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疼。
有种身体被撕裂的感觉。
疼痛过后就像雨中惊慌奔跑的人，突然仰头感受到了夜雨的清爽。
那种赶路的仓皇退去，剩下的全是美好。
许尽欢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起的床，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传来。
床上，江封宴就像是狂奔了几十公里路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盯着床单上那一抹红，莫名了眼眶。
等许尽欢洗完澡出来，看着己经焕然一新的床单，还坐在床边恍神的江封宴。
她走过去递了杯水给他：
“引火燎原之所以仅限于一客一杯，是因为后劲太烈了，一般人来酒吧喝酒都是为了放松，买醉的人第二天通常都会后悔。”
“你还好吧？”
许尽欢蹲下身。
见他没反应，又站起身来：
“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
江封宴突然一把抱住她，仰头，“对不起。”
“怎么？睡一觉后悔了？后悔也晚了，从今天开始，你是我许尽欢的男人，不许后悔，快去洗澡。”
许尽欢低头亲吻他泛着泪光的眼。
江封宴深吸口气：
“你是第一次？”
“你不也是第一次，找半天。”许尽欢并没把第一次放在心上。
这种东西，倒也没必要太纠结。
江封宴却还是很自责，“你应该告诉我的，我应该再温柔一点。”
“你很在乎这个？”
许尽欢坐在他身旁。
江封宴摇头，他现在一肚子的疑问，但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问出口。
他相信许尽欢不是那种花心滥情的女人，可他确实很意外，她竟然从没跟人上过床。
所以那十几段仓促的恋爱，都谈了个寂寞吗？
还是她另有目的？
许尽欢指了指浴室，“快去洗澡，我是真的困了，领证快乐，老公。”
往床上一躺，大汗淋漓洗了个澡，再筋疲力尽倒头就睡的感觉是真好。
许尽欢从未有过沾床就睡的体验。
等江封宴洗完澡出来，她己经睡着了。
他盯着许尽欢熟睡的脸蛋，忍不住的亲了亲，“领证快乐，老婆，我会给你一场风光盛大的婚礼的。”
相比起许尽欢的一夜安睡，江封宴彻夜未眠。
大清早江河来接他。
问他对新家的改造可还满意？
江封宴这才发现，江河几乎是把新家变了个样，就连狭小的衣帽间里，都尽可能整齐有序且颜色分区的摆上了他们的衣物。
许尽欢的衣服都是新的，全都是清洗熨烫过。
“可惜今早的会很重要，不参加不行。”
江河见他依依不舍的，急忙解释自己大清早就来接他的原因。
车上，江封宴眉头紧蹙：
“江河，如果一个女生谈了十几段恋爱却还洁身自好，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江河大笑：
“意味着你捡到宝了。”
“别贫嘴，我在认真询问你的意见。”江封宴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
江河一秒恢复正经：
“我觉得吧，女孩子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能让她自毁名声去做的事情，一定比她的清白和性命还要重要。”
“去查。”
江封宴觉得这事不太简单。
江河一脸懵：
“查什么？查夫人吗？不太好吧，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夫人这性子万一知道你不信任她，怕是会很难哄。”
昨天晚上他虽然没去江家，但夫人在江家一战成名，现在整个圈子里都传开了。
夫人这脾气，暴躁又豪爽，江河属实不敢招惹。
江封宴被他气笑了，“当然是去查周岁安那群混蛋啊，肯定是他们做了什么坏事，你忘了，欢儿跟贺子州开房那天，为的压根就不是和贺子州上床，而是查他腹股沟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江河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之前你让我去查，我查到夫人每次和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后就会去开房，只不过开房的地点不太一样，和周岁安我记得是去泡的温泉。”
“因为周岁安这个混蛋和贺子州不同，他碰到女人是真的会上的。”
尽管江封宴知道许尽欢和他们都没什么，但一想到这些混蛋还挂着许尽欢前男友的头衔，他心里就很不爽。
江河一下子有了调查的方向，“那就去查这十几个人都有什么共同点，找到共同点后基本上就能知晓夫人在调查什么了。”
不过这些人干的那些事，江封宴了如指掌。
他莫名有些焦躁不安：
“八成是跟女人有关。”
江河心里也有猜测，“会不会是他们都欺负过夫人的朋友？”
“别乱猜测，尽快查清楚。”
江封宴的眼皮子乱跳，分不清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是单纯因为昨晚没睡。
中午十二点许尽欢才醒。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老婆早安，饭在锅里，我在公司。
楼下的小厨房里，果真有热腾腾的饭菜。
许尽欢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拿了手机准备出门，微信上有江封宴发给她的房间密码，以及邀她共进晚餐的包厢地址。
除此之外便是许妈妈打的无数个电话，以及许尽意发的很多条微信语音。
说来话长的，电话里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
许尽欢在门口换鞋，看到鞋柜上摆着一个黑色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辆帕拉梅拉的车钥匙。
车钥匙下压着一张字条，“我爱你。”
许尽欢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车钥匙，在车库看到那辆普罗旺斯紫色的帕拉梅拉时，她很无奈的笑了笑。
江封宴的确做了很多的功课，只可惜，紫色是许尽善最爱的颜色。
而她只喜欢黑白。
车里也有字条，写着，“从此你我，一路同行。”
还挺会浪漫的。
看来他是一夜没睡。
开着车回到家，桑云止在客厅里等她，许尽意也没去上课，红着眼眶怯生生的站在一旁。
桌上摆着饭菜，己经凉了。
许尽欢顿时预感不妙，却还是欢快的走过去，抱着桑云止撒娇：
“妈妈，我回来了。”
桑云止拉开她，指了指面前的沙发，哑着嗓子说，“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见许妈妈一脸严肃，许尽欢也收起了笑意，端正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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