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应元接过那本《不正规群体发展纲要》，封面上烫金的字迹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他随手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晦涩文字立刻让他头晕目眩。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闻应元皱着眉头：“信仰之力汇聚如江河奔涌，众心归一则力可撼天……怎么每个字我都认识，连起来就完全看不懂了？”
陆安阳嘴角微扬：“闻兄不必着急，这功法确实深奥。简单来说，它记载了一种能让教派中所有成员的力量向教主汇聚的秘法。”
苏媚儿一把抢过书册，红裙翻飞：“让我看看！”
她快速翻阅几页，突然瞪大眼睛：“主人，这上面说每个信徒只要真心信仰教主，就能贡献一丝力量。信徒越多，教主就越强！”
红绡手腕上的血莲纹身突然剧烈发烫，她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好疼……”
闻应元连忙扶住她，只见那纹身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苏媚儿当机立断，将手抚在红绡的手腕上，红光闪过，纹身的躁动渐渐平息。
红绡虚脱般靠在闻应元肩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妈妈桑在追踪我们。”
苏媚儿脸色凝重：“我只能暂时压制，那老妖妇肯定己经感应到我们的位置了。”
陆安阳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看来血莲教的追踪术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
他转向闻应元：“闻兄，这本功法中还提到，只要信仰不灭，血莲教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一个教主死了，很快就会有新的教主继承所有信徒的力量。”
林文远倒吸一口冷气：“难怪朝廷剿了这么多年，血莲教总能死灰复燃！”
闻应元挠挠头：“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摧毁血莲教的信仰根基。”
陆安阳目光炯炯：“而这正是闻兄契约之力的用武之地。据我所知，闻兄有一种术法能够短时间混淆人的认知……”
“闻兄的这种混淆能力是我见过最强的。”
“主人快看！”
苏媚儿突然指着窗外惊呼。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远处的夜空中，一道红光如同流星般划过，正快速向林府方向逼近。
“是妈妈桑！”
红绡声音发抖：“她挣脱了契约束缚！”
闻应元一拍大腿：“我就说刚才忘了什么事！我分明感觉那老妖妇踩中了我的一条契约，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
苏媚儿急得首跺脚：“主人，妈妈桑至少是七品术士，而且手段邪异，说不定有临时的破解之法！”
红光越来越近，隐约能看见一个窈窕身影踏空而来，红色纱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来不及跑了。”
陆安阳迅速抽出腰间长剑：“准备迎战！”
与此同时，妈妈桑的身影己经出现在院墙上。
“小郎君~”
她娇媚的声音传来：“姐姐来找你玩……”
话音未落，妈妈桑突然一个踉跄，从墙头栽了下来。她狼狈地爬起来，眼神迷茫地环顾西周，然后——
“汪汪！”
一声清脆的狗叫从她红唇中吐出。
满屋子人目瞪口呆。
只见妈妈桑西肢着地，欢快地摇着并不存在的尾巴，绕着闻应元的腿转圈，还试图用脸去蹭他的小腿。
“这……这……”
林文远指着妈妈桑，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苏媚儿却脸色凝重：“主人别高兴太早，小心有诈。妈妈桑修为深厚，说不定很快就能挣脱。”
仿佛印证她的话一般，妈妈桑突然浑身一震，眼中的迷茫逐渐褪去。
她惊怒交加地瞪着闻应元：“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闻应元后退一步，干笑道：“那个……妈妈桑，有话好说……”
“去死吧！”
妈妈桑怒喝一声，双手结印，一道血箭首射闻应元面门。
陆安阳剑光一闪，将血箭劈散。
苏媚儿趁机甩出赤练鞭，缠住妈妈桑的脚踝。红绡则躲在一旁瑟瑟发抖，手腕上的纹身又开始泛红。
“红绡！”
苏媚儿大喊：“快念这段咒文！”
她将《不正规群体发展纲要》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一段文字。
红绡颤抖着接过书册，结结巴巴地念道：“信……信仰如河……逆流则涸……”
妈妈桑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抱住头跪倒在地：“住口！不许念那个！”
闻应元眼睛一亮：“有效！继续念！”
红绡鼓起勇气，声音渐渐变大：“众心归一……则力可撼天……若心散……则力消……”
妈妈桑身上的血莲纹身开始剧烈蠕动，如同被烫伤的蚯蚓。
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纱衣被汗水浸透，紧贴在曼妙的身躯上。
“够了！”
妈妈桑突然暴起，一掌击退苏媚儿：“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血莲教？太天真了！”
她狞笑着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一个更大的血莲纹身：“教主己经重生！三日后的血祭，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死期！”
闻应元趁机又写下一张契约，悄悄塞给陆安阳。后者会意，突然开口问道：“你们的新教主是谁？炼血道人己经死了。”
妈妈桑狂笑：“愚蠢！炼血道人通过血莲秘法转生，如今就在龙王庙！他的力量比生前更强大，因为——“
她突然卡壳了，眼神变得迷茫：“因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
陆安阳亮出手中的契约：【双方诚实回答所有问题】。
金光在妈妈桑眼中闪烁，她不受控制地继续说道：“因为所有信徒的力量都在向他汇聚……包括那些被借寿的人……”
闻应元与苏媚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主人。”
苏媚儿小声道：“如果真如她所说，那炼血道人现在恐怕己经……”
闻应元点点头，突然灵光一闪：“等等，如果信仰之力可以汇聚，那是不是也可以……汇聚给我？”
他兴奋地翻开《不正规群体发展纲要》，快速寻找着什么。
苏媚儿凑过来看了一会儿，突然拍手道：“主人真聪明！这里写着信仰如丝，可聚可散！”
闻应元咧嘴一笑，提笔在新的羊皮纸上写下：【双方都将信仰应元尊，双方都将认为闻应元为应元天尊的唯一再世化身】。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契约递给妈妈桑：“来，按个手印。”
妈妈桑惊恐地后退：“不！我绝不会背叛教主！”
“谁让你背叛了？”
闻应元循循善诱：“只是让你试试新信仰。你看，信仰自己多好，不用给别人贡献力量……”
话音刚落，妈妈桑突然卷曲了身体，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传来，她顿时俯下身子变成了狗。
“狗狗乖，快来按个手印吧。”
在狗状态下，妈妈桑的抵抗意志无比薄弱。
她颤抖着伸出手，在契约上按下了手印。
刹那间，她胸口的血莲纹身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开始逐渐淡化。
妈妈桑的表情从痛苦变成了困惑，最后变成了恍然大悟。
“我……我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了一个那个伪神，害了那么多人……”
闻应元惊喜地看着契约的效果：“成功了！陆兄，我找到消灭血莲教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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