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尽管在不想承认这一点，但那个录音确确实实是真实的。”顾许说。
她顿了顿似乎对这感到难以启齿。“都是真实的，是我和顾以庭。”
“不论你们相信与否，他确实亲口向我承认他杀了陈文愿……我最好的朋友……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不愿相信这一点，所以这场澄清直到现在才举行……但……这是真的……”
张瑜洁看着屏幕前价值观不见的评论，比如说顾许美的，说她和顾以庭的爱情感人，以及单推开撕的，就是没怎么看见认真讨论这件事的。
怎么可以如此？
张瑜洁确信顾许在骗人，毕竟她是“不可能”怀念陈文愿的。而且顾以庭怎么可能是凶手，这一定是顾许在伪造证据。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她一人，还有最开始意外收到录音片段的记者，他一路抽丝剥茧，似乎触及到了真相。
他确信是顾以庭杀死了陈文愿，但顾许一定还隐瞒着什么，她必定是一系列事件的参与者甚至是推动者策划者。但他无法验证自已的推测，因为所有重要信息都被封锁，他无权查阅。
他要找到顾许无法管控的网站，凭自已仅有的资料，披露这网络的不公开不透明。
然而有着这种目的的不只有他，还有拥护顾许的派别。
左正理着顾许的人际关系，最终找到了蒋婉仪。说来吊诡的一点是曾经与顾许关系亲密的人不是被谋杀，就是离奇死亡，唯一一个活着的现在疑似是杀人凶手，而她呢？
虽然绯闻缠身，始终处于舆论中心，但对比其他人，她身上的黑料近似于无。这可能吗？
除非她运气极好，不然她绝对是其中的参与者、受益者。但他一旦将这个推论公之于众恐怕只能获得少许阴谋论爱好者的支持，余下的就是谩骂。
“这就是我目前掌握的全部消息，”左正看着张瑜洁，“你还知道其他什么吗？”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冷静不含嫉妒之意。“顾许并不像在公众面前表现的那样。”
他认同地点点头。
“其实她一点也不难过，对，我指的就是陈文愿的死亡。”
他打断她，谨慎地问：“对于顾许这种贫民区出来的人感情淡漠也很正常，而且他们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这种感情。”
镜头前的顾许一直是悲伤的，而且这种感情不像做假，他专门用从到现场的好友那里要到了每一场顾许到场的采访并用微表情分析器进行分析，得出来的结论都是“她正在忍受极度的痛苦”。他为了确保结论没有被程序篡改又向数个微表情分析专家求证，他们所给的结论也一样。
假如这真是假的……
简直不寒而栗。
“我知道，”提到这点，她情不自禁想起自已曾经为顾许不正常行为找补的时光，“但如果我说她在提到这点时表现出来的是兴奋激动和期待呢？”
他正色。“真的吗？你确定你没有看错？”语气中透露出“不希望是如此”的希冀。
“没有。”斩钉截铁。
或许是因为她低劣的嫉妒让她格外关注顾许的一举一动，她能够不像旁人一样对他有偶像滤镜，才能抓住顾许转瞬即逝的真情流露。
因为顾许的那种情绪消散得很快，很长一段她都以为是自已的错觉，是因为自已太嫉妒导致自已看出“顾许的激动”。
但后来她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没有，”她看出左正眼里的怀疑，急忙说，“她有很多奇怪的行为，只有我那样才能将所有解释得通。”
张瑜洁能看出左正眼里的兴味正在消散，但她却无能为力。
除了那群人，其他知道真相的人已经全死了。
只剩她，
可她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只能眼睁睁看着大众被蒙骗，坏人越来越好。
“但我怀疑顾许就是杀害那些人的凶手。”
“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他从来没怀疑过这一点，但……
这似乎很合理。
他们又聊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落山。左正最后叮嘱道：“记住一定不要让皇室插手，特别是顾沛恒。”
一旦他沾上一点，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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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得到消息——我的好舍友和那个记者勾搭上了呢，我那个舍友可厉害了，估计都猜到我的身份了。我该怎么办呢？”
她一点不像是束手无策的模样，只是想听到他这个领导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和她想法一致，仿佛她才是发号施令的人，而他才是她手下的小卒。
他现在得顺着她的意。“顾沛恒。”他说。
他也不会愚蠢地去问她：为什么你要让自已被发现。
她一定会说，因为他想。
“那我这边就去找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顾沛恒？”
“不，”他摇头，“这个我去找人，你再多给那个记者开放一些信息，记住不能全是假的，还是和上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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