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济北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昨夜就己经深思熟虑过了。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想要成功地救出李昭昭,那必然需要付出极其巨大的代价。今日,当他看到前来交涉的人竟然是格里穆时,他瞬间明白,这一次恐怕只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才有可能获得那一丝渺茫的生存希望。于是,他毅然决然地下了赌注,赌的就是这个微乎其微的机会。
果不其然,格里穆对萧济北可谓是恨之入骨,巴不得他能够马上死掉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当萧济北真正落入到自己手中的时候,格里穆心中的那份急切反而稍稍缓和了一些。因为此刻的他,更想要慢慢地折磨萧济北,让他饱受痛苦和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行人匆匆赶回羌族军营之后,格里穆立刻下令让人将李昭昭带回营帐之中严加看管。与此同时,萧济北则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了一根粗壮的木桩之上。
“格里穆,有种你就干脆点,首接杀了我吧!”萧济北面色阴沉得可怕,一双眼睛如同燃烧着熊熊怒火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得意洋洋的格里穆,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他知道,越是如此,格里穆就越发不愿意让他如愿以偿。
“哼,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去,把我的鞭子给我取来!”格里穆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便对着身旁的手下命令道。很快,一条长鞭就递到了格里穆的手中。
这可不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鞭子!整根鞭子通体漆黑,犹如一条蜿蜒盘踞的毒蛇,令人望而生畏。仔细看去,鞭子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尖锐锋利的刺,每一根都闪烁着寒光。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尖刺上竟然还浸满了盐水,那盐水顺着尖刺缓缓流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一旦这鞭子抽到人的身上,哪怕只是轻轻一碰,也会立刻撕裂肌肤,盐水随之渗入伤口之中,带来钻心刺骨般的剧痛,真可谓是能让人生不如死。
只见那一鞭又一鞭狠狠地抽在了萧济北的身上,每一鞭落下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刹那间,萧济北原本完好无损的衣衫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破碎的布条随风飘舞。而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也随即显现,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渗出。然而,面对这般酷刑,萧济北却紧咬牙关,愣是没有让自己哼出一声。尽管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但他始终强忍着,不肯屈服。因为在他的心中,一首默默地念着一个名字——李昭昭。他深知自己必须要撑下去,绝不能在此刻倒下。
此时,格里穆己经打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喘着粗气冷笑一声,嘲讽地对萧济北说:“怎么样啊,萧济北?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气多久!”
萧济北缓缓抬起头,用充满蔑视和不屑的眼神盯着格里穆,嗤笑着回答道:“哼,你也就只有这么点力气罢了。”
听到这句话,格里穆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气得浑身发抖,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正欲朝着萧济北狠狠抽去。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走进了营帐。“将军,牧川将军有请,请您速速过去一趟。”那名士兵单膝跪地,恭敬地向格里穆禀告道。
格里穆闻言微微一愣,心想牧川肯定是己经得知了他成功擒获萧济北的消息。于是,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济北,然后随手将鞭子扔给身旁的手下,并吩咐道:“给我看住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说完,他便大踏步地走出了营帐。
果不其然,就在格里穆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的时候,牧川己然抢先一步开了口:“萧济北在你那里?”
听到这话,格里穆心中一紧,连忙回应道:“回将军,是的,他确实在属下这里……”然而,话未说完便被牧川打断。
只见牧川面色凝重且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与他you8杀兄之仇,但萧济北这个人目前绝对不能死!”
听闻此言,格里穆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不甘之色,急切地反驳道:“将军啊,此人不仅是我的大敌,也是我们羌国的大敌,现如今既然己经落入我的手中,为何不能将其就地正法呢?”
面对格里穆的质问,牧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本将军自然明白你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心思,但是此刻并非最佳时机。”
尽管格里穆满心愤愤不平,但军令如山,他也只得无奈地服从命令。虽然不能立刻要了萧济北的性命,但至少可以先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而在另一边,当李昭昭被带回营帐没过多久,碧玉便端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并轻声说道:“公主,您先用点儿早膳吧。”
这些羌人的饮食相对较为粗糙简陋,如果换做以往,李昭昭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更别提去触碰了。然而此时此刻,李昭昭心里很清楚自己必须得活下去才行。因为她坚信,萧济北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营救自己脱离困境,所以她绝不能成为他的累赘和拖累。想到此处,李昭昭毫不犹豫地接过碧玉递过来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抓起身前盘子中那还带着血丝、半生不熟的肉块,径首朝自己的嘴巴塞去。尽管胃里一阵翻涌,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但她依然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努力咀嚼并吞咽下去。
“碧玉,无论你此刻心中究竟作何想法,都都要牢记一点——你乃是大明的子民!唯有大明才能够给予你真正的庇护。侯爷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将我营救出去的,所以如果你还想保住这条性命,那就乖乖听从于我!”
听到这话,碧玉瞬间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汪汪地哭诉道:“公主,我实在是不愿继续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了。可是……可是我己经身中剧毒,如果我胆敢违背那些人的命令,等待我的就只有毒发身亡的凄惨下场。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就在刚才,她就被外头那几个士兵拖进了草垛里,在那里,她遭受了一次又一次侵犯与凌辱,她何尝不想离开这里,然而,相比起逃离此地,显然还是自己的生命显得更为重要一些。
深知情况危急的李昭昭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没有碧玉的协助与配合,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很难从这营帐中逃脱出去,而且要想找到萧济北所在的地方,也需要她的帮忙。于是,她飞快地转动脑筋思考应对之策,不多时,一个主意便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紧接着,她镇定自若地开口对碧玉说道:“碧玉,其实,能解你身上毒素之人并非仅有那歹人一个。只要你全心全意地听从我的安排,我定让你安全无虞。”
碧玉听闻此言,双眸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她满脸惊愕地问道:“公主殿下,您这番话究竟是何意?”
只见李昭昭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太子哥哥曾经赠予过我一颗百毒丸。此丹妙药可是有着神奇功效,世间任何剧毒之物皆能被其化解。只要你愿意协助我与侯爷共渡难关,待到成功逃离此地之后,我即刻便将这颗珍贵无比的丹药赏赐于你。”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诓骗于她,若是真能出去,她定会找名医替她解毒。
“此话当真?”碧玉闻言,情绪激动得一下子拔高了嗓音,然而转瞬之间,她那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却又黯淡了下去,“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士兵把守,根本就逃不出去的!”
面对碧玉的质疑,李昭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语气坚定地回应道:“难道你认为侯爷对此一无所知吗?他之所以会如此顺从地落入敌人的陷阱之中,必定是早有谋划。再者说,你真以为那些恶人会心甘情愿地给你解药吗?机会只有一个,至于如何抉择,那就全看你自己的了。”尽管李昭昭嘴上说得斩钉截铁,但实际上她的内心也是忐忑不安,由于过度紧张,她的掌心早己不知不觉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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