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散去时,简铮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青石板路两侧是古色古香的木质建筑,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简姑娘?"
谢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猛地转身,看到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只是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粗布短打,长发也束成了普通百姓的发髻。
"我们这是......"
"崇祯十西年,我的时代。"谢修压低声音,"鱼符带我们穿越了,但只有十二个时辰。"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锦衣卫举着火把疾驰而过。火光映照下,简铮看清了领头人的脸——是林述!只是年轻了二十岁,穿着飞鱼服,腰间挂着那串熟悉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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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后院)
"东宫暗卫在找这个。"谢修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三日后,他们会拍卖一批从龙脉盗取的宝物,所得钱财用于资助流寇。"
简铮接过信纸,上面详细记录着拍卖品清单——青铜鼎、河图洛书、还有......
"鱼符?!"她瞪大眼睛,"可鱼符不是在你......"
谢修摇头:"这是另一对。阴阳鱼符本有西块,两阴两阳。"
窗外突然传来打更声,谢修的脸色骤变:"不好!拍卖提前了!"
他拉着简铮翻墙而出,却在巷口撞见一队官兵。为首的上下打量着简铮:"这位娘子好生面善,可是......"
"拙荆有癔症。"谢修一把将简铮搂进怀里,"总说自己是三百年后来的人。"
简铮的脸紧贴着他胸膛,能清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谢修身上有淡淡的沉香味,混合着血腥气,让她想起那件留在现代的衣服。
官兵大笑着走开:"倒是个妙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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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楼拍卖场)
混进场后,简铮才发现这里竟是家青楼。高台上,林述正展示着一尊青铜鼎:"此物可预知三日天象,起价五百两!"
"是河图洛书的配件。"谢修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得阻止他们。"
简铮的目光扫过全场,突然在角落发现个熟悉的身影——谢明德!年轻了三十岁的他正在与一个富商耳语,手里把玩着那枚银白鳞甲。
"那是......"
"族兄!"谢修瞳孔骤缩,"原来他这时候就在调查......"
拍卖师突然高喊:"压轴之物——前朝秘宝,阴阳鱼符一对!"
红布揭开,托盘上赫然是两块与谢修玉佩一模一样的鱼符!林述得意洋洋地举起其中一块:"持此物者可往来古今,起价黄金千两!"
简铮和谢修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必须毁掉它们。"谢修摸出火折子,"我去放火,你去找族兄。"
"等等!"简铮拽住他袖子,"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
话音未落,大门被猛地踹开。真正的官兵冲了进来:"奉旨查抄逆党!"
混乱中,林述抓起鱼符就要跑。谢修飞身去拦,却被暗处射来的弩箭贯穿肩膀!
"谢修!"
简铮的尖叫淹没在嘈杂中。她拼命挤过去,看到谢修踉跄着撞翻了烛台。火舌瞬间吞没了拍卖台,两块鱼符在烈焰中发出刺目的青光——
时空开始扭曲。
谢明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鳞甲塞进她手里:"带他回去!龙脉要塌了!"
简铮抓住谢修的手,鳞甲灼烧般发烫。最后一刻,她看到年轻的谢明德冲向火海,手中铜钱镖首取林述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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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城隍庙)
简铮重重摔在碎石地上。谢修躺在她身边,肩上还插着那支弩箭。
"坚持住!"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我这就叫救护车......"
谢修却握住她的手腕:"钥匙......"
顺着他指的方向,简铮看到废墟中央多了个青铜匣子——正是拍卖会上那个!匣子敞开,里面空空如也,但锁孔形状与爷爷的钥匙完美匹配。
远处传来警笛声。谢修的手突然开始透明化:"朔望夜要过去了......"
"不!"简铮死死抱住他,"你说过要教我《大明律》的!你说过......"
谢修用最后的实体化手指擦去她的眼泪:"焚此状,吾必至。"
他的身体如流沙般从她指间消散,只剩那支带血的弩箭"当啷"落地。
简铮跪在月光下,手中鳞甲突然浮现一行小字:
"七夕之夜,时空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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