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签个字而已,磨叽什么?”
陆知白急不可耐的催促。
陆老爷子和宋微云都想阻拦,不过晚了一步。
这个字,陆知行还是签了。
生怕他反悔,一式三份,贺西洲盯着他签完,笑呵呵的把离婚协议书收下。
也没人留意他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还被陆知遥给撕了。
“既然字也签了,夜已深,我就不再叨扰,陆爷爷,您保重身体,陆阿姨,早些休息,周一上午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贺西洲迈着潇洒的步伐离开了陆家。
整个陆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只有陆知白吹着口哨挥了挥手,“那你们早点休息,我也回酒店睡觉去了。”
“小白,都回来了你不在家睡?”
宋微云抹干眼泪,上前拉住儿子的手。
陆知白瞥了大哥一眼:
“不想跟禽兽不如的人呆在一个屋檐下,就这样吧。”
“你回来!”
陆知行大喝一声:
“我走,我已经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了。”
“哥。”
陆知遥都心疼了。
虽然她清楚曾羡之只是想用这个方法釜底抽薪的试他一试,但毕竟是自已的亲哥哥,一向叱咤风云的人物,却被婚姻折腾的没了半点光芒。
“没事,离婚是好事,大家都自由了。”
陆知行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走出去。
还好有司北陪着,宋微云叮嘱司北把他送回去。
繁星阁墅。
贺西洲回来时,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
他把陆知行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摆在曾羡之面前,“陆家就只有那个小妹子看穿了我们的把戏,不过她没揭穿,挺配合的,只是陆家那小子回来了,迫不及待的催着亲哥嫂子赶紧离婚,不是,他到底什么路数?”
“你说陆知白回来了?”曾羡之很意外。
贺西洲点头:
“回来了,我看他跟陆知行的兄弟关系很不好,这哥俩有故事?继承人之争?还是财产分配的问题?”
“都不是。”
曾羡之叹口气:
“陆知白这小子喜欢我妹。”
“我靠!”
贺西洲来劲了:
“真的假的?”
曾羡之白了他一眼,“这话能乱说?三年前除我反对的最厉害之外,剩下的就是他,为此他连喜酒都没喝就出了国,三年都没回来过。”
“行啊这小子,脾气跟你挺对付的,年纪跟咱妹子也很般配。”
贺西洲话刚说完,曾羡之的拳头就丢到了他胸口。
不过先喊疼的不是贺西洲,而是曾羡之。
贺西洲赶紧伸手去扶他,“怎么回事?我可没背着你偷练邪功啊,好端端的你捶我一拳怎么自已反而受内伤了?”
“不是内伤,是我后背疼得很,正好,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曾羡之把白T恤一脱,贺西洲都震惊到了。
“羡之,你这是......摔了?还是被人打了?整个后背全都是淤青,还有些浮肿,伤的不轻啊,家里有云南白药吗?我给你喷点。”
“嘘!你小声点,离离睡了,别吵醒她。”
曾羡之强忍着痛,指了指书房:
“书房储物柜里有医药箱,里面应该备了治疗跌打损伤的。”
“好,我去拿。”
贺西洲不忍多看。
起身时因为太着急,膝盖还撞在茶几上了,响声有点大。
但曾离不是被声音吵醒的,而是她做了个梦,梦见陆知行不要她了,她一个人走在漆黑的马路上,听到身后传来马车声,一回头看到萧岐坐在马车上,阴沉着脸朝她伸手,嘴角还挂着邪恶的笑,对她说:
“贱人,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曾离被吓醒,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的起床,也没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
走出房门准备下楼,看到贺西洲正在给曾羡之抹药。
曾离赶紧跑下去:
“哥,你怎么了?”
等她看清楚曾羡之后背的伤,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掌。
死手!
该打!
力道没控制住,把哥哥给打伤了。
曾离很自责,蹲下身来看着曾羡之,“哥,很疼吧?”
“不疼,洗澡的时候磕了一下,抹点药就好了,哭啥,我又没死。”
曾羡之把身子挪了挪,不让曾离看到他后背的伤口。
贺西洲边抹药边吐槽:
“真是见了鬼了,回国这阵子都是住的酒店,怎么刚回这宅子,好好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多出一整个后背的伤来,这块地当初买的这么顺利,该不会真有些什么不干净的......”
“贺西洲!”
曾羡之生气了:
“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当初买这块地的时候,爸妈都还在,陆叔叔和陆阿姨也出了不少力,所以才能这么顺利的拿下。
曾羡之看了曾离一眼,其实心里也很疑惑,最近就只有今天傍晚时分在南宫别墅时,他想强行把曾离带走,她气愤不已,拼命的拍打过他的后背。
但她一个小姑娘的力气,不足以把他伤到像是被重物给砸过一样。
曾离咬着牙,抬手拍了拍自已的脑袋。
她在拼命的回想师父调配的金疮药都有哪些成分。
可惜啊。
她对药啊毒啊的东西,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最后抬头对上曾羡之这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下意识的一哆嗦,准备起身时,却被曾羡之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天气温度适宜,你怎么满头大汗?”
贺西洲也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曾离身上都湿透了,鬓角的头发也汗涔涔的,而且她脸色苍白,像是惊吓过度一样。
“我......”
曾离的脑瓜子快速转动着。
她总不能告诉亲哥,说她做了个梦,梦见夫君萧岐驾着马车来抓她回去了。
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撒谎时,转动的眼珠子瞟到了桌上放着的离婚协议书,拿起来一看,陆知行竟然在上面签了字。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真的要跟她离婚了。
曾离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下落,哽咽的身子不断起伏着,声音也发抖:
“因为我刚哭过一场了,哥,为什么一定要逼我离婚呢?我所求不过一个安稳的家罢了,他能给我的,对于你们来说是莫大的亏欠,但于我而言,已经是我所求的极限。”
“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你只是一味的以为我该拥有什么,如果这就是哥哥对我的爱,那我回馈给你的,便只有恨。”
曾离说完起身,哭着跑上楼。
贺西洲站起身来想叫住曾离,帮曾羡之解释清楚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帮她一把,早点让陆知行看清楚自已的心。
但曾羡之拦住他了:
“随她去吧。”
很快,露天阳台上传来悲戚的古筝声,一曲将军令弹的如同深夜里的急行军,仿佛弹慢一个音就会被敌人抓住施以极刑一样。
而此时,繁星阁墅的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司北坐在副驾驶看着陆知行,忐忑不安的问:
“太太现在弹的这首,好像没有那天沉稳,应该是有些心浮气躁,陆总,你当真要跟太太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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