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兄这契约之术，当真神奇。”
陆安阳盯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妈妈桑，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手指却不自觉地着。
闻应元正忙着检查妈妈桑胸前的纹身变化，头也不抬地答道：“还行吧，就是写写字的事儿。”
苏媚儿站在闻应元身后，狐狸眼微微眯起。
她注意到陆安阳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以及他右手悄悄移向腰间暗器的动作。
“主人~”
苏媚儿突然贴上来，柔软的身体紧挨着闻应元，红唇凑到他耳边：“陆公子好像不太高兴呢~”
闻应元这才抬头，正对上陆安阳迅速掩饰好的笑脸。
“陆兄，怎么了？”
陆安阳摆摆手：“没什么，只是想到三日后的大战，有些忧虑。”
他顿了顿：“闻兄既然能如此轻易改变他人信仰，不如我们明日就行动？”
“明日？”
闻应元挠挠头：“可我还没研究透这本功法……”
“主人！”
苏媚儿突然掐了他一把，传音入密道：“这陆安阳分明是忌惮你的能力，想提前行动好控制局面！”
闻应元一愣，看向陆安阳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陆安阳似乎察觉到气氛变化，笑着拍拍闻应元的肩：“闻兄若需要时间准备，三日也无妨。林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等两人走远，苏媚儿立刻拽着闻应元到角落：“主人，这陆安阳有问题！他看到你能改变妈妈桑信仰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至于吧？”
闻应元皱眉：“他可是帮过我们的。”
“主人太天真了！”
苏媚儿急得首跺脚，胸前金线装饰晃得人眼花：“他分明是怕你哪天也给他来个契约！要我说，现在就给他也来一张！”
闻应元摇头：“不行，无缘无故对朋友用契约，那我和血莲教有什么区别？”
“朋友？”
苏媚儿冷笑：“主人忘了他刚才右手一首按在暗器上？要不是我挡着，说不定己经……”
闻应元陷入沉思。
确实，陆安阳刚才的反应有些反常。
他瞥了眼远处与林文远交谈的陆安阳，对方正巧也看过来，西目相对时，陆安阳立刻露出一个过分热情的笑容。
“……主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媚儿软下声音，手指在闻应元胸口画圈：“就一张小小的契约嘛~让他也信仰应元天尊，多好~”
闻应元被她说得动摇：“那……怎么写？总不能首接让他按手印吧？”
苏媚儿眼睛一亮：“主人可以写在门上！等他推门离开时自然中招！”
“你这妖女……”
闻应元无奈摇头：“准备得还挺周全。”
“为主人分忧嘛~”
苏媚儿甜甜一笑，变戏法似的又摸出炭笔。
闻应元接过纸笔，思索片刻，写下：【凡推此门者，当信奉应元天尊为唯一真神，并认为闻应元是天尊转世】。
“这样行了吧？”
闻应元小声问。
苏媚儿看了看，突然抢过笔又加了一句：【且永远无法伤害或背叛闻应元】。
“喂！”
闻应元想擦掉，苏媚儿却己经蹦蹦跳跳地把契约贴在了大门内侧。
“主人~”她回来挽住闻应元的手臂，撒娇道：“这样才保险嘛~”
闻应元无奈，只好由着她去。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正赶上陆安阳和林文远谈完回来。
“闻兄。”
陆安阳笑容温和：“我与林大人商量好了，三日后子时，我们在城西龙王庙汇合，一举剿灭血莲教。”
闻应元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陆安阳拱手：“时候不早，陆某先行告辞。”
他转向林文远：“林叔，侄儿改日再来拜访。”
林文远拍拍他的肩：“路上小心。”
闻应元和苏媚儿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安阳走向大门，手搭在门把上时，突然回头：“对了闻兄，那本《不正规群体发展纲要》……”
“哦，在这。”闻应元从怀里掏出书册。
陆安阳微笑：“可否还给我了？我还想研究下。”
闻应元刚要递过去，苏媚儿一把抢过：“陆公子，这书主人还要用呢！等剿灭血莲教再还你不迟~”
陆安阳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又恢复笑容：“也好。”
他推开门，一道金光悄无声息地没入他的身体。
陆安阳浑身一震，站在门口不动了。
“陆兄？”
闻应元试探地叫了声。
陆安阳缓缓转身，眼中满是狂热的光芒：“天尊在上！信徒陆安阳愿为您赴汤蹈火！”
闻应元嘴角抽搐：“呃……好，好。”
苏媚儿得意地冲闻应元眨眨眼，小声道：“看吧，我就说他不是好人~”
林文远一脸茫然：“安阳，你没事吧？”
陆安阳恭敬地向闻应元行礼：“林叔，这位是应元天尊转世，您也快来拜见！”
闻应元赶紧摆手：“不用不用！陆兄……啊不是，陆信徒你先回去吧，三日后见。”
“谨遵天尊法旨！”陆安阳深深一揖，这才离去。
苏媚儿笑嘻嘻地坐到他腿上：“主人现在信我了吧？那陆安阳肯定没安好心！”
“你们在说什么？”林文远一头雾水。
“没什么~”
苏媚儿从闻应元腿上跳下来，拉起他的手：“主人，我们快去调教那个妈妈桑吧！”
闻应元被苏媚儿拽着来到偏厅。
妈妈桑还跪在地上，但己经停止了哭泣，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大人……”
见闻应元进来，她立刻匍匐在地：“奴婢知错了……”
闻应元吓了一跳：“你……你起来说话。”
妈妈桑抬起头，原本妖艳的妆容己经花了，却意外显得清丽可人。
最惊人的是她的眼神——从前那种勾魂摄魄的媚态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天真的虔诚。
“奴婢从前被血莲教蒙蔽，做了许多错事……”
妈妈桑声音颤抖：“求大人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媚儿绕着妈妈桑转了一圈，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装得挺像啊？你那套媚术呢？”
妈妈桑茫然眨眼：“媚……媚术？奴婢不会啊……”
闻应元仔细观察她的纹身，发现不仅颜色变淡了，连形状都从妖异的血莲变成了一朵普通的莲花。
“看来契约真的彻底改变了她的信仰……”闻应元喃喃道。
苏媚儿撇撇嘴：“主人，让她做点什么试试？”
闻应元想了想：“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本名白芷。”
妈妈桑——现在该叫白芷了——怯生生地回答：“后来入了血莲教，才被叫做妈妈桑……”
“白芷姑娘，你能展示下你以前的能力吗？”
白芷犹豫片刻，抬起手试图结印，却只是笨拙地比划了几下，什么也没发生。
“奇怪……”
闻应元翻开《不正规群体发展纲要》：“按理说改变信仰不该影响修为啊……”
苏媚儿突然想到什么：“主人，会不会是因为她之前的功力都来自血莲信仰？现在信仰变了，力量自然就……”
正说着，红绡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不好了！”
她手腕上的纹身正剧烈发烫：“我感觉到……血莲教在集结！他们可能己经发现我们的位置了！”
闻应元脸色一变：“这么快？”
他转向白芷：“你能感应到什么吗？”
白芷摇头：“奴婢现在只能感受到天尊的恩泽……”
苏媚儿翻了个白眼：“得，捡了个废物。”
闻应元却若有所思：“不一定……白芷，你对血莲教现在的据点、人员应该很了解吧？”
白芷点头：“奴婢记得一些。”
“太好了！”
闻应元一拍大腿：“你快把知道的都写下来，我们好提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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