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把那幅真的作品卖给萧珩,都未必能过得了萧珩的法眼,更何况他现在是要写一幅假的。
得到哥哥的点头肯定后,曾离着急阻拦,“不可,萧珩是做古董生意的,真假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曾羡之把合同往曾离怀里一塞,“白纸黑字写着,他要的是《埋忠骨》,但他没说要谁写的《埋忠骨》,而且我在合同上写了,所卖书法作品为曾家后人所撰埋忠骨,我又不假手他人,你我都算曾家后人,只要是出自你我之手,那就是真的。”
奸啊。
真奸!
奸到这份上,曾离都已经过意不去了,主动请缨,“既如此,哥,那这幅书法作品就由我来写吧。”
起码她能写出爷爷的几分傲骨来。
“你?”
曾羡之瞪大双眼:
“就你这狗爬一样的书法,姓萧的能买你的账?”
呃......
狗爬一样的书法。
曾离相当无语,只能摸摸头尴尬的说,“今非昔比了,我闲着无聊的时候练了练,现在写的字不像狗爬的了,刚才哥不是说了吗?只要是曾家后人写的,那就都是真的,我想自已来出这一口恶气。”
曾羡之思考再三,最终点头:
“行,那就你来写。”
反正卖谁写的字不是卖呢?
婚礼很浪漫很唯美,曲弦歌也为大哥大嫂献了好几曲,不得不说,曲弦歌的古筝造诣鲜少有人能与之相比。
曾离有些惭愧,自已能赢,怕是侥幸成分居多。
吃完酒席,曾离跟陆知行说了一声后便随曾羡之去了酒店。
笔墨都是贺西洲找来的,曾离心情有些复杂。
她一落笔,曾羡之便惊了一跳。
尤其是曾离写到沧云踏雪埋忠骨这一句时,笔力苍劲,丝毫不像是一个闲来无事练了几天书法的人能写出来的。
而最后一句,曾离思索再三,果断落笔写下碧落黄泉再相逢。
顾家拍卖这幅书法作品时,曾羡之和贺西洲已经离开了。
所以他并没有见过自家祖传的宝贝,更不知道曾离改了埋忠骨的最后一句。
他只是一再惊叹:
“离离,你的书法......”
放眼当今,能有这笔力的人,寥寥无几。
这样的书法造诣,绝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练一练就有的,必定是有着十几二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才能得到这样的功法笔力。
“像狗爬的?”曾离憨憨一问。
曾羡之摇头,“不,不像狗爬的,但也不像你能写出来的。”
自家妹子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当哥的还能不清楚?
比起父母生意繁忙背后的疏忽,当哥哥的可以说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长大,就连她青春期脸上长了多少颗痘, 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是一清二楚。
现在的她,会弹古筝,会写书法,脾气温和,且不记仇,一整个脱胎换骨。
贺西洲一直在观察曾羡之,趁着曾离弯腰检查,他撞了撞曾羡之的胳膊,“得咧,咱老妹儿又多了一项特长,你是不是又要怀疑咱老妹儿被人给调包了?”
“难道你不怀疑?”
“我怀疑个屁,我要有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优秀妹妹,我骄傲都来不及。”
贺西洲觉得,现在的曾离闪闪发光,挺好的。
曾羡之白了他一眼,“你不懂,我不要她优秀,我要她快乐。”
“她都这么厉害了,肯定会很快乐啊。”
“你懂个屁,厉害的人都很辛苦,就这一手漂亮的行书,要耗费她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勤学苦练,我的妹妹哪怕字写的像狗爬一样,但只要她和小狗撒欢一样的快乐,我便知足。”
曾羡之的眼里流露出的,满是心疼。
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知道,爬上来的路程里,淌过多少风雨,布满多少荆棘。
贺西洲叹口气,“我感觉你也病的不轻,要不要也找个心理医生来治一治,告诉医生,你得了恐妹不快乐症。”
“你闭嘴!”
曾羡之抬起胳膊,手动闭麦。
然后走向曾离,一脸讨好的问,“离离,你还有多少本事是哥不知道的?”
“这算本事?”曾离抬起头来,略微有些错愕。
她从小练习书法,写一手好字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本事,只要不给镇国公府丢脸就行。
总不能让靖都城里的人笑话,说镇国公府的七小姐写出来的字跟狗爬一样的吧?
曾羡之抬手摸她的头,“你被姓陆的给摧残成啥样了?你都把狗爬一样的字写的这么漂亮了,这还不算本事?我承认姓陆的优秀,但我的妹妹即便一无是处,终究是他高攀。”
“好好好,你的妹妹就算是个草包,也是世界上最好的草包,行了吧?”
曾离顺手抄起毛笔,往曾羡之脸上画了一撇一捺,两兄妹就此捉弄起对方来,只有贺西洲护着写好的书法,大声喊,“小心点,别把我这价值二十亿的宝贝弄坏了。”
等他们闹完,贺西洲拿着卷起来的卷轴递给曾离:
“既然这幅价值二十亿的大作是你写的,那送过去这事,也由你来。”
曾羡之把脸洗干净出来,淡淡说道:
“那姓萧的不是什么好鸟,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况且跟姓萧的人打交道,劳心劳力的,我找了个人陪你,忙完你俩顺便去吃顿饭。”
曾离以为是让贺西洲陪她去,正好她也想从贺西洲那儿多打听一点关于哥哥的事,于是爽快答应:
“行,那就谢谢哥哥了。”
话音刚落,曾羡之咳嗽两声,对门口站着的人说,“祁医生,那我妹就拜托你了。”
“祁医生?”
曾离回头看去,果真祁江北就站在房门口。
“走吧,我的病人,正好路上给你治治病。”祁江北走进来几步,抓住曾离的手臂。
曾离果断闪开:
“你才有病。”
祁江北靠过来,小声说:“是你哥觉得你有病,你要觉得自已没病,那我就跟你哥说你没病,你所有的改变不过是因为,你压根就不是他妹妹。”
“你!”
竟然威胁人!
曾离气的牙根痒痒,却还是转头笑盈盈的看着曾羡之,“哥,我没病。”
“没病就好,那就当多交个朋友。”曾羡之也觉得祁江北像是有什么大病的人,谁家医生一上来就跟病人说你有病的。
“好的,哥。”
曾离拿着写好的书法卷轴,还不忘踹了祁江北一脚,“走吧,我的医生。”
一出酒店房间走进电梯,曾离立刻质问祁江北,“刚才你凭啥说我不是我哥的妹妹?”
祁江北坏笑反驳:
“那你如何证明你是你哥的妹妹?”
“我无需向任何人证明,别跟着我了,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曾离扬着拳头恶狠狠警告,电梯门一开,她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但祁江北却跟狗皮膏药一样的紧紧黏着她,还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胳膊,意味深长的说:
“一个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真正的脱胎换骨,如果有人做到了,那证明这个人,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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