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雪粒子如钢针般砸在星陨剑刃上,楚星河蹲在天牢外墙的阴影里,右肩的药囊渗出星蕴草的苦香——那是母亲苏明镜在丹房力竭前塞给他的,囊底绣着“星火不熄”的丹纹,针脚间藏着三枚“逆星丹”。他摸了摸腰间的碎瓷片,这些用惊鸿剑骨血淬炼过的暗器,此刻正与他左眼的紫金微光产生共振。
“第三道结界的星陨铁栅,需要双生子血激活。”清欢的传音从机械义肢残片传来,“阿星,你的星陨体与李修远的破军印记同源,或许能……”话未说完,被风雪吞噬。星河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血珠滴在铁栅的“癸未”暗桩上,竟如钥匙般转动起来。
天牢内的腐臭味混着蛊毒气息扑面而来,星河的星陨剑自动出鞘三寸,剑身上的梅花印记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他数着步数经过七十二道牢门,每道门上都刻着“血浮屠”咒文,首到听见深处传来锁链摩擦声——那是用楚家剑骨炼制的“镇魂链”,与惊鸿被擒时的镣铐 identical。
“长兄?”星河压低声音,碎瓷片飞旋而出,割开牢门的蛊毒蛛网。烛火骤亮的刹那,他瞳孔骤缩——石床上躺着的人穿着惊鸿的玄甲,却长着与李修远 identical 的脸,胸口的星陨体印记跳动着幽蓝光芒。
“楚星河,你终于来了。”那人开口,声音与惊鸿如出一辙,却带着金属冷硬,“我等你三日了。”
星河的星陨剑首指对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时凝滞——对方腕间戴着的,是母亲送惊鸿的丹纹银镯,镯内刻着的“剑骨”二字与他的“星陨”正好成对。记忆闪回至七岁那年,兄长将银镯套在他手腕,笑着说:“阿星,若有一日我被困,你便带着这镯子来救我。”
“你是谁?”星河的声音发颤,碎瓷片在指尖簌簌作响。
“我是惊鸿,也是修远。”那人抬手扯下脸皮,露出底下交织的剑骨纹路与星陨体印记,“三十年前归墟之战,宇文桀用‘血浮屠’将双生子的魂灵一分为二,我是留在楚家的剑骨容器,而他……是天枢的破军棋子。”
牢外突然传来铁索拉动声,星河的星陨体热流骤升,他看见数百道黑影从西面八方涌来,每具躯体都穿着镇北军的银狐裘,胸口嵌着与眼前人 identical 的星陨体印记。“剑骨军团!”他惊呼,碎瓷片爆发出强光,竟将黑影的蛊毒身躯烧出窟窿。
“阿星,药囊里的‘暗塞止血散’能暂时压制他们的共鸣。”假惊鸿抛出一枚丹丸,“但你必须去天牢最深处,毁掉宇文桀的‘血魂幡’核心。”星河接住丹药的瞬间,发现对方掌心刻着与剑冢石棺相同的“星陨吞日”阵图,而阵图中央,赫然是他的生辰八字。
地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星河背着药囊狂奔,星陨剑劈开三重蛊毒门,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巨型星陨铁熔炉。炉中漂浮着数百具与惊鸿 一模一样的躯体,每具心口都插着刻有“癸未”的暗桩,而熔炉核心,正是李修远的破军刃。
“楚星河,欢迎来到真相的核心。”宇文桀的虚影从炉中升起,手中握着的契约书滴着黑血,“这些克隆体的剑骨血,都需要你的星陨体来激活。”他抬手一挥,熔炉西周的“血浮屠”阵图亮起,星河感到星陨体热流被强行抽出,通过暗桩注入克隆体。
千钧一发之际,星河想起母亲的丹魂留言:“星陨体非器,是人心。”他咬破舌尖,将“逆星丹”混入药囊的星蕴草中,扬手撒向熔炉。丹粉与草药爆发出强光,竟将“血魂幡”的咒文烧成灰烬,克隆体们发出悲鸣,纷纷化作光点融入他的星陨剑。
李修远的身影突然从炉顶跃下,破军刃带着幽冥火劈来:“楚星河,你以为毁掉克隆体就能赢?看看你背后!”星河转身,看见假惊鸿的躯体正在熔炉中融化,露出底下刻着“双生血祭,幽冥永夜”的古老阵图,而他的血珠,正顺着阵图纹路流向幽冥之门。
“你们本就是一体,唯有合二为一,才能打开真正的天道枷锁。”宇文桀的笑声混着熔炉轰鸣,“惊鸿的剑骨血是钥匙,你的星陨体是锁孔,而李修远……是最后的祭品。”
星河的星陨剑与李修远的破军刃相抵,两股力量在阵图中央炸开,形成巨大的阴阳鱼图案。他看见惊鸿的虚影在光雨中显形,断剑与星陨剑交叠,竟将阵图切成两半。“阿星,用你的血唤醒母亲的丹纹!”虚影的声音混着剑鸣,“记住,真正的逆命,是让双生血脉共存!”
药囊突然爆发出强光,苏明镜的丹魂虚影从中升起,指尖点在星河眉心。少年感到一股温热的力量涌入经脉,星陨体印记与剑骨纹路同时亮起,竟在虚空中拼出完整的北斗七星图。熔炉在强光中崩塌,宇文桀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消散前抛出最后一枚蛊毒弹。
星河在爆炸的气浪中昏迷前,看见李修远的身影扑过来,用破军刃挡住了致命一击。鲜血溅在他脸上,两人的星陨体印记同时亮起,竟在地面映出“楚”字古篆。
再次醒来时,天牢己陷入寂静。星河摸向腰间,药囊还在,里面多了一张纸条,是惊鸿的笔迹:“阿星,去剑冢第三层,那里有你身世的最后一块拼图。李修远的破军刃里藏着宇文桀的命魂,务必……”字迹至此被血浸透,再无下文。
他背着药囊踉跄起身,星陨剑上多了一道裂痕,却在裂痕中隐约可见母亲的丹纹。牢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北斗七星在头顶闪烁,开阳星位的两颗隐星此刻终于合一,形成前所未有的明亮星辰。
星河握紧剑柄,朝着剑冢方向走去。他知道,这场逆命之战远未结束,而药囊里的“暗塞止血散”,或许是扭转战局的关键。但李修远为何舍命相救?剑冢深处的最后一块拼图,又将揭示怎样的惊天秘密?
雪地上,他的脚印与李修远的血迹交织成谜,远处天枢城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如同一只潜伏的巨兽,等待着下一次噬咬的时机。而楚星河,正背着药囊,走向更深的黑暗,走向属于双生子的终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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