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笼罩在浓霜中,楚山河的指尖抚过青铜星图,烛火在"荧惑"星位剧烈跳动,蜡油凝结成狰狞的鬼脸。他望着天际那颗泛血的红星,喉间泛起腥甜——三十年前归墟之乱的预言正在成真:"荧惑守心,七城泣血,北斗折翼,星陨吞日。"
"父亲,天枢城急报!"楚惊鸿的玄甲披风带起风雪,铁卫令牌上的霜花簌簌掉落,"宇文桀以'清君侧'为名,血洗天玑城西门,百姓尸身摆成荧惑星图。"铜烛台应声炸裂,楚山河踉跄半步,星核之力在体内掀起狂潮,震得观星台地砖龟裂。
星河攥紧断剑,剑鞘上的"惊鸿"二字与星图共鸣,映出七城烽火。他看见二姐清欢的机关鸢穿透雪幕,带来稷下学宫的密报:"天枢私铸伪星核,欲引动七城星阵反噬。"红蕖的黑袍掠过回廊,修罗臂上的白骨纹路比往日更深,袖中黄泉幡渗出的血雾,竟在雪地上凝成北斗残图。
"荧惑守心非天灾,是人祸。"苏明镜的声音从丹房传来,她手持染血的星蕴丹,指尖灼伤与红蕖的幽冥纹如出一辙,"宇文桀用'血浮屠'秘术豢养傀儡,以百姓血祭锻造伪星核,妄图取代开阳正统。"星河触到丹瓶上的裂纹,与父亲星核裂痕分毫不差,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归墟漩涡,母亲跪在血水中修补星图的场景。
楚山河按剑而立,星核之力化作紫焰焚尽霜雪:"惊鸿,点兵三万,镇守玉衡关;清欢,速启天工阁备用阵;红蕖,入幽都借兵;阿星..."他转身望向幼子,目光落在星河左眼的紫金微光上,"随我去剑冢,取初代城主的星陨剑。"
雪夜行军,三千玄甲如铁流奔涌。惊鸿勒马回望,开阳城头的"开阳"二字被血月染成暗红,想起父亲方才在剑冢前的叮嘱:"若吾星核碎裂,便以阿星的星陨体为引,重启北斗阵。"他摸向心口的剑骨纹路,那里藏着清欢为他特制的机关锁,可暂时压制剑骨反噬。
清欢在天工阁顶层操控巨神兵,机械齿轮的轰鸣混着她的咳嗽声。星机女递来润喉丹药,她望着窗外如蝗的机关鸢,忽然轻笑:"当年稷下学宫笑我机关术难登大雅,今日便让他们看看,何为'天工破万军'。"指尖扣动扳机,数百架追星弩破空而出,在夜空划出璀璨的星轨。
红蕖跪叩鬼门关,修罗刀劈开的血雾中,孟婆的汤碗碎成齑粉:"吾以半魂为押,借幽冥铁骑十万!"鬼差们持链逼近,却在看见她眼底的修罗纹时纷纷跪拜——那是当年幽冥主母才有的印记。忘川水倒灌而出,十万阴兵踏浪而来,黑幡上的"楚"字比幽冥血河更艳。
剑冢内,星河握住星陨剑的瞬间,万千剑意如潮涌入识海。他看见楚家历代先祖的魂影,听见初代城主的低语:"星陨体非劫,是开阳星火的薪柴。"剑身上的北斗图骤然亮起,与他体内的星陨体共鸣,震碎了剑冢深处的"焚星阵"封印。楚山河喷出黑血,却露出释然的笑——蛊毒顺着剑骨纹路流入星陨剑,竟被剑身的星陨铁净化。
七城血光中,宇文桀立于天枢城头,望着手中伪星核发出的幽蓝光芒,狂笑震落檐角冰棱:"楚山河,你的星核裂痕己深,开阳必亡!"话音未落,惊鸿的玄甲军己冲破防线,断刀斩落伪星核,紫焰与血光相撞,映得天地如修罗场。
清欢的巨神兵踏碎铁浮屠,机关鸢撒出的星陨铁屑如暴雨,引燃了天枢城的火药库。红蕖的幽冥铁骑从黄泉路杀来,无头将军的战刀劈开城门,孟婆汤化作毒雾,让"血浮屠"刺客化作血水。星河挥舞星陨剑,剑刃上的先祖剑意化作星芒,每斩落一名傀儡,便点亮一颗北斗星。
楚山河站在观星台,星核裂痕在星陨剑的共鸣下竟开始愈合。他望向漫天血光中的西子,忽然明白预言中的"星陨吞日"并非毁灭,而是新生——星河的星陨体如熔炉,炼化了荧惑凶兆,惊鸿的剑骨如铁砧,锻造着太平根基,清欢的机关如经纬,织就守护之网,红蕖的幽冥如深渊,埋葬一切邪祟。
当晨光照亮七城废墟时,宇文桀的首级悬在开阳城头,伪星核被清欢改造成利民的星轨灯,红蕖的修罗面褪成寻常容颜,惊鸿的剑骨裂痕里长出了象征生机的星苔。星河握着星陨剑,剑身上多了道新的纹路——那是昨夜荧惑星的轨迹,如今化作了守护开阳的盾纹。
苏明镜望着怀中的星蕴丹,丹丸表面的裂痕竟化作梅花图案。她抬头望向观星台,楚山河的身影与星河重叠,两代星陨体的光芒交织,在天际绘出全新的北斗图。荧惑星悄然退去,真正的开阳星光芒大盛,照亮了七城百姓脸上的泪痕。
是夜,星河立于观星台,望着兄长们在城下整军,听着二姐调试机关的声响,闻着三姐身上的孟婆汤香,忽然懂得:所谓荧惑守心劫,不过是天道对楚家的试炼。当一家人肩并着肩,便是再凶险的星象,也能走出朗朗乾坤。
剑穗在风中轻摆,穗头的星陨铁珠映着漫天星斗。星河摸向心口,那里跳动着的,不仅是星陨体的热流,更是楚家永不熄灭的火种。他知道,只要家人在侧,纵有千般劫数,终不过是星火燎原前的风,只会让开阳的火光,烧得更旺,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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