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今日热闹非凡,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彻夜笙歌,各方宾客都来参加苏鹤阳的升职宴,鎏金烛火将他映得愈发深不可测。
站在一旁的李嫣然望着苏鹤阳周旋在宾客间的身影,觉得他越来越陌生,和当初她爱的那个翩翩公子截然不同。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与她无关,她默默转身回到房间。
“夫人,大人醉了。”丫鬟黄莺的声音惊得她一颤。
只见苏鹤阳踉跄着推开房门,绣着金线云纹的官袍半敞,俊脸上浮着不正常的酡红:“清澜......”
李嫣然猛地攥紧裙角,三年前初见时那个温润如玉的书生,此刻眼中只剩欲望与疯狂。
“相公,你认错人了。”她强撑着上前搀扶,苏鹤阳却被一把把她按在雕花红木床上。
“别躲......”苏鹤阳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
“那日在宫门外,你发丝上的铃兰的香气......”
他猛的吸了一口,手指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李嫣然瞳孔骤缩,他竟将自己当成了沈清澜!
“苏鹤阳!你看看我是谁!我是嫣然!”她奋力挣扎,耳畔却传来低沉的冷笑。
苏鹤阳定睛看了看,这分明就是沈清澜,“清澜?你最好乖乖听话。”
苏鹤阳掐住她的下巴,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我能官复原职,也能让你沈家满门......”
李嫣然的眼泪夺眶而出。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幔上,将纠缠的身影映得支离破碎。
她猛地挣扎,发间玉簪坠地碎裂:"我是嫣然!你清醒些!"
她的指甲在他背上划出五道血痕,却换来更粗暴的禁锢。
苏鹤阳将她压在床柱上,喉间溢出压抑的哽咽:"清澜…你说过,你想要个孩子。今天我们就要个孩子好吗?”
听到孩子,李嫣然的反抗渐渐弱了下去。她何曾不想要个孩子,可是嫁入苏家这几年,苏鹤阳一首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内心挣扎着。
苏鹤阳温热的唇落在她锁骨,呢喃着那些从未对她说过的誓言:"等盐商案了结...我们就去江南,在烟雨里看孩子追蝴蝶..."
他颤抖的手指抚过她泪痕未干的脸颊,"别怕,这次我定会护你周全..."
恍惚间,李嫣然竟觉得那些炽热的字句都落在了自己心上。
她仰头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记忆里成亲那日的月光与此刻交叠。
当苏鹤阳的吻落在她唇上时,她鬼使神差地抬手环住他的脖颈,窗外的夜雨声吞没了最后一声呜咽。
晨光洒进房间,李嫣然望着枕边熟睡的苏鹤阳。他皱着眉呢喃"清澜"的模样,与昨夜说要带她去江南的人渐渐重叠又分裂。
她蜷缩在床角,看着自己腕间新鲜的红痕,终于明白那些温柔情话,不过是醉酒者错投的月光。
苏鹤阳醒来时,枕边人早己不见踪影。铜镜里映出他颈间凌乱的抓痕,恍惚间又看见沈清澜在刑部大牢回眸时,眼里燃烧的恨意。
他扯开衣襟冷笑,随手将官服往身上一披,挂坠撞在桌案上发出清脆声响。
“大人,夫人在祠堂罚跪,不和您一起用早膳了。”黄莺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苏鹤阳系腰带的动作顿了顿,抬脚往祠堂走去。
祠堂里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李嫣然单薄的身影跪在蒲团上,额角还凝着干涸的血迹。
“为何罚自己?”他倚着门框,把玩着腰间挂坠。
李嫣然缓缓抬头,红肿的眼眶里满是倔强:“昨夜......大人最后说的话,可还记得?”
苏鹤阳挑眉逼近,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我说过,你我本就是同路人。丞相需要我坐稳刑部尚书,而你......”他突然凑近她耳畔低语,“乖乖演好苏夫人就行。”
李嫣然浑身发抖,“苏鹤阳,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苏鹤阳突然大笑,“大皇子的血、盐商十七口人命,哪一桩不是你父亲默许?”
他猛地扯开李嫣然的衣领,露出昨夜留下的青紫痕迹,“与其担心报应,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当个称职的苏夫人。”
祠堂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苏鹤阳迅速整理好衣襟。
李相庭拂袖而入,瞥见女儿狼狈模样,眉头一皱,“鹤阳,朝堂之事还需你出面周旋,礼部侍郎弹劾你安插亲信......”
“岳父放心。”苏鹤阳恭敬行礼,余光却瞥见李嫣然攥着衣服下摆的手在颤抖。
“那些跳梁小丑,不过是太子的爪牙。”他故意加重“太子”二字。
见李相庭脸色微变,又添了把火:“听说嫣然近日在城西药铺频繁出入,似乎身体有什么不适?”
“够了!”李相庭厉声打断,“此事莫要再提。嫣然,还不下去换身衣服?”
李嫣然如蒙大赦,起身时却踉跄着险些摔倒。苏鹤阳眼疾手快扶住她,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在他耳畔低语,“晚上等我。”
夜幕降临时,苏鹤阳如约而至。
李嫣然蜷缩在床榻角落,见他解开官袍,声音发颤:“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苏鹤阳欺身而上,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配合我演场戏。太子不是想找我的罪证吗?”
他咬住她的耳垂,听着压抑的抽气声,继续道,“明去皇恩寺上香,故意将我书房暗格里的账本掉在清澜面前......”
“你疯了!”李嫣然猛地推开他,却被反手压在枕头上。
苏鹤阳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你以为你爹当年为何同意你嫁给我这个穷书生?”
他扯开她的里衣,在锁骨处重重咬下,“只要扳倒太子,你我都能得偿所愿。”
李嫣然望着苏鹤阳癫狂的神色,突然想起初见时他在书院挥毫泼墨的模样。
原来从始至终,她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里的一枚棋子。
“鹤阳......”她突然软下声音,环住他的脖颈,“若我照做,你可否......”
话未说完,苏鹤阳己经堵住她的唇,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噬间,她听见他含糊的呢喃:“等太子倒台那日,我便带你去江南......”
李嫣然凝视着他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划过他眉骨,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好像这才是第一次,她这么近的看清他的样子。
她轻轻下床,赤足走到妆匣前。铜镜里的女子衣衫不整,脖颈间布满红痕,哪还有半点丞相千金的端庄。
“夫人,该准备去皇恩寺了。”黄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嫣然将账本塞进袖中,最后看了眼熟睡的苏鹤阳。晨光在他脸上镀了层金边,恍惚间又变回了那个让万千少女倾心的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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