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我跟贺铭只是普通朋友,你爱信不信。”
现在的沈砚初发起怒来带着些许蛮不讲理,黎笙懒得跟他犟嘴。
沈砚初确实不信。
嘴角噙着一抹笑,冷冷讥讽道,“陪他来青川定居,连你外婆都不要了,你觉得我会信?”
黎笙的外婆是黎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在被母亲忽略的童年里,只有外婆一人关心爱护她,小心翼翼藏起她爱吃的零食,趁母亲不在时悄悄塞进她怀里。
外婆总说,“笙笙别怕,有外婆在,笙笙永远是外婆的心头肉。”
这句话,治愈了黎笙整个幼年。
现在,外婆也成了藏在黎笙心底不可弥补的遗憾。
外婆年纪越来越大,她是该留在柏远照顾她的。
但是——-
只有外婆知道她的悲伤和抑郁。
离开柏远前,她悄悄回到乡下找外婆。
看她哭得歇斯底里,拖着韧带断裂的右手,嘴里不断喃喃念着对不起,像是犯了无法弥补的错误。
再听到母亲打电话来一个劲地骂她,让她赶紧滚回来跟沈家道歉。
了解大概,外婆心疼坏了,抱着她哭了好久好久。
嘴里喃喃说着,“我的笙笙命苦啊,被他们拖累了,他们不配做你的母亲和哥哥。”
“笙笙,离开柏远市吧,走得远远的,去追寻想要的快乐和自由。”
“不用管外婆,外婆现在身体还很硬朗,能够照顾好自已。”
“只要我的笙笙平安顺遂,外婆也会跟着开心的。”
带着外婆的期望和祝愿,黎笙毅然离开了柏远市。
经沈砚初突然提及,黎笙忽然想起已经很久没给外婆打电话了。
思念如泉涌,眼前不觉笼上一层水雾。
沈砚初理会不了她破碎,所以她也没必要跟他过多解释。
若那时没离开柏远,怀着对听晚的愧疚和被沈砚初抛弃的伤痛,她恐怕早就抑郁自杀了。
即使现在,她还是不快乐。
只是像行尸走肉般活着,苟且偷生而已。
“所以啊,连最亲最爱的人都可以抛下,黎笙你根本就没有心。”
眼圈泛着红血丝,瞪着黎笙时犹如从地狱走出的嗜血恶魔,杀气腾腾。
悲从心起,黎笙抿着嘴不想说话。
脑袋侧向窗边,视线幽幽飘向窗外无垠的星空,一滴泪悄然从眼角滑落。
她多希望自已没有心呐。
人世间的一切都不能牵动她的情绪,这样她就能肆意潇洒,没心没肺的生活。
可惜她根本放不下。
像一尊没了灵魂的雕塑躺在沈砚初身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绝美容颜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她越是表现的清冷孤傲,沈砚初就越是想撕掉她这层伪装。
想让她哭,想让她求饶。
俯下身,俊脸深埋入颈间,夹带着愤怒情绪狠狠啃咬着她的颈项。
即便是黎笙皱着眉喊疼,沈砚初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任她反抗,拼命捶着他的胸膛。
小手软呼呼地,落下的力道对沈砚初来说就像是挠痒痒,反而激起他的欲望。
修长手指悄悄拽着衣衫,猛力一撕,裙摆飞扬。
———
结束后,沈砚初利落从地毯上撤离。
重新穿上西裤,衬衣,挺直腰身不疾不徐扣着衬衣纽扣。
西裤和衬衣有些褶皱,却依然不损他的尊贵气质。
挺直腰杆站在沙发边,眸光清冷,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上位者的桀骜不羁,妥妥禁欲系霸总。
那副矜贵优雅的模样,俨然跟上一秒撕扯她衣服的斯文败类截然不同。
瞥见丢在一旁的绒毯,黎笙伸手取来包裹住身体。
起身时腰酸得要命,快好的手腕因他猛力拉扯微微传来刺痛,柳眉轻轻一蹙,梨花带泪的模样很是怜人。
走到洗手间卸下绒毯,满身的淤青痕迹都是沈砚初疯批的作品。
哪怕她哭着求饶,都不见他流出半分怜悯。
反而愈发兴奋,像从黑暗炼狱里出来的恶魔。
嗜血,暴戾。
她清楚沈砚初睡她,不过是报复心理作祟。
过去的沈砚初对她温柔到骨子里。
别说舍不得她受伤,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
那时的沈砚初温柔如晨曦日光,又像是从天而降的高贵神明,来救赎她。
哪怕他们第一次初尝禁果时,他都是小心翼翼地探索。
看到她疼得流下眼泪,他生生将欲望忍下,丝毫不带犹豫的撤离。
知道她怕痛,也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会很痛,沈砚初都舍不得碰她。
每一次的激动拥吻点到为止,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欲望,还有隐忍时喉结上下滚动。
最后还是她主动打破僵局,穿上性感薄纱睡裙勾引他,让他破防。
事后她痛得哭了,沈砚初搂着她说了一晚上的对不起。
睡梦里都是沈砚初爱她时深情款款地模样,黎笙露出幸福的笑颜。
她知道痛过后,迎接她跟沈砚初的将会是明媚甜蜜的未来。
然而,老天爷很残忍。
残忍夺走了听晚的生命,也残忍带走了她的爱情。
眼睛里萦绕着水雾,黎笙仰起头任由喷洒的温水从头顶落下,与落下的眼泪融合。
客厅里的沈砚初穿戴整齐后,并未打算离开。
单手慵懒斜插在西装裤兜里,走到窗户边,安静欣赏着青川市繁华的夜景。
电话铃声响起,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睨见屏幕亮起的母亲两个字,原本冷冽的俊脸一瞬敛去锋芒,转而露出温柔。
“妈,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往常这个时间母亲早已睡下,心里不免升起不祥地预感。
“妈妈梦到听晚回来了,她说她好痛,全身每一处都痛,砚初啊,你快救救她。”
果然不出所料,傅行兰情绪异常的激动。
一个人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摇头晃脑地,眼神里带着惊恐慌张。
“妈,今天的药吃了吗?”
沈砚初心一紧,声音还是轻轻柔柔地,生怕吓着她。
“药?什么药?”懵了几秒,反应过来的傅行兰摇头拒绝,“不能给听晚乱吃药,她还小,受伤了要先看医生才能开药。”
她像是进入梦魇里,怎么都走不出来。
满脑子都是沈听晚,旁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妈——-”剑眉紧蹙,沈砚初低声唤道。
“听晚呢?砚初啊,听晚又偷偷跑出去玩了,我得去找她,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的。”
瞥了眼身上的睡衣,傅行兰喃喃自语道,“对,我得赶紧去接听晚了。”
说着就准备打开衣橱换衣服。
听到衣橱打开的声音,沈砚初急了,连忙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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