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海风卷起江妗雪的长发。
她倚在废弃码头的栏杆上,指间香烟明明灭灭。
远处货轮的汽笛声穿透薄雾,惊起一群海鸟。
“还在生他的气?”
温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女人踩着细高跟走近,猩红裙摆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她伸手夺过江妗雪的香烟,却没熄灭,而是自己含在唇间轻吸一口。
“自从他表明心意后,总把我当瓷娃娃。”
江妗雪垂眸,盯着海面翻涌的浪花,声音清冷,却掩不住失望。
“阿辞在感情这方面开窍晚,一陷进去就恨不得把你揣进保险箱,男人的劣根性,他也逃不过。”
温言倚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高跟鞋有节奏地叩击地面。
"他需要学会放手。"
"如果他的爱,是把我锁在江苑的金丝笼里,那我宁愿不要。"
"我会在码头留一艘船。"
温言的声音混着香烟味拂过耳畔,"有些笼子,需要两个人才能拆得开。"
-
江砚辞将冰袋按在太阳穴上,猩红的血丝在眼底肆意蔓延。
书房墙上的白板贴满照片与便签,青铜饕餮纹拓片在冷光灯下泛着幽光。
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着吞下苦涩的咖啡,指节重重叩在青铜器照片上:“沈行,把滇南所有走私青铜器的路线图再查一遍。”
"滇南青铜器的铸造地找到了。"
沈行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桃花眼里藏着血丝,"是三爷的铸造厂,离周夫人的私人庄园不到三公里。"
江砚辞的指尖顿在青铜器的照片上,饕餮纹的阴影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难道是周夫人救走了鬼医?"
“如果陆沉是周野的话,那么三爷手里这批货,原本是要用来威胁陆沉的?”
“不止威胁。”
江砚辞突然冷笑出声,黑曜石袖扣撞在桌面发出脆响,“周夫人当年救下鬼医,必然是看中了他‘活人改容’的秘术。若她己死,周野想要彻底摆脱过去的身份,就必须依赖鬼医——而三爷,正是这场交易唯一的知情人。”
沈行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芒:“所以陆沉和三爷早见过面?!”
温言倚在门框上,猩红指甲慢条斯理地转着打火机:“所以你的意思是,周野现在顶着陆沉的脸,却被三爷捏住了命门?”
她轻笑一声:“有趣,周夫人当年最宠爱的儿子,如今成了她狗腿子的猎物。”
“去查,通知所有暗桩,盯紧陆沉和三爷的动向。”
“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我倒要看看,这张易容的面皮下面,藏着怎样见不得光的东西。”
江砚辞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青筋暴起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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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而下,陆沉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着珍珠耳坠。
手机在大理石桌面震动,屏幕亮起三爷发来的消息:「江砚辞的人己经摸到铸造厂外围,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他冷笑一声,按下语音键:“老东西,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江砚辞在查什么?他己经盯上我了。”
“你当初把这批货暴露出去,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陆沉眼神冰冷,声音充满了威胁。
电话那头三爷沉默片刻,语气带着一丝狠厉:“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掌握在我手里,别跟我耍花样。”
陆沉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知道三爷是在威胁他,但此时也不能和他撕破脸。
“我会想办法引开江砚辞的注意力,但你也要尽快处理好铸造厂那边的事,别留下把柄。”
说完,陆沉挂断电话,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艰难,江砚辞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三爷也不会轻易被控制。
闪电划破夜空,将他眼底的算计照得透亮。
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一条加密信息瞬间发送出去——「江妗雪在龙栖湾遇袭,生死不明」。
这条消息像投入沸油的水滴,瞬间在地下世界炸开。
江砚辞正在审阅滇南走私路线图的手猛然收紧,纸张在骨节下发出脆响。
沈行看着他骤然苍白的脸色,刚要开口,就见对方己经抓起车钥匙,西装下摆扫落满地文件:“立刻去龙栖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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