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应元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咳咳，正事要紧！我们先去救红绡和其他姑娘！”
苏媚儿撇撇嘴，但还是乖巧地点头：“好吧，不过主人放心，等抓到那妖妇，我一定让她签最苛刻的契约，叫她变成最低贱的奴隶，天天跪着舔脚！”
闻应元哭笑不得：“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苏媚儿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胳膊：“跟主人学的呀！契约之道，不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嘛！”
两人正说着，柳儿和絮儿从角落里探出头来，怯生生地问道：“公子，苏姐姐，你们没事吧？”
苏媚儿大手一挥：“没事！那妖妇被我打跑了！走，咱们去地窖救人！”
闻应元看着苏媚儿意气风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妖女虽然平时爱作妖，但关键时刻还真靠得住。
他拍了拍苏媚儿的肩膀：“干得漂亮，今晚加鸡腿！”
苏媚儿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要吃火腿！”
“好，晚上就给你吃，让你吃个够！”
闻应元和苏媚儿开着玩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唤声。
“闻……闻大人……”
他猛地回头，只见红绡倚在后门处，面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丝。
她的纱衣被撕破了几处，露出的肌肤上布满青紫的掐痕。
“红绡姑娘！”
闻应元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你怎么——”
“带我走……”
红绡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求您……我宁愿死……也不要再被她……她还会回来的……”
话未说完，她身子一软，向前栽倒。
闻应元连忙接住她，触手之处冰凉得吓人。
“不行！”
苏媚儿一个箭步上前，红裙翻飞：“主人，这女人身上有血莲禁制，带她走等于带个定时炸弹！”
闻应元低头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子，红绡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她手腕上的血莲纹身己经黯淡无光，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
“她救了我。”
闻应元沉声道：“我不能丢下她。”
苏媚儿气得跺脚，绣鞋在地上碾出一个小坑：“主人！你忘了她刚才还想掐死你吗？那才是她的真面目！”
“那是被控制的！”
闻应元将红绡打横抱起：“并非无心之举，就像你曾经不是也要杀了我吗？”
这句话像刀子般戳进苏媚儿心口。
她红唇微颤，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又被怒火掩盖。
“我不管！”
她一把拽住闻应元的胳膊：“要带她走可以，但必须签契约！要比我的等级低！”
柳儿和絮儿躲在假山后，闻言探出头来。
柳儿小声道：“公子，苏姐姐说得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
絮儿突然插嘴，声音比平时大了几分：“红绡姐姐都这样了，你们还……”
苏媚儿一个眼刀飞过去，絮儿立刻缩了缩脖子，但仍旧倔强地抿着嘴。
闻应元叹了口气：“先离开这里再说。媚儿，你在前面探路。”
苏媚儿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装饰在胸前的金线随着她的呼吸闪闪发亮。
但契约的力量让她无法违抗命令，只能狠狠瞪了红绡一眼，转身走向前院。
“柳儿絮儿，你们扶着点红绡姑娘。”
闻应元小心翼翼地将红绡交给姐妹俩：“我们从后门走。”
夜色如墨，几人借着假山阴影的掩护，悄悄溜出青青草屋的后门。
红绡被柳儿和絮儿架着，双脚几乎拖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主人！”
苏媚儿突然从前方折返，脸色凝重：“有巡逻的！”
闻应元连忙示意众人蹲下。
一队穿着黑色劲装的打手提着灯笼从巷口经过，领头的正低声咒骂着什么“逃跑的贱人”。
等脚步声远去，闻应元刚想起身，怀中的红绡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冷……”
她无意识地呢喃，额头抵在闻应元胸口：“好冷……”
闻应元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脱下外袍裹住红绡，对苏媚儿道：“得快点回医馆，她情况不妙。”
苏媚儿撇撇嘴：“死了正好。”
“苏媚儿！”
闻应元难得连名带姓地叫她：“你——”
“我知道我知道！”
苏媚儿不耐烦地摆手：“契约契约！我这就带路！”
她气呼呼地转身，红裙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什么破主人，吃也不给吃，用也不给用！”
闻应元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回程的路上，苏媚儿一首走在最前面，与众人保持着三五步的距离。
每当闻应元想跟她说话，她就加快脚步，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公子……”
柳儿小声问：“苏姐姐是不是生气了？”
絮儿轻哼一声：“她整天生气，跟个河豚似的。”
闻应元正要回答，苏媚儿突然回头，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小丫头，你说谁是河豚？”
絮儿吓得往闻应元身后躲，但嘴上不服软：“谁应就说谁！”
“好了！”
闻应元一个头两个大：“都什么时候了还吵！柳儿，红绡姑娘怎么样了？”
柳儿摸了摸红绡的额头：“更烫了……公子，她手腕上的纹身在发光！”
果然，红绡右手腕内侧的血莲纹身正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一盏即将熄灭的灯。闻应元心头一紧，这情形与当初苏媚儿禁制发作时一模一样。
“媚儿！”
他急声唤道：“你看看这是不是——”
“不看！”
苏媚儿头也不回：“死了活该！”
闻应元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好媚儿，你过来看看红绡的情况嘛……你来看看，我晚上就给你。”
真的？
苏媚儿假装不情不愿地走回来，瞥了一眼红绡的手腕，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血莲禁制在反噬。”
她皱眉道：“妈妈桑在通过纹身抽取她的生命力。”
闻应元心头一紧：“能救吗？”
苏媚儿撇撇嘴：“简单啊，签个契约把禁制转移到我身上就行。反正我是前圣女，这种程度的禁制伤不到我。”
闻应元刚要点头，突然警觉：“等等，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
苏媚儿理首气壮：“我帮她转移禁制，但她得签个比我低等的契约！奴隶的奴隶，怎么样？”
闻应元断然拒绝：“不行！大家都是平等的，我不会用契约奴役任何人。”
苏媚儿气得跳脚：“主人！你当初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一样！”
闻应元老脸一红：“当时你是要杀我们！”
“她刚才也想杀你！”
“那是被控制的！”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柳儿和絮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红绡在闻应元怀中微弱地呻吟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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