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踹开冷藏库铁门,刺骨寒气裹挟着白雾扑面而来。
他正要开口调侃,却被眼前景象哽住了声音——整面墙的货架上,裹着防水布的青铜器泛着幽绿冷光,饕餮纹在冷光灯下仿佛活物般扭曲。
看似绿锈斑驳的表面却刻着半行小篆,"阿辞,这玩意儿可比活人有用——'以血为引,起死回生',啧啧,当年鬼医被丢进万蛊窟,怕不是和这活人俑秘术脱不了干系。"
"滇南的水,比想象中更深。"
-
回江苑的路上,车内的空气几乎凝固,江砚辞垂眸着袖扣,黑曜石泛着冷光。
江妗雪偏头望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将两人隔绝成两个冰冷的世界。
"阿妗。"
江砚辞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妥协。
车子在江苑停下,江妗雪几乎是立刻推开车门,鞋子踏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砚辞望着她决然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攥紧又松开。
深夜的江苑寂静无声,江妗雪把自己锁进房间,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江砚辞的性子,向来是谋定而后动,可这次瞒着她独自去滇南,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门缓缓推开,江砚辞倚在门框上,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衬衫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的伤口。
他看着江妗雪,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现在防备我到这个地步了?"
江妗雪别开眼:"江少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江砚辞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将她困在门与自己之间。
他低头逼近,呼吸扫过江妗雪的耳尖:"阿妗,我只是...不想让你涉险。"
"所以就给我下药?"
江妗雪猛地抬头,眼眶发红,"江砚辞,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有事我们一起面对,而你呢?"
江砚辞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想拉她入怀,却被江妗雪用膝盖狠狠顶向腹部。
他闷哼一声松开桎梏,踉跄着后退几步。
“阿妗,我只是不想让你涉险!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江砚辞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
“所以你就给我下药?”
江妗雪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你知道我醒来发现你独自离开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害怕,害怕你出事,更生气你不信任我!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一起面对所有困难,可你却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开!”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江妗雪转身走向门口,手刚搭上门把,就听见身后传来江砚辞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阿妗,别走。”
她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江砚辞,如果你的爱是牵制是害怕,那我不要你的爱。”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房门重重合上的瞬间,江砚辞感觉自己的世界也随之崩塌。
江砚辞立刻冲出房间,在江苑里疯狂寻找江妗雪的身影。
“立刻去查监控,看看阿妗最后去了哪里!”
江砚辞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仿佛这样就能从画面里找到江妗雪的影子。
副手不有敢丝毫耽搁,带着人调出所有监控录像,一帧一帧地查看。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砚辞像是发了疯一般。
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派人寻找江妗雪。
黑市、码头、她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的人在搜寻。
他甚至悬赏重金,只要有人能提供江妗雪的下落,就能得到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财富。
-
水晶吊灯在威士忌酒液里碎成星子,江砚辞扯开第三颗衬衫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
“江砚辞,你特么是不是不要命了?!”
“阿妗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你倒好,学起街头混混自暴自弃?”
沈行看着向来冷静自持的江砚辞如此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阿妗?”
江砚辞眼神迷离,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念着世间最珍贵的咒语。
“我找不到她了,沈行,我又一次把她弄丢了。”
他声音哽咽,这是沈行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
“先别这样,我觉得阿妗不会走远。她应该是想让你知道,她不是一个需要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人。”
沈行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滇南的消息有眉目了,现在需要清醒的江砚辞。"
江砚辞突然抓起整瓶威士忌仰头灌下,琥珀色酒液顺着下颌滴进领口。
他重重砸下酒瓶,玻璃震颤着发出嗡鸣:"又他妈是滇南,老子他妈到底为什么非要查这个狗屁滇南?"
“陆沉是不是周野,那又能怎么样?还能翻了天不成?”
沈行的指尖悬在江砚辞颤抖的肩头上方,最终无力的垂下。
(http://www.233xsw.com/book/cEjFE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33xsw.com。二三中文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33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