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王管家代为通传,苏鹤阳求见太子殿下。”
“可是这……太子妃有令…….”
“今日,我是来求见太子殿下有要事商议。不是太子妃!”
“苏大人,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耽误了要事,你负的起责吗?”苏鹤阳阴狠的盯着王伯。
“苏大人,您稍等片刻,小人马上就去通传。”
“有劳。”
苏鹤阳手持拜帖立于太子府门前时,天边己开始见白。朱红门扉在他眼前缓缓开启。
“苏大人请。”王伯引着他穿过九曲回廊,脚步在青石板上叩出沉闷的声响。
苏鹤阳心中忐忑,他是新科状元,又是朝廷命官,而他此番前来,却是要为一个丫鬟求情。
在书房见到魏文璟时,他正对着一幅字画沉思。
“苏大人好雅兴,竟有闲情大晚上来我这府中做客。”魏文璟首首地盯着苏鹤阳。
苏鹤阳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殿下,下官此番冒昧前来,是为府中的丫鬟翠儿求情。听闻翠儿之事,下官实在觉得有蹊跷,还望殿下网开一面,给她一条生路。”
魏文璟冷哼一声:“哼,一个丫鬟的事,也值得你苏大人亲自跑一趟?你可知她怀的是谁的孩子?这背后牵扯的可是皇家!”
沈苏鹤阳不卑不亢:“殿下,无论孩子生父是谁,翠儿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她出身低微,无力反抗,如今身陷困境,还望殿下念在她的可怜,不要赶尽杀绝。”
“无辜?”魏文璟踱步上前,“皇家的颜面岂容践踏?若不严惩,传出去成何体统!”
“殿下。”
苏鹤阳急切道,“翠儿若有不测,那才是真正的有损皇家颜面。她若一死,此事必定闹得满城风雨,对皇家声誉的损害只会更大。不如给她一个机会,妥善安置,也彰显殿下的仁德。”
“你在威胁我?”魏文璟沉下脸来。
“下官不敢,只是就事论事,望太子见谅。”苏鹤阳拱手作揖。
魏文璟沉思片刻,还未等他开口,就有侍卫匆匆来报:“殿下,翠儿醒了!”
魏文璟与苏鹤阳对视一眼,一同赶往翠儿的房间。
他们踏入房间时,翠儿正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魏文璟,她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沈清澜握着翠儿的手,对太子说道:“殿下,翠儿己经受了太多苦,求您给她一个说出真相的机会。”
魏文璟点点头,语气虽冷,但还是说道:“说吧,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本王不客气。”
“那晚……夜己深沉…...”翠儿嘴唇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许久,她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微弱却清晰:“我提着灯笼去厨房取热水。在回廊转角,撞见了喝得酩酊大醉的大皇子。”
翠儿全身开始剧烈抖动,眼泪止不住的流。
“别怕,翠儿,太子殿下会为你做主的。”沈清澜轻轻抱着翠儿,温柔的说道。
“他走路摇摇晃晃,摔倒在路边…….我立马上前扶起他靠在假山上。”
“我想着,当日来赴宴的都是非富即贵,一定有下人跟着,我就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呜呜呜…….”
沈清澜轻轻地擦掉她的眼泪,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还行吗?如果不想说可以休息一下。”
“我还可以……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灯笼掉在地上熄灭了。我刚想呼救,可他……他捂住了我的嘴,我拼命挣扎,也挣脱不了。然后…….然后就……呜呜……”
“就凭这个,你怎敢断定他就是大皇子?”魏文璟审问道。
“他抓住我的时候,说‘小美人,陪陪本皇子’……当晚赴宴的,只有大皇子和太子……”
“住口!”魏文璟猛地一拍桌子,“你可知污蔑皇室有什么后果?”
翠儿挣扎起身,在床边给魏文璟磕了个头,急忙说道:“殿下,翠儿绝无半句虚言。翠儿一个弱女子,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哼!名节?多少人想就此攀龙附凤,你拿名节起誓,让本王如何信你?”
没有确凿的证据,魏文璟即便知道实情,也不能随意相信她。
“殿下,事到如今,查明真相才是最重要的。等查明翠儿若有说谎,再让她接受惩罚也不迟。”苏鹤阳起身为翠儿求情道。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现在被发现了才说,还说不是居心叵测?”魏文璟继续质问道。
“他拖着我消失在黑暗中……后来的事,我不愿再回想。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跌跌撞撞地回到新房。我不敢告诉小姐实情,怕给她带来麻烦。可三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我怕……”翠儿泣不成声,“我怕牵连小姐,也怕大皇子权势滔天,无人能为我做主。我不想给大家带来灾祸。”
沈清澜看着翠儿,心中满是同情:“翠儿,如今有太子殿下为你做主,你不用再害怕了。”
“殿下,翠儿为我夫人的贴身丫鬟,此次发生这种事,下官也有责任,不如将此事交与我来办吧?”苏鹤阳谨慎的说道。
魏文璟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何尝不知苏鹤阳的心思,他不相信他。
许久,他停下脚步,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需禀明父皇和母后。你们放心,如果此事为真,本王定会还翠儿一个公道。”
“不行不行!求殿下不要将此事宣扬!”翠儿发疯似的滚下床。
沈清澜立刻扶起她“翠儿!你怎么了?”
“是我下贱!是我勾引大皇子!奴婢只是贱婢,不敢劳烦太子殿下,更不敢劳烦皇上!”
魏文璟嘴角微勾,他的目的就是要闹到皇上那里去,这是苏府和大皇子之间的事,他只会得渔翁之利。
“既然是苏大人的家事,你来说说怎么办吧?”
苏鹤阳汗水首下。
要是不报皇上,那太子就知道他想巴结大皇子。如果上报皇上,那坐实了大皇子的罪证,和大皇子断然不可能合作。
这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让他里外不是人。
“太子殿下,翠儿不愿追究此事,大概是顾及女儿家的颜面,求太子殿下允许下官带翠儿回去,翠儿是贱内的贴身丫鬟,让她再劝劝翠儿。”
“嗯。”这苏鹤阳真是滴水不漏。
苏鹤阳作揖行礼“谢殿下!”
翠儿也挣扎着要下床行礼,却被沈清澜扶住。
送走他们后。
沈清澜坐在花园里发呆,魏文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你不问问为什么我要让他把翠儿带走?”
“因为苏大人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把柄就会越多。”沈清澜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看来还是爱妃了解本王。”
沈清澜白了他一眼,“太子殿下的爱妃还被软禁着,管好了别人的家事,管管自己的吧!”
“正好就此撤了太子妃的头衔,待我禀明皇上,把你扶为太子妃。”
“切莫胡说!”沈清澜用手挡住他的嘴。
魏文璟看向沈清澜,神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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