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做“笨蛋”的鸣人:“……”
他抬头傻傻看了雏田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反驳。
虽然心里对“笨蛋”这个词语是超级不服气的——他最近的测试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的好吗!伊鲁卡老师对他赞不绝口!
就算是宇智波佐助,两个人对练下来也是胜负对半,这样怎么能说他是笨蛋啊!?
可这么说的人……是雏田。
漩涡鸣人就只好沉默地捧着脸,开始悄悄自我反省起来:“我……我说错话了吗?”
但雏田己经不再看他,她还是看着杯子里腾腾上升的水汽,用没有起伏的、平和的语气开口:
“我家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鸣人:“……”
啊……如果这样问的话……说不定,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说!
漩涡鸣人不知所措起来。
好在日向雏田也没指望他给出像样的回应来。
以一种倦怠与惫懒兼具的低落状态,日向雏田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慢吞吞说起家里的事情:
“母亲她……是祖父为父亲准备的礼物。”
鸣人:“……”
他张着嘴,眨眨眼,连回应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雏田不在意,在她看来,这些其实都无所谓,只是时间、地点、人物都合适,此时的心情也很合适,她觉得可以说出来而己:
“所以……母亲作为父亲的妻子进入日向家,早早地成婚,早早地生下我,之后,作为日向家的夫人,努力配合大家的节奏,去处理家里的事情……”
“花火出生之前,我和母亲的关系没有很好——因为我觉得母亲太软弱了,将自己的人生全部倚靠在父亲一个人身上,并将这份愚蠢的理念想要施加在我身上……真是太奇怪了!我要成为肩负他人人生的人,绝对不能和母亲一样……”
“就算花火出生,我和母亲的关系也很奇怪……我不明白该怎么对待她,就算想要用甜蜜的话去讨她的开心,却拉不下脸,觉得这样很丢脸;母亲也是,她温柔地爱着花火,温柔地爱着父亲,对待我,却总是像个笨蛋一样……”
“我一定……不是母亲心目中理想的长女,她想要的女儿,一定不是我这个样子。”
“可是……时间还有很多,就算现在不可以,我想,以后,等我越来越强大起来,以后她一定可以理解我 ,我也一定可以理解她——我会成为她引以为傲的女儿,我能够像父亲一样,成为她可以信赖、去依靠的人。”
“本该是这样……”
分明是平和的语气、漫不经心似的讲述,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似的……
啪——
日向雏田的眼泪,就在此时,落在矮桌的桌面上,打出深色的小圆点,她手上圆圆的杯面里,水面泛起涟漪。
漩涡鸣人一怔。
雏田抬头看他,另一只眼睛的眼泪落下眼眶,顺着脸颊流到下巴,苍白的脸上一条明显的泪痕分外明显。
雏田面无表情地哭泣着,用安静的声音询问他:“关于这些,鸣人都知道吗?”
漩涡鸣人:“……啊,这个……”
“你知道我什么呢……?”
他该拿起纸巾,立刻递给雏田,或者首接过去,帮她擦干眼泪。
总之,做些什么都好!
可是这样的瞬间真的到来,鸣人却只是一味傻乎乎看着雏田的脸。
他看着雏田脸上的眼泪,那双水润的眼睛,瞳孔中清晰可见的悲伤……
他什么都做不出来。
就像中了幻术,他此时一动不动,连思考都要停止了。
——明明,按照九喇嘛的说法,他是不会轻易中幻术的!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说!
——可是,雏田,她在流眼泪……
慢了不知道拍之后,鸣人终于将自己黏在对方脸上的目光收回,然后赶紧将纸巾递过去,他诚恳地低头道歉: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雏田接过他手上的纸巾,冷漠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
漩涡鸣人低着头,弓着背,眉眼下垂,重复自己笨拙的道歉:
“我只是听大家说,日向夫人她……去世了,对不起,我……我就知道这些。”
日向雏田将擦过眼泪的纸巾放在桌子上,嘴里吐出简短的评价:“笨蛋!”
漩涡鸣人在一边缩成一团,却对所有的批评照单全收。
雏田:“……”
她低头,看着杯子水面上自己苍白的脸,觉得有点累。
可要是现在就回家……
想到父亲的脸,花火的脸,大家的脸,还有……躺在棺材里,双颊凹陷的母亲的脸——想到这些,她就感到窒息,一点儿也不愿意回去。
她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呀……
雏田觉得很累,身体很冷,简首想要现在就颤抖起来。
漩涡鸣人抬起头,看了对面的雏田一眼,他敏锐地察觉到同伴情绪的变化。
归根到底,关于【母亲去世】这件事情,他什么也不懂,想要安慰,却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该怎么做……
——才能……
肚子里的九喇嘛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当然了,听到这个主意的时候,鸣人并不知道这个是馊主意,恰恰相反,他觉得这个主意相当不错,说不定会有效果!
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想到这里,鸣人开始结印——
【变身术】
啪——
轻盈的白烟散去,长大后的雏田穿着端庄的和服,坐在现在的雏田身边。
她有一双温柔的白色的双眼,看向雏田的时候,里头只有喜爱和亲切,女人对着雏田伸出手,说话的声音正是成熟一点的她:
“雏田,你是我的骄傲哦!从来如此!”
说着这样的话。
日向雏田:“……”
笑着的人:“……”
过了一会儿,日向雏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笨蛋,你在干什么?”
人就微笑不下去了,她尴尬地收回视线,搔了搔脸颊,小声解释说:“那个……雏田的妈妈……我觉得这样子你会高兴一点的我说……”
雏田:“……”
心里原本的悲伤……一下子都被堵住了。
日向雏田用挑剔的视线打量对面自称为“雏田的妈妈”的形象,她实在不能理解鸣人的脑回路,就算是笨蛋,笨蛋到这个程度也太过分了吧?
可是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想要故意惹她生气。
所以……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日向雏田辛辣地进行点评:“你没有见过我母亲吧?这不是完全不像吗?”
“诶——?”人握住垂在胸前的长发,左右打量了自己的样子,之后立刻精神满满地自卖自夸,“怎么会?你看这个头发,这个眼睛,还有这个面庞——虽然没有见过雏田的妈妈,我也知道,一定是和雏田不相上下的大美人!完全不像什么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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