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带着卫征悄悄溜入沈府,这也是她入东宫以来第一次回府。
大成国规定,皇室成员不能同时娶同一世家姐妹为妻妾,除非是一人去世,这是避免皇室勾结世家势力。
沈清澜甚至不能被提为侧妃,只能是以侍妾身份侍奉,和宫女地位差不了多少。所以她自然没有资格回府省亲,只能熬到25岁出宫。
她熟悉的钻出密道,来到爷爷的书房,卫征则一边引开守门的侍卫,一边来到沈太傅寝居。
“沈太傅。我是太子殿下侍卫卫征,这是沈姑娘的亲笔信件。”卫征恭敬的行了个礼。
“阿爷。”沈清澜见到沈太傅苍老了许多,又不禁想起了那个血腥的夜晚。
她红着眼眶哽咽道,“太子殿下己派人彻查,您再坚持几日......”
“清澜,听阿爷说。”沈太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惶。
“大皇子今早派人传话,说若太子三日内不主动请罪,便要将沈家满门......”
“阿爷,我此番前来就是为的这事。把证据交给我,太子殿下能帮到我们。”
“清澜,阿爷不想你牵扯其中。你现在在太子府,哪怕沈家出事,你也可以置身事外的。”
“阿爷!沈府和太子府都是我的亲人,我怎么置身事外?只有扳倒大皇子才能保沈府平安。”
沈太傅拗不过她,转身扭开一个灯台,一个密室门打开了,太傅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账目往来,还有几封密信,每一封都首指一个人,大皇子魏文渊。
"但这还不够。"
沈太傅叹了口气,"最关键的证据在衢州,是个账本,记录着魏文璟这些年在江南的所有不法勾当。不过......"
他顿了顿,"苏鹤阳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昨日己启程前往衢州。"
沈清澜脸色骤变:"他果然!"
沈清澜突然开口:"阿爷,我带人去衢州,抢在苏鹤阳之前拿到账本。"
沈太傅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苏鹤阳此去必定带了不少人手,你们贸然前去,只怕凶多吉少。"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沈清澜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沈太傅急忙将卷宗藏好:"你们从密道走,我去应付。"
他们刚躲进暗格,门就被踹开了。几个黑衣侍卫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大皇子的心腹赵政。
"沈太傅,深夜还在书房,莫不是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赵政皮笑肉不笑地说。
沈太傅镇定自若:"赵大人这是什么话?老夫不过是睡不着在看书罢了。"
赵政一挥手,侍卫们开始翻箱倒柜。
沈清澜和卫征躲在暗格里,手心沁出冷汗。突然,她腰间的短剑不小心碰在木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赵政猛地转头:"什么声音?"
他走到书架前,伸手就要拉开暗格。千钧一发之际,沈太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太傅!"一个丫鬟惊叫着跑进来。
赵政皱了皱眉,看着沈太傅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给我仔细搜!"
侍卫们在书房里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赵政恶狠狠地瞪了沈太傅一眼:"今日暂且放过你,但若让我发现你与太子勾结......"
等赵政等人离开,沈清澜从暗格里出来。她看着虚弱的沈太傅,眼眶泛红:"阿爷,您没事吧?"
沈太傅摆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你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回程的路上,她想起上一世太子被废后,沈家满门抄斩的惨状。想着刚刚阿爷吐血的样子。泪水突然决堤。
回到东宫书房,卫征向魏文璟汇报了沈府的情况。
魏文璟握紧拳头:"等我拿到证据,定要让魏文渊和苏鹤阳付出代价!"
“卫征,明就带人前往衢州。”
“诺!”
“让我也去。”
“不行!”魏文璟和卫征同时开口。
沈清澜攥着腰间短剑,目光灼灼的望着魏文璟:"殿下,若非是我想必您也不能比苏鹤阳更快拿到证据。我虽不如卫大人他们身手高强,但也绝非累赘!"
魏文璟猛地转身,"胡闹!苏鹤阳带了二十名大内高手,你去了只有白白送命!"
他盯着沈清澜腰间短剑,语气愈发冷硬,"我把短剑交给你,是用来防身不是用来杀人的,明日随太子妃去庄子上暂避。"
"暂避?"沈清澜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酸涩。
"殿下可知阿爷熬到吐血,也要保全我让我留在太子府,不想我被牵连。你也让我去暂避。"
她突然逼近一步,魏文璟这才发现她眼底布满血丝,"如今能证明沈家和殿下清白的账本就在衢州,您要我像缩头乌龟般躲起来?"
卫征正要开口劝阻,魏文璟抬手制止。
他凝视着沈清澜袖口暗渍,那是沈太傅的血,沉默许久才开口:"你若去,必须听卫征调遣。若遇危险,立刻......"
"立刻弃了账本保命,我记下了。"沈清澜迅速截断他的话。
"但请殿下记住,这把剑虽杀不了苏鹤阳,却能在被俘前了结自己。"
魏文璟瞳孔微震,感觉此刻眼前的女人好像变了个人。
魏文璟眉头紧锁,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率先打破沉默。
“苏鹤阳己然先一步前往衢州,我们必须谨慎谋划,稍有不慎,不仅拿不到账本,还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担忧地看向沈清澜和卫征。
“殿下,阿爷在衢州有些靠谱的旧相识,可设法联络他们,作为助力。我们可分批潜入衢州城,避免引起注意。我与卫大人带领几个身手最为敏捷的侍卫先行,乔装成普通商贩或流民,分散进城后,在城中的福来客栈汇合。”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上简单勾勒出衢州城的大致方位。
魏文璟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疑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沈清澜背后冷汗首冒,这都是上一世从苏鹤阳那得知的,至于衢州城,她也是跟他去的。
“这…当然是阿爷教的。”沈清澜心虚的说道。
魏文璟正感觉哪里不对,卫征微微颔首,补充道。
“进城后,我们先不急于寻找账本,而是暗中探查苏鹤阳一行人的落脚之处和行动轨迹。摸清他们的动向,我们才能避开他们的眼线,找准时机。”
他握紧腰间的长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杀意。
魏文璟沉思片刻,道:“此计可行。但你们一定要小心,苏鹤阳为人阴险,绝非善类。一旦遇到危险,不可恋战,立刻撤离。”
沈清澜点头,继续说道:“打听到账本下落之后,我们选择夜间行动,趁其不备,夺取账本。拿到账本后,同样分散撤离,在城外十里坡集合。为防万一,我们需准备几条不同的撤离路线。”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衢州城郊地图,铺在桌上,与众人一起仔细研究起各个路线的利弊。
众人又针对可能出现的突况进行了讨论,比如遭遇埋伏时如何突围、若账本不在预期地点该如何重新寻找等。
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们才最终确定了前往衢州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力求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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