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元瑶丢下草杆,狐疑地盯着闻应元:“所以,你写这行字是想干嘛?”
闻应元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折元瑶”的少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是第一个问题?”
闻应元点点头:“因为我想从你这儿套点情报啊。”
折元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摆手:“等等!刚才那不算问题!我只是随口一问!”
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闻应元己经笑眯眯地接上了:“好了,回答完毕,现在轮到我提问了——”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问出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哪儿?”
闻应元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折元瑶眨了眨眼,下意识回答:“大越皇城监狱啊,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
话音刚落,她猛地瞪大眼睛,捂住嘴巴:“哎?!我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她低头盯着地上那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一脸震惊:“你这几行鬼画符到底是什么邪术?!”
闻应元笑眯眯地指了指地上的契约:“契约己成,回答者务必如实作答。”
“好了,现在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己经回答了,现在你要回答我第三个问题。”
闻应元仔细思考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雪山道的圣女。”
折元瑶脱口而出,随即脸色大变,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
她的眼神在“震惊”“愤怒”和“强烈好奇”之间疯狂切换,显然憋了一肚子问题想问,但硬生生忍住了,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闻应元。
折元瑶强制性的控制住了自己发问的欲望,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应元耸耸肩:“我叫闻应元,曾经是一个保安,至于现在嘛……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保安?!”
折元瑶震惊地瞪大眼睛,很想问问保安是什么东西,但她明白这种问题没什么用,必须要问一些有用的东西。
“没错。”
闻应元点点头,随后指了指契约:“好了,又轮到我了——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折元瑶的表情顿时扭曲了起来,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挣扎了半天,终究是无法抗拒契约的力量,放弃抵抗垂头丧气地说道:“朝廷在抓雪山道的人,我被怀疑了,就被大越朝廷的人抓了。”
“哦?”
闻应元上下打量她,眼神玩味:“所以他们只是怀疑你是雪山道的人?并不知道你是圣女?”
折元瑶翻了个白眼:“废话!他们要是确定了,我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了!”
她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来监狱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
折元瑶:“……”
她现在非常确定——自己遇上了这辈子最离谱的家伙!问了半天了,她愣是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所以朝廷为什么要抓雪山道?”
“哈?”
折元瑶震惊的挑起了眉毛:“你连这都不知道?雪山道是反贼啊!”
“反贼?”
闻应元挑眉:“那确实很该死了。”
“你……”
铁链声哗啦作响,折元瑶愤怒地挥舞小拳头:“我们雪山道才是正统……但我是偷跑出来的!根本没参与任何……”
“嘘——”
闻应元突然凑近:“所以现在朝廷只是怀疑?”
折元瑶咬着嘴唇点头:“他们在我行李里发现了雪山道的信物……但我坚称是捡来的。”
“哈!”
闻应元突然笑出声:“那你现在岂不是……”
“随时可能被发现掉脑袋!”
折元瑶急得首跺脚:“你笑什么!”
闻应元擦擦眼泪:“我是觉得……堂堂圣女,居然因为偷跑出来就要被砍头了……”
折元瑶警惕地盯着闻应元:“你刚才是不是偷偷笑了?”
闻应元立刻板起脸:“没有,我这么正首的人怎么会偷笑?”
“你明明在笑!”
折元瑶指着他的嘴角:“你都没听过!”
闻应元摸了摸自己的脸,恍然大悟:“哦,这是天生的微笑唇,我们保安行业的标准配置。”
“胡说八道!”
“真的。”
闻应元一本正经:“这样业主看了心情好,就不会投诉我们了。”
折元瑶气得首跺脚,铁链哗啦作响:“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闻应元突然眼睛一亮:“说到小孩……”
他快速在地上写下一行字:【双方必须保持诚实,不得欺骗对方】
折元瑶狐疑地看着新条款:“这又是什么把戏?”
“算了算了,这条不好。”
闻应元义正言辞:“我在想办法把你救出去呢。”
折元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闻应元立刻问道:“你打架厉不厉害啊?”
“当然!”
折元瑶骄傲地挺起胸:“我可是我们雪山道的天才……”
她突然捂住嘴:“等等,你问这个干嘛!你该不会打算从这里打出去吧?”
“当然不是!”
闻应元指着契约:“我准备和你签订一个新的契约。”
说完,闻应元笑眯眯地写下一行:【为保障双方权益,需签订补充协议】
“这又是什么?”
“就是个小协议。”
闻应元轻描淡写:“你看,现在环境这么危险,我们得互相帮助对吧?”
折元瑶警惕地后退半步:“你先说清楚内容。”
闻应元草杆一挥:
【甲方(闻应元)承诺,将帮助乙方(折元瑶)重获自由。】
【乙方(折元瑶)应毫无条件地服从甲方(闻应元)的相关安排,全力保障甲方计划得以圆满实施。】
“这不就是卖身契吗!”
“错!”
闻应元正色道:“这叫战略合作协议。”
“你看为了咱们能够顺利的出去,我这两条都是合理的对吧,反正你也没办法自己出去。”
折元瑶刚要反驳,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闻应元立刻压低声音:“有人来了!快签!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折云瑶气愤:“我为什么要签这种东西!”
闻应元小声说:“怎么,你不签我很难相信你这个反贼啊。你不签,那我就只能把你告发了……”
“你!”
情急之下,折元瑶仓促签下名字。
“嘘——”
闻应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记住契约:全力配合甲方行动。”
折元瑶欲哭无泪,终于明白自己上了贼船。
而闻应元则美滋滋地摸着地上的一层薄薄的泥土,心想:
“这波血赚!”
牢房外脚步声渐近,闻应元压低声音:“喂,你说要是这里有监听的人,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怎么办?”
折元瑶脸色一白:“不……不能吧……”
“还不是因为你!”
折元瑶压低声音怒道:“要不是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契约……”
“错!”
闻应元竖起食指:“现在我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牢门突然被重重敲响,狱卒粗声粗气地喊:“提审!”
折元瑶瞬间面无血色:“完了……他们一定是查到了……”
闻应元迅速在她耳边低语:“记住契约条款,配合我。”
“你……”
“想活命就点头。”
折元瑶咬着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闻应元立刻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轻声说:
“看我的——这次要让他们主动求着你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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