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的婚礼结束了,第二天我和王琳还有闷墩告别了文革一家人,去县城坐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
火车到了沈城,闷墩下车换乘开往孙家镇的火车,我和王琳是去春城。
年前我给陈婷写信约好正月十二在春城见面。
年后我收到了陈婷回信,信中听说我要去看她很开心,学校正月十二已经开学了,直接到学校找她就行。
我和王琳是正月十一半夜到的春城,下了火车,寒风一下就袭满全身,让我这个生活在东北生活了三多年的川省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东北的寒冷。
我对这座城市是陌生的,王琳也是一样,站在寒风中不知道该往哪走,身边还不时有人过来询问是不是住店,我很讨厌在火车站拉客的这些人,可是面临现在这种情况没办法,一个中年憨厚男人过来问我们是不是要住店时,觉得挺面善的就回应了他,听他说旅店各方面还都可以,还有车送我们,就答应跟他去看看。
他招手叫过来一个倒骑驴,蹬倒骑驴的是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小伙子,中年男人先坐上去,然后招手让我们也上去。
我和王琳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坐了上去,骑着倒骑驴的小伙子看我们坐上去,一脚就蹬走了。
路程不远,路上他问了我们几个问题,我也都是应付着回答,因为我开始对这个憨厚中年人没有了好感,对他很是防范。
十几分钟就骑到了一个都是红破旧的砖矮楼居民区内,听到了一栋小楼前,中年人说:“到地方了。”说完他率先跳下来车。
我也跟着跳下车,接着把王琳扶下来了,又拿下来我们的提包,跟着中年人走进阴暗的楼道里,进去走了一小段路就到地方了,他推开一个门,门内透出了暖黄光线,才让我和王琳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这是几套面积不大的居民楼打通后改成的旅馆,室内还算暖和,旅馆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没有问我们要介绍信就直接拿出一把钥匙交给我,“这间房是我们这里最宽敞的了,一晚上七块钱,用不用先进去看看?”
我点点头,接过钥匙就跟王琳去了那个房间,打开门,开灯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张不大的木床,睡两个人也勉强能够挤下,想着就半宿时间,也不犹豫了,让王琳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给了老板娘七块钱。
一直站在老板娘身边的憨厚中年人还有那个蹬倒骑驴小伙子,看到我给完老板娘钱就要回房间,赶紧出声叫住了我。
“哎!哥们,我们的车费还没给呢?”
我有些愣神的回头看着他们。“什么车费,你不是旅店拉客的吗,你不是说有车送的吗,怎么还要车费?”
“哥们!我们是拉客的不假,但不是这家旅店的,我说车送,可没说免费,车费十二块钱,赶紧给了我们还要回车站呢。”
我看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没有看我,转身忙别的事情去了,我知道这个钱没法不给他,这就是他们做的生意,出门在外不想为这点钱惹事,但也不能他说多少就多少,“大哥,你真没说车费的事,你要是说了我们也不会做,就这么远的路走着过来也没多长时间,给你五块钱吧。”
“哥们,五块钱肯定不行,白天还得六块呢,十二块钱是晚上车费要加倍,你就别跟我在这墨迹了,赶紧给钱吧。”
我看着憨厚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了狠厉,不想跟他废话了,拿出十块钱递给他,“就十块钱,爱要不要,别欺负外地人行吗?”
他拽过我手里的十块钱转身走了,蹬倒骑驴的小伙子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转身也走了。
王琳听我跟人吵吵起来,出来正好看着他们走了,我冲着她摇摇头,然后喊了一声老板娘,中年女人走过来想说一下刚才的事情,我没有等她开口,就直接问她:“给你五块钱,再给我开一间房?”
老板娘又拿出一把钥匙,看着我笑了笑说:“不行,七块钱一晚,不讲价。”
我没跟她废话,给她七块钱,拿过她手里钥匙,问了一句,“房间在哪?”
她说:“挨着的那间。”
我就拉着王琳回房间了。
先回到最开始的那间房,我跟王琳说了刚才的事后,就让她赶紧休息吧,睡觉时一定要插好门。
我打开隔壁房间门,看到这间房的确是比王琳住的那间房小了一些,觉得能睡觉就行了,插上门,衣服没脱就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被一阵“咣咣咣”的砸门声惊醒了,睁开眼睛仔细听了一下,是隔壁王琳的房间,我心里一惊,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就出去了。
门外两个公安站在王琳的房门前,王琳没有开门,我在公安身后问道:“公安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
公安听到我的声音转身看向我,大声斥责道:“不要干扰我们办案,回到自已房间去。”
我知道这两名公安过来是为了什么,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再开一个房间的原因,拉客的两人走时看我的眼神,还有就是这家旅店不要介绍信,不看结婚证就让我们住一个房间,所以我不得不小心。
看着两个面容不善的公安,我客气的说道:“公安同志,那个房间里住着的是我对象,她犯了什么事了吗?”
公安还没有说话时,王琳打开了房门,看着两名公安,不解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公安看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一名公安看向我:“你们的介绍信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回房间拿了介绍信出来交给他们,公安没有接,只看了我手里介绍信一眼,招呼另一名公安就走了。
老板娘送走了公安,回头看着我们无奈的笑了笑,我没理她,让王琳赶紧回去睡觉,跟她说天亮咱们就走。
回到房间,我安下心来一觉睡到了天大亮了。
我和王琳简单洗漱了一下,拎着提包走出了这家让我们糟心的旅馆,顶着寒风走在大街上,厌烦的看着这座繁华城市,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已去年很幸运的遇到阿果,去了渭塘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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