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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漕运贪腐案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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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轩内。

沈清澜跪坐在蒲团上,正在为沈家祈福。

魏文璟掀帘而入。他抬眼,便看见沈清澜专注的模样,心中莫名温暖。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她手时,瞳孔猛地一缩,那白皙的手上,赫然有一片醒目的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魏文璟快步上前,在她身旁蹲下,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急切与严厉。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沈清澜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不过是方才不小心被烛火燎到,不碍事的。”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试图用笑容掩饰,可还是泄露了些许异样。

魏文璟却不信,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如此明显的烫伤,怎会不碍事?为何不叫太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下莫要小题大做。”沈清澜轻声说道,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又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这点小伤,抹些药膏便好了。”

魏文璟还欲再说,却见沈清澜轻轻抽出了手,沈清澜垂眸轻笑,余光瞥见太子手中拿的漕运文书,心跳陡然加快。

上一世正是漕运贪腐案让太子失了圣心,莫不是......

“你在看什么?”太子见她发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是……”她指了指文书。

他忽然抬眼,“你近日总在打听漕运河道的事,为何?”

沈清澜指尖微颤,上一世的记忆翻涌。

那年洪水冲垮堤岸,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账本里密密麻麻的贪腐数字她至今记得。

“以前随我爹去过一次扬州,好奇。”沈清澜撒谎了,其实是上一世陪同苏鹤阳去的。

魏文璟坐在桌前,正欲打开河道地图,和她解说一二。听到沈清澜这么一说,他抬头撞上她的眼眸,她心虚的低下头。

斟酌片刻,她指着案头地图轻声道:“殿下可知,扬州段河道去年刚修缮过,为何今春又报决堤?”

太子握着笔的手顿住,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他目光灼灼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修缮河道需用青石夯基,可扬州知府却上报用了松木。”沈清澜拿起笔在地图上点了点。

“松木遇水三年即腐,如今汛期将至......”

“够了!”太子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竹简簌簌作响。

他猛地攥住她手腕,温热呼吸扫过耳畔:“这些消息,你从何处听来?”

“我…我在茶肆听人闲话而来。”沈清澜不善说瞎话,一撒谎脸就红。

“松木换青石这种内行人才能察觉的把戏,岂是茶肆闲话能知道的?”魏文璟看出来她是在说谎。

沈清澜被拽得踉跄,却强撑着笑意:“不过是偶然听......”

“偶然?”太子冷笑,突然将她抵在屏风上,檀香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上个月你去醉仙楼见的人,可是新科状元?”

“你跟踪我?”

沈清澜瞳孔骤缩。那确实是她刻意安排的会面,只为从苏鹤阳口中套出当年贪污案的细节。

她面上仍强装镇定:“殿下这是何意?不过是旧识叙旧罢了。”

“叙旧?叙到要避开所有侍卫?”太子指腹着她腕间红痕,语气却冷得可怕。

“漕运贪腐案牵连甚广,你一个深闺女子,突然对这些事了如指掌......说,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沈清澜望着他,想起上一世他因漕运案被构陷,自己也是出了一份“力”,很是内疚。

心一横,“殿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但我只问殿下一句,若真有人蓄意破坏河道,草菅人命,殿下当真不想查个水落石出?”

魏文璟浑身一僵,盯着她的眼神愈发复杂。

良久,他松开手,转身将案上文书狠狠甩过来:“这些资料,和漕运使前日密奏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否则......”

“否则如何?”沈清澜捡起文书,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

“殿下若认定我居心叵测,大可以将我关起来。但等汛期一到,扬州城洪水决堤之时,殿下可别后悔今日的决定。”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烛芯爆裂的声响格外清晰。魏文璟背对着她,声音低沉:“三日内,本王要知道你所有消息的来源。若有半句虚言......”

“清澜明白。”沈清澜福了福身,转身欲给魏文璟倒杯茶,太子猛然拉住她手腕,她一下失了平衡,跌进魏文璟怀里。

“谁准你走的?”滚烫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太子手臂横过她腰间,将人死死箍在怀中。

“还想拿扬州城的洪水要挟本王?当真是长本事了。”

沈清澜被勒得闷哼一声,她望着屏风上纠缠的轮廓,突然冷笑:“殿下若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大可将我送交大理寺......”

“住口!你这怼人的本事…是和状元郎学的吗?你们密会时,是不是把那些见不得人的账本都看遍了?”

沈清澜只觉心头一凉。“殿下既己认定我勾结外臣,何必多问?不过是欲加之罪......”

“欲加?”他喉结滚动,声音却愈发冰冷:“你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早说?”

“因为我不确定殿下会不会参与此事。”沈清澜挣脱他桎梏,退到三步之外。

“明日起,你搬到东暖阁。本王要你寸步不离,把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

“这是囚禁?”

“是庇佑。”魏文璟逼近一步。

“漕运背后牵扯的势力,能让新科状元莫名其妙被贬江南。你以为凭你这点把戏,能在豺狼堆里活过三日?”

他突然勾起她下巴,拇指擦过她烫伤的手腕,“从现在起,若敢再有隐瞒……”

“好。但我要殿下答应,不论查到何人头上,都要给扬州百姓一个公道。”

魏文璟凝视她片刻,忽然嗤笑出声。:“本王乏了,明日一早就搬过来,别让我等太久。”

“这次,我定要护你周全。”沈清澜看着魏文璟离去的背影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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