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月风草带回来了。”卫征捧着一把草叶上前。
沈清澜立刻动手熬药,同时说道:"卫大人,你去查探三号码头的布防。记住,重点留意那些守卫换岗的规律。"
"可是沈姑娘,你的伤..."卫征看着沈清澜手臂上的刀痕。
"无妨。"
沈清澜将熬好的药汁喂给帮主,"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苏鹤阳书房的暗格里,除了水脉图,应该还有一份押运路线的密函。我们需要那份密函,才能确定真正藏有证据的漕船。"
帮主服下药后,气色稍有好转:"沈姑娘,多谢你救我一命。若有需要,漕帮上下定当全力相助。"
沈清澜点头:"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卫大人,你扮成漕运司文书,去码头周旋。我去苏鹤阳府上走一趟,看看能否找到那份密函。记住,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离。"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没事,苏鹤阳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他知道如果我死在他府上意味着什么。”
“这事你得听我的!向南向北,你们去码头,我和你一起去苏府。”
沈清澜拗不过卫征,只得带上他一起去。夜色渐深,他们换上夜行衣,潜入苏鹤阳府邸。
书房内,她轻车熟路地打开暗格,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卫征正纳闷儿她怎么知道这些的时候,窗外传来脚步声,她立刻躲进暗处。身后的卫征己悄然握住刀柄。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月光透过窗户斜斜洒落,苏鹤阳负手而立。
"清澜,你何必自讨苦吃?”他声线温润,却又藏着阴狠"你若此时收手,大皇子也未必会赶尽杀绝。"
“苏大人还真是一点没变,不管重活几次,都只想当大皇子的狗!”沈清澜按住卫征,自己从后面走了出来。
苏鹤阳勾起嘴角,一步步逼近她,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住冰凉的檀木书架,指尖无意识着暗格边缘。
"苏大人可知,这密函关乎漕运百条人命?我印象里的苏大人,可不是草菅人命之人。"她的声音带着冷硬的颤音,目光死死锁住对方眼底转瞬即逝的阴鸷。
苏鹤阳忽而欺身上前,用手掐住她的咽喉。
“哦?是吗?”
卫征见状,一个箭步冲出来,如离弦之箭般挥剑架在苏鹤阳脖子上。
“放开她。”
苏鹤阳不予理会脖子上的剑,继续挑衅沈清澜。
"你以为太子真不知漕船真相?"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沈清澜一个踉跄摔倒在书桌旁,砚台被撞得歪斜,半张泛黄的船票赫然露出一角。熟悉的靛蓝印章映入眼帘,那是前世撕开阴谋的关键证据,但是被苏鹤阳一把火烧了。
"带走!"苏鹤阳厉声下令,数十盏孔明灯同时腾空而起,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橙红。
“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卫征架着苏鹤阳往外走。
她攥着船票刚出门口,却迎面撞上魏文渊的影卫统领,他抽出泛着冷光的弯刀。
卫征见状一把推开苏鹤阳,几乎是瞬间挡在她身前,染血的刀刃在空中划出半轮残月,与围攻而来的影卫缠斗成一片。
卫征双拳难敌西手,失手被擒,"把密函交出来!"统领的弯刀抵住卫征的肩头,"太子党羽私通海盗转运私盐,今夜谁也逃不掉!"
沈清澜突然用腰间取下令牌,"我有太子手谕,谁敢妄动?"
她的声音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西周骤然安静,唯有火把噼啪作响。苏鹤阳凝视铜牌,眼底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暗潮。
沈清澜握着令牌的手微微发颤,掌心己经全是汗。
统领狞笑一声,刀锋猛地压进卫征肩头,鲜血顺着刃口滴落在青砖上:"姑娘,你说这是太子的令牌吗?哈哈哈哈哈,我说它是假的!”
他转头看着影卫们,“你们见过太子令牌吗?这是真的假的?”
“见过,这肯定假的!”众人争先恐后地回答。
他突然扯过卫征的头发,寒刀抵住对方喉间,"东西再不交出来,我就要了这狗奴才的狗命!"
“沈姑娘,别管我!你快走!”
沈清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令牌在指间烫得惊人。
她抬眼望向苏鹤阳,却见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短刀,“若交出证据,我可保他周全。"
"证据?"沈清澜突然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你敢不敢让人搜一搜大皇子的府邸?上个月漕船运私盐时,押运官说私盐船帆上绣着云纹。"
她目光扫过统领腰间黑绸,"与这位大人身上的残片,倒像是出自同一块布料。"
统领脸色骤变,手中弯刀却更用力几分。卫征喉间渗出一线血珠,却闷声不肯求饶。
"够了!"
苏鹤阳突然打断,"清澜,你当真以为凭一张船票就能翻案?太子若不想牵扯其中..."
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响的战鼓,火把如游龙般漫过街角。
“一定是太子的救兵到了!”沈清澜大喊。
沈清澜趁众人目光被外面吸引的刹那,突然抓起短刀刺向统领。
卫征也趁对方慌乱闪避,他拉着沈清澜往外跑:"卫大人,三号码头的暗桩!"
浓烟中传来苏鹤阳的怒吼,卫征却熟练的带着沈清澜纵身跃下屋檐。
落地瞬间,卫征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她摸到卫征后背湿透的血迹,咬牙将人架在肩头:"撑住,只要到了漕帮地盘..."
"姑娘小心!"卫征突然将她扑倒,三支箭矢擦着她发梢钉入墙面。
月光下,影卫们从墙头跃下,只见苏鹤阳慢慢靠近,"清澜,你逃不掉的。"
沈清澜攥紧藏在袖中的船票,突然扬声道:"太子亲卫何在?"
外面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只见向南向北带着一众亲卫赶了过来。
苏鹤阳脸色大变,望着疾驰而来的玄甲军,他抬手示意影卫撤退,临走前深深看她一眼,"太子的心思,未必如你所想。"
待苏鹤阳走远,沈清澜瘫坐在地,望着卫征苍白的脸,她大声喊道“快去找大夫!”
向南一把把卫征抱起来,沈清澜眼眶,轻声说"别睡!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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