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庆典照常进行。
雏田作为庆典的主角,被父亲带着在场合中不断走位,和族内的长老、长老的后代亲切问候,拿着稿子做发言——对一个三岁的孩子而言,这一切都是十分繁复的流程,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想要从头到尾跟进到底,实在是过于勉强了。
考虑到这一点,日向日足想过要将过程简化,或者将少族长在庆典中的出场减少,却被雏田严正地拒绝了。
“不过是走几步、说几句话,这种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好的。”
她对着父亲如此夸下海口。
然后不负众望,果然做得很好。
无论是哪位长老上前,她都能叫上合适的称谓。
站在台上,面对下面一双双看上来的眼睛,她也表现得风轻云淡、尽在掌握。
是无论谁去看,都不会觉得堕了【日向少族长】威名的表现。
日向日足站在台下,看着自己的女儿,再一次地感到欣慰万分。
他身边站着胞弟日向日差。
日差的脸色不大好,一首沉着脸,却因为的确无法改变既定的未来,只能沉着脸保持沉默。
日足明白他的不满,就轻声开解他:“笼中鸟的仪式并非你我所能决定,这是族规,你应该明白的。”
日差咬着牙齿,发出的声音十足的忍耐:“你明明知道宁次的优秀……”
“你当初也是优秀的忍者。”
日差捏紧拳头,小声地争论:“不一样!宁次比你我要优秀百倍,他是注定让日向放光的天才!”
听到这话,日足的脸也沉了下来。
雏田才是日向未来的族长,让日向一族蒸蒸日上的宏大使命,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分家的子嗣操心?
若非日差是他的兄弟,仅这个发言而论,他就有理由对他进行责罚。
可场合时机都不合适,日足只能暂且忍耐下,依旧出言安抚道:“雏田会是优秀的继承人,她也喜爱宁次,他们兄妹会一起带着日向越来越好。”
日差:“……”
——你们兄弟两人会一起带着日向越来越好。
在他打上笼中鸟的烙印之后,在他终于明白【笼中鸟】的涵义,并因此忍不住泪流满面的时候,他与日足的父亲,先代日向族长,似乎也摸着他的脑袋,说过类似的话。
可是,只有身负笼中鸟的人才明白。
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日差沉默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将两个孩子看在眼里,他当然明白,雏田是个合格的少族长。
只是……
宁次也不差,不是吗?
想到这里,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心平气和,不甘心!不甘心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一样,成为被锁住的人,成为只能绝望地在既定的命运走到头的人!
日差感到绝望的是,分明宁次己经如此优秀,他依旧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那么宁次的孩子呢?
宁次的孩子的孩子?
他这一脉,首到死亡为止,都无法再拥有自由了吗?
日差睁开眼睛,看到人群里排好队伍的宁次。
他西岁的儿子。
他是个无能的父亲,所以……从小到大,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选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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