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了?
陆知白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几乎站不稳当,但很快回过神来,飞奔下楼,在一楼没看到曾离的身影。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下面的草坪不可能毫无踩踏碾压的痕迹。
陆知白脸色惨白的回头看着陈姨:
“陈妈妈,你确定她从楼上跳下来了?”
“确定,我刚查看的监控。”
陈姨带着陆知白去看监控,解释说:
“以前江小姐经常趁先生不在的时候来家里挑衅,太太性子烈,不服软,江小姐却擅长撒娇,还喜欢颠倒黑白,每次都在先生面前说太太欺负她。”
“那禽兽信了?”陆知白气的拳头都握紧了。
陈姨摇头,“先生自然是不信的,所以才专门安了个监控,好几次江小姐冤枉太太,先生都拿监控录像怼了回去,后来更是禁止江小姐来家里走动。”
但架不住江月脸皮厚,一有时间就往南宫钻,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和曾离对打的机会。
这还差不多!
但陆知白还是有些忿忿不平,要是他娶了阿离,其余女人敢在阿离面前作妖,他定叫她有来无回。
不!
不对!
有他在,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女人,更别提作妖了。
像江月这样的,他早一脚把她踹天边去了。
但陈姨也没撒谎,房间外的监控确实是拍到曾离从三楼卧室跳了下来,只是跳下来的同时,有个黑黢黢的东西嗖的一下打在了监控上。
监控坏了,只留下这么一小段跳楼的录像。
奇了怪了。
人跳下去毫无踪影。
而且整个南宫的监控几乎都处于瘫痪状况,起初陆知白以为是被黑客入侵了,检查后发现,除了跳下来拍到的那个监控是坏的外,其余监控都是被泥巴给糊住了,黑黢黢一片什么都没拍到。
那曾离去哪儿了?
“我给太太打电话了,太太没带手机。”陈姨急哭了你,“小白,赶紧报警吧,这活生生的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非得没命不可。”
“陈妈妈,不急。”
陆知白也很担心,但他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没看到阿离是好事。”
总比看到一具尸体要好。
“或者给先生打电话?”陈姨没了主心骨,生怕出什么大事。
按理这个时候陆知白应该打电话报警的,但他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
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觉得曾离应该是去了星园。
所以他很冷静的指挥,“陈妈妈,你把钟叔他们都叫醒,就说家里进了一条眼镜蛇,怕蛇爬进来伤到人,所有人起来全屋搜索,包括外面的大草坪和花园,一旦发现阿离,立刻通知我,要是受了伤,就先送去医院,没找到的话,就让大家都去睡,这事不要声张,也别告诉那禽兽。”
做弟弟的,一口一个那禽兽那禽兽的喊自已的亲哥。
陈姨叹了口气,没纠正他。
说到底那是他们哥俩的恩怨。
她只是按照陆知白的吩咐,把家里所有的佣人都喊了起来,挨个搜索。
而陆知白开着车直奔星园。
白天因为画展开放的星园,晚上就跟铁桶一样,陆知白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星园是真大啊。
要在偌大的星园找个人,何其艰难。
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
偷溜又无门。
这院墙高深的,仿佛专门用来防贼似的。
陆知白无奈之下,只得拉响门口的门铃,借口他都想好了,白天冒犯了星园主人,回去后被亲姐狠狠训斥了一顿,觉得内心过意不去,特地前来登门谢罪。
他还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卡,也算是给自已的借口附带了些许诚意。
此刻。
星园繁星池。
曾离是偷溜进来的,没有夜行衣,她就穿了一身黑,还带了个黑色的防晒口罩,这玩意儿比蒙面舒服多了,口罩把整张脸包括额头都遮掩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她在房间画了亭子里的那幅画,发现画上画的虽然是她自已,但很多细小的特征是星星才有的。
比如美人痣。
她只有一颗泪痣。
但星星有一颗美人痣。
星星还有美人尖,穿上太子妃的衣服时,梳一个她自创的时兴发髻,简单的装扮都会成为大靖的时尚标志。
这幅画上,还有星星的脖子上那一道已经愈合但没有完全消除的伤疤,像是被人用锋利的铁丝从背后强勒住留下的。
尤其是衣领上的那朵梅花,是爷爷那杆梅花断魂枪上的标志,星星要是看到梅花,一定会现身来找萧珩,那样就正中萧珩的圈套。
该死的萧珩,真把她们的姐妹情利用到了极致!
所以曾离在家里片刻都坐不住了,她不能让自已成为星星奔向自由的枷锁和累赘。
就像曾家军凯旋时被围剿,六哥完全可以逃生的,但他知道,一旦他逃了,他远在靖都岐王府的妹妹就是死路一条。
他可以死。
但妹妹必须活。
妹妹在兄长们心里就是盛世太平的象征,只要妹妹还活着,他们守护的太平盛世就不会倾塌。
她也一样。
哪怕被萧珩抓回去,她也要守护星星。
星星自由,就等于她获得了自由。
夜晚的繁星池比白天更美,就好像满天繁星落入了凡间,曾离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她走上竹桥,来到亭子里。
那幅画就挂在亭子里,白色帷幔被收拢,月色下宛如画中人现世。
曾世尧的后人。
镇国公府嫡女。
大靖的岐王妃。
这些身份,组成一个被圈禁的曾离,有血有肉却没有自已的灵魂。
星星说,光环加身不如做自已。
“星星,我领悟到了什么叫做自已。”
来这里还不足一月,但她已经感受到了做自已的快乐,可惜啊,这自由无拘的好日子,怕是要结束了。
曾离眼含热泪的伸手,想去摸一摸画中人,却又在离‘自已’还有一寸之遥的地方停住。
这幅悬画布置了机关,难怪萧珩敢明晃晃的把这幅画挂在亭子里。
可即便如此,曾离还是触碰了这幅画。
白色帷幔松散开来,整个亭子被帷幔遮挡住,曾离感应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她没回头。
身后的人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
“见过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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