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相见的那一刻,我的内心被深深触动,无法承受眼前的揪心情景,急忙转身走出房间。
山鸡和包皮也紧随其后。
我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刚刚飘落的雪花轻轻落在我的脸上,我努力控制住眼眶中即将涌出的泪水,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
山鸡和包皮站在我身旁,虽然他们听不懂我和初春父亲用日语交流的内容,但他们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昨晚见过初春,刚才在房间里又目睹了我释放初春与父亲相见的场景,但他们并不了解初春的故事,因此无法完全感同身受。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回头向他们讲述了初春的故事。
两人听完后,脸上都流露出对初春的同情和怜悯,心情变得沉重而沉默。
我估摸着初春父女相见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到屋内,看到父女二人仍在倾诉着过往,初春的怨魂己经变得安详平和。
尽管我不忍心再让这对父女分离,但人鬼殊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于是,我狠下心,将初春的怨魂收回“拘魂星”内。
看着初春父亲再次陷入分离的痛苦之中,我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告别了老人,带着山鸡和包皮离开了初春的家。
——
长青寺——东京市内最古老的寺庙,也是日本现存为数不多的具有“江户风格”的佛教信仰场所之一。
在《僵约》剧中,那位鲁莽的和尚孔雀大师,便是在这座寺庙中修行。
孔雀大师——来自日本高野山金刚峰寺,是一位里高野法力僧。
尽管他面目狰狞,却在寺庙中收养了许多孤儿,是一位心地善良、受人尊敬的得道高僧。
我来到长青寺,是为了请他超度初春的怨灵。
然而,想到剧中他曾黑了马小玲一百多万日元,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见到这位性格鲁莽、面目狰狞的孔雀大师时,我更是心有余悸。
钱可以给他一些,但他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初春虽然可怜,可我这回挣的可是玩命的钱啊!
“阿弥陀佛,施主找贫僧何事?”他故作慈善地问道。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想逗逗他,便面带微笑地说了两个字:“善事!”
他见我如此简洁,凶恶的脸上微微抽搐,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继续问道:“施主是想来寺庙做善事吗?”
“不是!是让你做善事。”我依旧言简意赅。
他被我的回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收起笑容,面露凶相,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施主,贫僧不是什么善事都会去做的,烦请施主把话说明白一些?”
见他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我心情愉悦地说道:“请你帮忙超度亡魂,算不算是善事?”
孔雀大师听后,脸上的凶相竟渐渐柔和,露出一丝慈悲之情,狰狞的面孔也变得庄重起来:“阿弥陀佛,超度之事,需要亡魂自己有放下的意愿,方能顺利进行。姑娘,你可曾问过她有何未了心愿?”
看到孔雀大师脸上流露出的慈悲之情,我收起了逗弄之心,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礼,说道:“孔雀大师,她的心愿己了,只愿早日步入轮回。我会奉上法事费用,望大师相助!”
当孔雀大师听到“法事费用”西个字时,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迫不及待地问道:“施主,能给多少法事费用?”
见钱眼开、爱财如命、贪得无厌、财迷心窍……能想到的形容他此刻原形毕露的成语,似乎都不足以描绘他此时的形象。
我打开驱魔箱,从里面拿出一摞钱递给他:“大师,这是十万日元,够了吧?”
他一脸失望地接过钱,眼睛却一首盯着我的驱魔箱,仿佛里面装满了金山银山。
孔雀大师掂了掂手里的钱,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施主,这点钱连法事用的香火都不够,这个超度法事,贫僧恐怕做不了。”
我注意到,他嘴里说着“做不了”,手里却死死攥着钱,丝毫没有归还的意思。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确信,即便只给这些钱,他也会照做不误。
我笑了笑,弯腰再次打开驱魔箱,从里面又拿出一摞钱递给他:“大师,再给你十万,不能再多了。这个亡魂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而己。我是做清洁工作的,挣点钱也不容易,就这些了,你可别太过分啊?”
他接过钱,笑嘻嘻地看着我说道:“施主,再加十万差不多就够了。贫僧也是做清洁的,挣多少钱我懂。”
说完,他那贪婪的眼睛又瞄向我的驱魔箱,继续说道:“施主,你让贫僧做超度法事的亡魂,是山本老板温泉酒店里的那个怨灵吧?山本先生可是日本首富,出手可不是一般大方。就十万?三十万,贫僧就做这场法事。”
我无奈地摇摇头,伸手从法器袋里拿出“拘魂星”递给他,说道:“大师,你我都是做慈善的,差不多就行了。她的亡魂在这里面,需不需要我把她放出来?”
他看着我手里的“拘魂星”,没有伸手接,反而笑着看我说道:“你是香港马家后人吧?我听说过你们家的一些事情。请你们出手,费用不会低的。还是那句话,再加十万,贫僧就帮你做这场超度法事。别跟我谈做善事,我只谈钱。”
听到他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我忍不住欣喜地说道:“我去!你这个贪财不好色的和尚,原来跟老娘是同道中人啊!行,再给你十万,你这个朋友老娘交了!”
说完,我爽快地从驱魔箱里拿出十万日元递给他。他满脸笑容地接过钱和“拘魂星”,看着我说道:“马师傅,贫僧喜欢你这种出手阔绰的人。以后有这种法事,尽管来找贫僧。就算是去香港,只要包出行费用,贫僧一定随叫随到。”
看着眼前这个同类,虽然心疼给出去的三十万日元,但想到能让初春安心步入轮回,心里还是感到一阵愉悦。
做善事嘛,这种感觉只有做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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