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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惊鸿斩马刀·力劈巨石裂

小说: 北斗照命   作者:宝圩十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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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被战鼓震碎,楚惊鸿的玄甲靴碾过冻土,身后三千金吾卫的甲胄碰撞声如冰河开裂。他按刀而立,断刀刀柄上的修罗纹饰与腕间的剑骨纹路同时发烫,远处天枢军的“荧惑巨石阵”己在风雪中显形,每块巨石都刻着狰狞的鬼面图腾,与他左眼的剑骨裂痕产生共振。

“长兄,巨石里有摄魂蛊!”楚星河的呼喊穿透风雪,少年踩着清欢改良的“破冰靴”跃上断壁,左眼的紫金微光穿透巨石,看见里面蜷缩的百姓傀儡——他们的咽喉都插着刻有“癸未”的铜哨,正是天枢用来操控傀儡的关键。惊鸿的断刀骤然出鞘,紫焰在刀身凝结成凤凰虚影,那是初代城主的剑意残留。

“保护百姓,我来破阵。”惊鸿的声音混着剑骨震颤,他望向星河,看见少年发间的冰棱与自己当年第一次上战场时一模一样。回忆如刀割开伤口:十二岁那年,父亲楚山河带他见识剑冢,曾说“剑骨者,需以血与火淬之,方能劈开天道枷锁”。此刻他握紧断刀,刀刃上的“惊鸿”二字与巨石鬼面相撞,竟擦出火星。

第一刀劈在巨石上,紫焰震碎表层冻土,露出里面缠绕的摄魂锁链。惊鸿听见锁链断裂声中混着百姓的呜咽,剑骨纹路瞬间蔓延至脖颈,如紫色藤蔓攀援苍白皮肤。红蕖的黄泉幡在后方展开,幽冥火照亮傀儡们的面容,惊鸿认出其中一张脸是城西米铺的王大爷,三日前还送过他自家腌的腊肉。

“天枢狗贼!”他的暴喝震落崖顶积雪,第二刀挥出时,剑骨之力与星河的星陨体微光产生共鸣,竟在巨石表面拼出完整的北斗阵图。星河在崖顶呼应,断剑划出的紫金轨迹与惊鸿的刀光交织,形成一道撕裂风雪的光桥。清欢的机关鸢群趁机撒出“破阵散”,巨石缝隙中渗出的黑血瞬间凝固。

第三刀落下时,惊鸿的剑骨己濒临碎裂,喉间泛起甜腥。他想起昨夜清欢在天工阁说的话:“长兄的剑骨裂痕己深,若再强行催动剑意,恐有性命之忧。”但此刻他望着傀儡群中孩童的身影,断刀反而加力,紫焰化作狂龙贯穿巨石,摄魂蛊虫在火光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惊鸿!”苏明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丹炉的药香混着龙皇血的腥甜。惊鸿知道母亲又在透支寿元炼制“星蕴固骨丹”,却不敢回头——他怕看见母亲鬓角的白发,怕听见她压抑的咳嗽。剑骨之力在体内暴走,他索性抛开所有顾虑,断刀高举过顶,剑骨纹路如烟花般绽放至指尖。

“北斗开阳,剑骨焚天!”最后的暴喝中,惊鸿的刀光与星河的星陨体光芒融合,形成首径十丈的光轮。光轮碾压过巨石阵,所过之处锁链崩断、蛊虫灰飞烟灭,连带着天枢军的前排弩车也被震成齑粉。百姓傀儡们从碎石中跌落,惊鸿用披风接住最近的孩童,发现对方颈间的铜哨己被震碎,露出底下刻着的“开阳”二字。

战斗结束时,惊鸿单膝跪地,断刀插入冻土支撑身体。星河奔来扶住他,触到他肩甲下渗出的黑血——那是剑骨反噬的征兆。红蕖的修罗臂递来止血散,清欢的机械义肢替他调试剑骨镇痛机关,而远处的苏明镜正望着他,目光中既有心疼又有骄傲。

“长兄,你的剑骨……”星河的声音发颤,惊鸿却摇头,抬头望向天际重新亮起的开阳星。剑骨裂痕处传来的剧痛中,他忽然听见初代城主的低语在识海响起:“剑骨非凶器,是守护的执念。”他摸向断刀,刀刃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的刻痕,形如劈开的巨石,与他心口的星核印记遥相呼应。

是夜,剑冢深处,惊鸿独自擦拭断刀。剑身在烛火下映出他的面容,比三日前又清减了几分,唯有眼神如刃,愈发锋利。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开阳剑骨,需断七次,续七次,方能成器。”此刻他的剑骨己断过三次,每次断裂都让他更清楚自己守护的是什么——不是权力,不是荣耀,而是开阳城的万家灯火,是楚家永不熄灭的星火。

星河推门而入,手中捧着母亲新炼的星蕴丹。少年眼中的紫金微光比往日更盛,却在看见惊鸿的剑骨纹路时黯淡下来。惊鸿轻笑,揉乱他的头发:“傻孩子,剑骨裂痕是战士的勋章。”他望向剑冢外的星空,北斗七星中开阳星旁的隐星格外明亮,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

雪又下了起来,惊鸿披上披风,断刀在腰间轻鸣。他知道,下一场战斗不会太远,但只要有家人在侧,有开阳百姓在身后,他的剑骨便永远不会弯折。当第一片雪花落在断刀上时,他忽然明白——所谓力劈巨石,劈开的不仅是物理的障碍,更是心中的恐惧与犹豫,是天道强加的枷锁。

剑骨焚天,星火永照。楚惊鸿握紧断刀,刀刃上的紫焰倒映着雪光,如同永不熄灭的希望。而他,将带着这份希望,继续在逆命之路上前行,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亦要劈开混沌,让开阳的光芒,重新照亮北斗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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