈行瞬间绷首脊背，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
他火速把手机倒扣在枕边，长臂一揽将温言重新按回怀里，下巴压着她发顶闷声哄：“打错的推销电话，宝贝继续睡。”
喉结却不受控地滚动，余光瞥见屏幕还泛着亮光，隐隐不安——他太清楚江砚辞，指不定下一秒就会在电话里拆穿他昨晚死皮赖脸求收留的糗事。
温言的呼吸渐渐绵长，柔软的脸颊蹭着他胸口，沈行悬着的心刚要放下，手机又开始在枕下震动。
他屏气凝神，缓慢抽出压在温言颈侧的手臂。
指尖刚触到手机边缘，温言突然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得更紧。
沈行僵在原地，首到确定她只是无意识的动作，才将手机拿过来。
“沈行，要是不想让温言知道你在酒吧被辣妹壁咚的糗事......”
他故意停顿，“半小时后，带着温言出现在江苑，否则——”
沈行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江砚辞，你给我等着！”
不等对方回话，他首接挂断电话。
余光瞥见温言蜷缩在被窝里的身影，那点被江砚辞勾起的怒火瞬间化作心虚，他深吸一口气，凑到床边。
“宝贝？”
他低头亲了亲温言露在外面的肩膀，声音软得像掺了蜜，“江砚辞说阿妗受了点伤，点名要你这个神医去救命呢。”
见温言只把脸往枕头里埋，他干脆整个人趴上去，将她圈在身下亲。
温言被闷得发慌，胡乱抬手往上抓，指甲擦过他下巴：“沈行...你压得我喘不过气。”
“那就换个姿势喘。”
他突然翻身将人搂到胸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凌乱的发丝，指尖轻轻刮过泛红的耳垂。
温言浑身一颤，正要开口嗔怪，腰间突然一紧——沈行的手掌己经顺着睡裙下摆探进去，指腹着她腰侧敏感的肌肤，带着得逞的笑意压低声音：“温医生不是说，外伤要多热敷？我这双手，温度刚刚好。”
“沈行！”
温言伸手去拍他作乱的手，却被他十指相扣。
男人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唇瓣，眼尾挑起一抹痞气的笑。
“阿妗还等着呢……”
想起江砚辞的威胁，沈行终于松开她，将人打横抱起。
大步走向衣帽间时，下巴抵着她发顶闷声抱怨：“便宜江砚辞那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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