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之人？！
李言不信。
“若这世上真有天，那边那个小岛早该沉了！”
“龙国的未来是老爷子和无数先辈们拼出来的，他们的成就是真枪实弹的拼出来的，与天有什么关系？”
“就算真有天，我也不认！”
李言一本正经的神情中，带着桀骜。
“无论有没有天，人类的未来，龙国的未来都要自已闯出来……”
曹猛对李言的说法不置可否。
确实，若真有苍天有鬼神没有限制的话，恐怕无数的怨魂早把那个岛踹下去了。
哪里还容得那些屠夫魔鬼活着？
“就算真的有漫天神佛，建国之后不许成精，九州大地也没什么落脚之地了，龙国人民向来务实，受难时他们不来，以后都别来了！”
“李哥言之有理！”见识过李言的沉稳不羁，倒是第一次见识这种二代们的桀骜。
不过再桀骜的人，在老爷子面前也得乖乖成孙子。
由此可见，龙国的底色。
不是神坛上的人会拯救苍生，而是人们把拯救苍生的人捧上了神坛。
“走了！”李言深深的看了曹猛一眼。“你惯会折腾人！”
李言拿起木架子上的军大衣匆匆出了门。
没一会儿汽车启动的声音便响彻整个大院。
曹猛摇了摇头，也抓起衣服到另一个放了床房间里头去了。
他睡惯了床，有条件还是喜欢睡床。
反正他又不怕冷。
……
“几十年夫妻，你非要做这么绝吗？！”
黑暗之中，易中海咬牙切齿！
三百六十块，才换得秦淮茹从这间屋子搬出去。
但两家之间就隔了一堵墙，为了不叫人看笑话，不管做什么都得压低声音。
“这话应该我问你……”
唐大妈背着身子，和易中海之间几乎隔着河汉界。
曹猛这房子久不住人，炕也难烧，到了后半夜温度逐渐散去，唐大妈冷得发抖，却觉得怎样都没身后的人散发的阴寒重。
她默默的裹紧被子，再往外挪了挪。
“你但凡有一丝良心，我们也不会走到这样……”
几十年，就算演戏也演出真感情来了。
但凡易中海早些坦白，她或许一时难以接受，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叫他也不会选择离开。
可他没有……
自已被人唾骂时他没有，自已日日夜夜陷入自责，甚至想离婚成全他们易家香火的时候，他没有！
自已忍着恶心，一碗又一碗的喝那些伤身的汤药时他没有……
如今还说什么呢？！
“你偏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你不是这样的人！”
易中海声音沙哑。
“小时候我娘时常教导我，善恶终有报……”
唐大妈悠悠长叹：“从前我虽然坚持却也半信半疑，只求个安心但……”
她似笑非笑开口绝杀：“你虽然是装出来的好人，但你要能装一辈子，就算不能生，你也不会晚景凄凉……”
“柱子没脑子却认死理，曹猛虽然被你们逼疯了，但他从根子上就是正的，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好孩子。”
唐大妈顿了一下声音嘲讽，“你要真是个好人，时不时接接济一二，他们都是知恩图报的！
只要曹猛说上一句，你当上个小干部，组织养你一辈子……”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是个好人，你就是了吗？！曹猛那个房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也冷眼旁观吗？唐淑芬，夫妻几十年，我们早就一模一样了……”
“是！我不是个好人，所以我遇见了你这个报应！”
唐大妈感受着如影随形，几乎把她后背洞穿的目光，死咬着牙不肯认输。
在她说出离婚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回头路了，也没有资格再软弱了。
“不过我可比你好多了！现在曹猛恨你恨的咬牙切齿，柱子被你养歪了害惨了，你那好徒弟，估计正图谋着怎样吞了你的家产呢……”
“曹猛那个想法挺好的，我给你们腾位置！徒弟真变儿子了你也不怕老无所依……”
可是你敢吗？！
这句被唐大妈咽回了肚子里。
因为身后已经隐隐有了杀气。
会咬人的狗不叫她早该知道的，装了几十年的善男信女，也没把他的性格改过来，可见这人的性格有多扭曲……
“其实你当年要是明着跟我说你不能生，我也愿意嫁给你……”唐大妈闭了闭眼睛，这话虽然有安抚之意，却也有几分真心。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人不就图个家，图个安稳舒心的日子吗？”
不用担心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上面又没公婆管束，就算注定要老无所依，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又能受几天苦？
老了老了，唐大妈倒是看得很开。
“建国才十来年，根正苗红底子又好的孩子多的是！
领一个回来既全了名声又不怕老无所依，他长大多生几个还能分一个给老易家继承香火……”
可路偏偏被易中海走绝了！
易中海：“……”
他如遭雷劈，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是啊！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可为什么他从前没想到？！
“我……我们现在也可以……”
易中海张了张嘴，这才明白自已错过了什么。
灭顶的悔恨几乎将他淹没。
“跟了你几十年，寿命最少短了十年不敢再跟了，我怕临了了临了了，还得跟你吃枪子下地狱！
看在几十年来，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份上，好聚好散吧！”
“你知道了？！”易中海还愣了一下才品味过来，心底一慌。
“被曹猛这么一说，聪明点的都应该猜到了点什么……”
唐大妈很久之前就知道他们有秘密。
却一直秉承着好奇心害死猫的准则不去探究。
“郑副主任的事情一出，估计院里得被查个底朝天，你好自为之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唐大妈本不是这么绝情的人，可这些年来，易中海可有把她当做妻子？
“其实新朝初立宽容的很，只是你们自已把路走绝了……”
大领导是真正的好领导。
要他们真是个好人，就算身份有问题又怎么样？
是他们自已立心不正，一步一步把自已推向深渊。
“几十年夫妻你祸害了我，骗了我半辈子，好聚好散吧……”
易中海：“……”
他默然无语，被黑暗笼罩的眼中闪着不甘和狠意。
他想说既然做了夫妻，就一辈子得绑在一起！
但回头想想却发现，他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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